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那又有什么问题。 - 偏执人鱼总勾我撩他 - 相吾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第30章 那又有什么问题。

因为明知姜愿没有办法拒绝来自王室的半胁迫般的邀请,所以尊贵的王储殿下才会大方地展现了绅士的礼节。

姜愿心知她与鹿轻才落座没多久,王储便能立刻派人找过来,必然是在她没有察觉之处安插好了眼线,她对于王储的目的已心里有数,尽管如此,她还是选择多问了一句:“只有我一个人吗?”

侍卫似乎对这个问话很意外,道:“当然只有您一人。”

包厢内,鹿轻将饼干咬得嘎吱作响,她笑眯眯的:“去吧去吧,只是看起来你的午餐要归我了哦。”

即使还未与这位王储相见,但姜愿对他的印象简直差到极致,她道:“不,请把我的那份打包,我要回去用餐的。”

侍卫没有多说,让出身位,将姜愿请了出去。

王储还留在行政楼,他其实没有什么需要见的教授或者领导,他待在那儿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等待姜愿而已。

守在门口的侍卫打开了会议室沉重的橡木门,厚重的窗帘拉拢,只有惨亮的白炽灯照明。

白的墙,灰的地面,若非那些价值不菲的办公家具,这里可真像是帝国的监狱,而背对着姜愿坐在会议长桌尽头的男人,无疑是典狱长。

与宋宴山偏清秀妖研的长相不同,王储的五官更为深邃立体,权势所带给他的优越与傲慢化成了他身上最矜贵的气质,他梳着背头,露出宽阔的额头,英挺的长眉下是收敛着上位者天然拥有的掌控欲的黑色眼眸。

橡木门在姜愿的身后缓缓关上,发出沉重的声响。姜愿既没有行礼,也没有出声,而是静静地打量着王储。

她当然知道与此同时王储也在用目光研究她,不然也不会做出这般失礼的举止,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无声地较量着,最后出乎意料的,胜者属于姜愿。

王储手指点了点桌面:“坐。”

但他饶有兴趣的目光并未从姜愿的身上离开片刻,反而以更加兴味的神情道:“昨夜你和宴山在一起。”

不是什么疑问,相反是很笃定的语气,姜愿拉椅子的手一顿,这很意外,宋宴山既然说他已经解决了,那必然就是解决了,况且依照他的异能来说也不该出现任何的差池,姜愿想不到王储是从何得知这个秘密。

王储显然很享受姜愿现在的表情,这会让他体会到作为控局人的快/感,他的左腿搭在右腿上,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以疏懒的姿态说着话,好像他能掌控这帝国的一切是件多么理所应当的事。

“我这样告诉宴山时,他和你的反应如出一辙。说实话,尽管生于王室,但宴山总弄不明白我们的规矩,所以才会尝到些苦头。”他微笑着,“你们大概不知道自己的身边还藏着个背叛者吧。”

姜愿蹙了蹙眉头,下意识地对‘背叛者’这个称呼感到不适。

王储道:“哦,或许我用错词了,她从来都没有忠于宴山过,自然谈不上背叛了。”

姜愿不能不出声了:“王储殿下叫我过来,只是为了向我炫耀你能多么地收拢民心吗?说句不成体统的话,能出现在宋宴山身边的人,又怎么能被叫做民呢?”

听到这僭越的嘲讽,王储没有感到丝毫的生气,只是拢了拢眉头,道:“你竟然敢直呼宴山的名字?即使他不像个王子,但王室的尊严也绝不会允许被你这样越界践踏。”

他厉声叫进来个侍卫,指着姜愿道:“把这个冒犯王室的女孩铐起来带回去。”

