第66章 项圈 - 平凡之欲 - 季南安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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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项圈

昨夜一时冲动下的剖白自然不会被严起放过,江游只好带他去看那个箱子,刚一进门就差点被一只狗扑倒了,江游拍拍探着头要来舔人的金毛,沉声斥道:“将军,下去。”

将军甩甩自己的大脑袋四肢着地,又绕着后进门的严起打转,低头去嗅他的味道,严起顺手揉了几把它的头:“怎么还在你这儿养着?不会扑着妹妹么?”

“嗯,他出了点意外,要多在那边呆一阵子。”江游蹲下来,有点嫌弃地捏起将军的爪子看了两眼,开始给它擦爪子,“它很聪明,会看人,而且平时都呆在我屋里。”

严起在一边看着看着,不知怎么又想起了昨晚江游对待自己的模样,干咳了一声,随口问道:“妹妹不在家么?”

“和宋知出去玩了。”

于是王姨也不用上班,屋里只有两个人加一只不会看气氛的蠢狗,撇开那只狗,想做什么都可以,然而江游只是自顾自忙着打理那只蠢狗。等江游开始给将军梳毛的时候,严起终于忍不住了,从沙发上滑下来坐在江游腿边,犹疑片刻,又改成跪坐,试图挤走老大一坨的金色生物,将军极为不满地扭头用脑袋推了推严起。

这破狗是挺会看人下菜碟的,严起酸溜溜地想着,见江游挑眉看他,便光明正大地越过一坨狗霸占了他的大腿:“爸爸,要给我的项圈和吉他呢?”

江游挠挠他下巴:“脱了衣服才准进我房间。”

将军一双狗眼睁得大大地盯着严起瞧,严起有些臊得慌,解纽扣的手都不自然了,小声道:“你让它别看我。”

“我以为同类之间比较好交流。”江游老神在在,严起没好气地推了下狗头,反而被将军抽冷子舔了下光裸的胸口,差点跳起来,江游这才将狗掰过来好好梳毛,不许它乱动。

严起脱得光溜溜的,有些冷,眼巴巴看着江游,企图挤开狗凑进他怀里。谁知道江游一声不吭地把他的头往下按,严起便很自觉地顺着他的意思矮下身去,跪伏在地上,直到额头贴地才感觉江游的力道消失。

他一侧脸,就看到将军那张毛茸茸的狗脸凑近,好奇地闻了闻他的脸,当下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去:“爸爸……”

江游一只脚踏上他的腰,踩出一个满意的弧度来,揉了揉严起耳垂,看着那上面难得出现的浅粉色:“你耳朵红了。”

“……”严起不自在地蜷了蜷脚趾,“把狗弄开……”

但他刚说完,从那个仰视的视角看见江游微有些戏谑的神色,就知道是没指望的了,不由小声埋怨:“你学坏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些恶趣味。

江游不置可否,只是拍拍他屁股:“去。”

严起还没来得及动,却是平时听惯了命令的将军精神一振,甩甩毛就往江游房间跑,严起愣了一下,下意识看江游。

江游似乎也没想到是这个情况,眉一挑,忍不住笑着再拍了一下他:“快去,给你兄弟开门。”

等严起在将军躁动的注视与推搡下爬过去打开门后,已经起了点反应,尤其是看着那双圆得极为天真活泼的狗眼,他更是觉得难堪,跪得便有点局促。将军却有样学样,也蹲踞在他身边,很有趣味似的,这让他更不自在了,感觉自己真的像一条等主人回家的狗――就和身旁那只金色的蠢货没什么两样。

但当江游走过来先是去揉将军的大脑袋时,那点羞恼都成了恼怒,严起没好气地跪直,怒气汹汹地瞪着江游,示意自己这个大活人才是他应该抚摸的对象。

江游不说话,也不碰他,反而继续挠将军的脖子,将军这下坐不住了,站起来扬起脑袋任由他挠,尾巴摇得又快又欢实。

严起犹疑片刻,一咬牙再度趴下了,陷腰抬臀,开始以一个求欢的姿势摇起屁股来。一开始他还有些不情不愿,动作滞涩。但江游撸狗间隙中掷过来那不轻不重的一眼里带着点调笑的意味,如同擦亮火柴的一颗火星,点燃了他本就蠢蠢欲动的情欲,连下身都又硬了几分。

