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事后，云峥趴在皎朔的肩头不停地喘气，酸胀的感觉萦绕久久不散。

皎朔抚摸着她秀丽的湿发，眉眼之中尽是餍足。

“你说，小鲛人长什么样子呢？”

云峥没见过幼小的鲛人，不知道他们出生时的模样。以后，她的孩子，也会像皎朔一样长着鱼尾，还是跟自己一样是普通人类呢。

“睡吧，睡醒了明天我带你去看小鲛人。”

皎朔哄着云峥入睡，捡起跌落在池子旁边的衣服换上，回到了山洞。

这一觉睡得很长，摒弃前嫌，夫妻俩相濡以沫，紧紧缠绕。

深海处，鲛人的聚集地，皎肃带着一身的伤痕缓缓归矣。

他所到之处，鱼虾蟹贝嗅着海水中的血腥味避之不及。

曾经令他引以为傲的绝美面容，被一瓶毒药毁尽。而一只手也被挑断了手筋，失去了力气。

眼下皎烁回归，他的处境越来越坏，手底下的喽循着风声投靠到了敌方阵营，就连曾经支持他的老龟，目前的态度也变得模棱两可，不再对他抱有期望。

皎肃不信命，不信报应。他踩着无数同族和人类的尸骨，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眼看着剩下的皇族称雄称霸，他心中甚是不甘。

退居回到自己的屿洞，他决心好生休养一番，待到来日，给他们致命的一击。

成王败寇，往往不是凭着一时之势来下判定。他有的是时间陪着他们耗。

自从那天晚上过后，皎朔带着云峥回了一趟海底的巢穴，看看其他的鲛人是如何喂养小鲛人的。

水草丰茂，温度适中的海底屿洞内，挺着大肚子的雌鲛行动缓慢，见到陌生人的到来稍稍地有些害怕。

但很快，照料鱼卵的雄性鲛人立刻涌了过来，安抚着雌鲛不安的情绪。

“她们的肚子？”

云峥好奇地盯着雌鲛的肚子，只觉得大的可怕。

“雌性鲛人一胎可以产下数枚鱼卵，雄性鲛人负责照顾产下的鱼卵，帮助它们孵化成人。”

皎朔的解释让云峥稍稍地有了些头绪，她凑前去看密密麻麻堆积的鱼卵，瞪大了眼睛满是好奇。

只见几近透明的鱼卵当中，依稀可以看见小鲛人的身躯。细细的手臂，短短的尾巴，上半身是人类娃娃的模样，下半身拖着一条鱼尾。

云峥看得出神，忽然听到了叽叽喳喳的声响。

“哇，那个鲛人没有鱼尾！”

“快看，她好奇怪！”

已经孵化出来的小鲛人们围成一团叽叽喳喳，它们的母亲摸了摸孩子的脑袋，解释道：“小笨蛋们，她是个人类呀！”

“人类就没有鱼尾吗？为什么呀？”

雌性鲛人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好奇的鲛人宝宝索性就团团围住云峥，嘟起圆滚滚的脸蛋左看看，右看看。

有个大胆的鲛人宝宝伸手触碰了云峥的手臂，立马又缩了回去，跑回自己妈妈的怀里。

雌性鲛人的肚子太大导致行动不便，被小鲛人重重的撞了一下，更是有些力不从心。

它们的爸爸提示道：“小心点，别伤着了肚子的小宝宝。”

小鲛人看了看自母亲的大肚子，又看了看云峥平坦的肚子，天真无邪的话语脱口而出。

“她的肚子里也有宝宝！”

皎朔听到这话稍稍有些惊讶，但童言无忌，他也没放在心上。

毕竟只有一晚，没这么快就怀上。

云峥听见这话有些奇怪，小鲛人是怎么知道的呢？

她还没来得及问，皎朔就已经游近了她的身旁。

“你喜欢小鲛人吗？”

云峥的目光紧紧跟随不远处活泼可爱的小鲛人，看着他们天真稚嫩的面庞，点了点头。

“我们也会生好多好多的小鲛人。”

当着众人的面前说情话，皎朔面不改色，倒是云峥有些不好意思。但在鲛人看来，对着自己的爱侣宣誓主权，表达爱意，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云峥的双颊透着红晕，羞涩的不敢开口，她只好握住皎朔的手来表态度。

等从海底回到陆上，云峥游了一趟只觉得全身乏力酸痛。

岛上的木屋暂时还是建好，山洞的居所是目前唯一可以休息的地方。

云峥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皎朔则是贴心的帮她揉了揉酸痛的四肢。

亲密的接触过程中，皎朔靠在云峥的耳边偷偷地说着悄悄话。

“你看见今天那些小鲛人了吗？”

“嗯。”

“别看他们还小，一个个可是调皮的很。”

鲛人一族的数量不多，除去连年的杀戮战争死伤以外，更有无数的小鲛人丧命在了猛兽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