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自然是......天下百姓......”

江鸾点点头：“本宫曾闻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是文人士子的初心与理想；丞相淹博雅望，当如是。”

魏璟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起来。

“你怎么在发烫？”

魏璟不由自主地贴近那双温度更低的手，不过却还是落了空。

“殿下……”

江鸾垂眸：“告诉我，你的初心是什么？”

“什么......？”魏璟感觉到升腾的药性在体内燃烧，似有无数火虫在血里爬行，一时细汗如雨。

“他们给你下了药？”江鸾蹙眉。

“我是......自愿的......”

他擡眼望向公主。

欲望在里面翻涌。

“你还记得为什么要入朝为官吗？”

魏璟喉头呜咽，不成音调。

“不记得了？还是......”江鸾掐住了他的下巴：“要让他们看堂堂丞相的笑话？”

魏璟的涣散的瞳孔微微放大：“......什...么...？”

“想想你为官的初心？想想天下百姓，想想越宁的江山社稷何去何从？”江鸾向后退了一步，声音却步步紧逼：“告诉我，丞相——你想要怎样的天下？”

他闭了闭眼。那声音像灼热的风，从理智的缝隙灌入。

“我想——百姓安居，四海升平。”

“可是陛下要兴全国之兵，投入一场不归之战呢？”

他喃喃：“那我......便去规劝陛下......”

“如果陛下不听规劝呢？”她又问，眼底光影一动，像在审讯，也像在引诱。

魏璟大睁着眼，追随着她的身影。

他的欲望被一道弦紧绷，而那弦就在江鸾的手上拨动。

“很简单，”江鸾呼出一口气：“换一个天子。”

魏璟只觉得铮然一声，空气瞬间紧缩。

“换一个能使天下清明，权出一处，百官听令的天子。”

他张了张嘴，或许他该说，自己如何能做那不忠之人，或许他该立刻中止这段谈话。

但当药效一次又一次逼近时，他的理性与欲望开始混淆

她的每一句话都将他推向更深的深渊。

他本该抵抗，却在每一句答复中失去自控。

语言成了呼吸，野心成了体温。

那一刻，他分不清让自己浑身颤抖的是欲望，还是忠诚。

许久之后，他听见自己说的是：“若为殿下，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

魏璟再找回清醒时，二人还在甘泉殿内。

他身上的麻绳已经解开了，手腕和腰腹处留下的红痕提醒他刚刚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梦境。

江鸾站在窗前，白色的袖口随风轻轻飘动。

魏璟摇晃着站起来，慢慢挪到江鸾身边：“殿下......”

【after？care？】

【没......直播间一直开着，他们两个距离最近的时候就是主播上手摸在脸上，其它什么都没有。】

【我也作证】

【连亲亲都没有，非常清水】

【审核狂喜】

江鸾见他醒来，便打算直接出去。

“殿下......要走了吗？”

“若是陛下单独召见，丞相还需先劝解他先不要对大梁发兵，其它的事再从长计议。”

魏璟停在了原地，一言不发。

【魏璟脸都黑了，不会是要打主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