他摇得更为放荡,还不由自主地学了几声狗叫,反而吓了正享受着的将军一跳。

江游终于把恋恋不舍的将军赶回窝里,挤了点免洗洗手液来洗手,干燥而带着青柠气味的手指抚过严起下巴的同时他听到江游低声道:“就这么点本事。”

严起打了个颤,感觉某根连接着欲望的弦被完全拨动,他几乎莽撞地撞进了江游怀里,然后就被搂住了腰和屁股,那只手在屁股上用力揉捏起来,严起贴着江游,吐出的气滚烫:“爸爸,带我去看。”

“要搬箱子。”江游示意他让开,他却颇有点不依不饶的架势,松了抱着江游肩背的手,然而又滑下来攥着他手腕,江游叹口气,“箱子很重。”

“我来搬。”

“真不知道你跟狗差在哪里。”

都这么黏人。

严起也不反驳,笑得很得意,江游顿了顿,反手握住他手指,进而十指相扣,他一抬下巴指指床底:“去搬吧。”

“我的手机尾数?”他盯着江游输入密码,有些开心地去捏江游指尖,“怎么不是生日。”

“你管得挺宽。”

箱子被擦得很干净,严起不知道它曾经被尘封于某个认为再也不可见天日的角落,只由此推测江游常打开看,一时间更是沾沾自喜。

箱子里除了那个全新的吉他,都是旧物,江游不阻止,他就毫不忌讳地一个一个看,看到那张预料之外写着歌词的旧纸片时终于震惊了,愣愣地举起纸条:“这个你也留着?”

留在这个全部放着重要物品的箱子里?

江游没看箱子,只是一直看着他的表情变化,在他抬眼的同时避开视线,轻轻应了一声。

那个看不见月亮的中秋,空气里全是很淡的花香与月饼香,四处都很安静,盖不住两人的心跳。他以为仅仅被性所吸引的恋人,谁能够在那个普普通通的夜晚料到那将是他一生所爱?

然而他还是偷偷留下了那张纸条,自我安慰自我怜惜一般,在很久以后那漫长的空白中又成了他为数不多的慰藉。

严起一点一点地翻看,没了调侃和自得的心思,逐渐沉默起来,江游看着他手里拿着的项圈,安抚性地在他嘴角亲了一口:“看够了?”

严起眨眨眼睛,忽然张口咬住项圈的边沿跪了下去,然后仰起头。这个姿势让他脆弱的脖子都呈现在江游面前,江游从善如流,伸手扼住他脖颈,逐渐施力。

严起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结剧烈滚动,却一动不动地跪在原地,任由自己呼吸越来越艰难。他定定地看着江游,额头逐渐暴起青筋。

江游始终冷静地打量着他,在严起几乎忍不住要挣扎起来之前慢慢松了手,欣赏着他得到自由拼命呼吸却还闭嘴牢牢叼着项圈的模样,终于接过那个并不多么精美的项圈,垂眼打量它,手指在严起留下的湿润齿痕上抚摸了片刻:“戴上就不能反悔了。”

严起重新跪端正,依旧仰头,扬着眉毫不畏惧的模样,神采极似当年。

“傻子。”江游笑了一声,在给他扣上项圈的最后一秒却又低声道,“你永远可以反悔。”

并且这一次他将永远站在严起身后,如同某个寻迹而去的攀月者,他给他所有的爱、所有的温情,将自己紧闭的壳毫不顾惜地撬开,企盼片刻照耀。

很轻的扣合声传来的同时,江游手指微顿,想起多年前夹在《小王子》里的那封信。信里横平竖直,是一位老人对他最深重的祝福,他看见那个孤独小孩身上的疮疤扎根生芽,密密地长成一堵沉默的墙,但这墙又这样脆弱,被浓烈的爱融化,于是生命中的苦难都如玫瑰花上的刺,被拔去、被修复,只留一段馥郁。

在他沉默的片刻,严起已经跪直了身子抱住他,力道很重,带着一贯以来的冲劲,他闷闷道:“傻逼才后悔,我爱你,我最爱你,我只爱你。”江游抬手箍住他因用力而肌肉紧绷的肩背,又听他哽咽着继续说,“我恨死你了。”

“好。”江游抚摸着他背脊,笑了起来,“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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