侍卫立刻上来抓住了姜愿,直到此时她才明白,王储从来不指望当下就能在姜愿口中问出点什么。

或许是因为宋宴山近在眼前,所以他下意识地认为这不是他的底盘,在这里审问姜愿并非什么明智之举,所以他要将她拖回肮脏的洞穴去折磨。

可惜从始至终王储只说了句昨夜她和宋宴山待在一起,并没有就真实的目的深入询问,姜愿想要消除他的猜忌也无从下手,毕竟她随便说上的一句话只会证明她确实知道些内幕。

姜愿不肯让侍卫就这么把自己带走,她道:“我和三殿下是朋友,所以才会彼此直呼姓名,并非出于对王室的不敬之意。”

所谓的冒犯王室也不过是个带走姜愿的借口,王储自然懒得听姜愿的解释,他挥了挥手,示意侍卫不要再磨蹭下去,赶紧收工时,姜愿忽然跃起变成了猫。

猫骨柔软,猫爪锋利,姜愿两厢配合下很快就挣脱了出去,她在侍卫还未来得及反应时,贴着地面钻过拉开的门缝立刻跑了出去。

王储从未感受过到手的猎物还跑了的耻辱,暴怒:“还不去追。”

那侍卫身上暴突出贲发的虬结的肌肉块,将合身的西服也鼓胀地爆开。四肢变得修长强健,锋利的爪子从十指上幻化而出,连着手腕往臂上爬的是黄色的毛发,他趴伏在地上,后肢的肌肉让他如弹射的圆球般一射百米,很快将已经跑到走廊尽头的小猫逮了个正着。

幸好姜愿脚底溜油来了个急刹转弯,将那凶猛的猎豹硬生生怼到了墙面,自己却从楼梯上跑了下去。

她在赌,尽管行政楼里多的是遵守社会规则的大人们会自愿替王储殿下遮掩,但只要出了这栋楼,规则就不是这么单一了,即使是王储也要有所忌惮,毕竟放任侍卫现出原型去抓一个学生,这名声怎么样都不会好听。

更何况,事情闹大后,背后的秘辛恐怕也要藏不住了。

她奋力地往门口跑去,这当时却从天花板上降落下一根长卷带有黏性的舌头,将她的身躯紧紧裹挟着扔到了空中,突如其来的失重让姜愿慌乱了下,但在她伸出爪子扯长舌之前,那根长舌却先诡异地抽搐着将她缓缓放下。

姜愿抬头望去,果然看到安全通道的门口,出现了蕴含着怒气的宋宴山。

宋宴山无声的威严通过异能强推了过来,像座山般压在这些兽人的脖颈上。天花板上绿色的硕大蜥蜴慢慢爬了下来,和猎豹一起诚惶诚恐地伏地,脑袋贴着地面不敢抬起一分。

为了不被人拿住把柄,姜愿变回了人形,狼狈地坐在地上,她的身上还有蜥蜴舌头留下的黏液,很脏,她脱下外套丢在了一旁。

一双修长的手将帕子送到了她的面前,姜愿顿了下,抬起头,看到的是一脸歉疚的宋宴山,他也是着急赶来,向来整洁干净的他此时脸上也有细微的汗珠,皮肤浮着剧烈运动后的红晕。

眼下的事明明不该怪他,他却在跟姜愿道歉。

“这怎么能怪你。”姜愿接过他的手帕,擦着残留的绿色黏液,“你已经在尽力地保护我了。”

她忽然被宋宴山扯了过去,结实的双臂拢住她的身子,将她死死地锁在宽阔的怀里。她贴着宋宴山,能嗅到他身上好闻的皂角味道以及轻微的汗湿味,而宋宴山扣着她的后脑勺,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轻声道:“对不起,这样的事,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他心底是阵阵的后怕,宋宴山因为太了解王室的手段有多黑暗有多残忍,所以更加不能容忍姜愿在他的身边出了差子被王储掳走,这简直能让他发疯。

宋宴山沉声着,像是起誓般道:“倘若有朝一日我无能地让你落入敌人的陷阱,你也不必保全我,他们要知道什么你尽管告诉他们,保护好自己,然后等着我来救你。无论你身处何方,我都会来救你。”

身后的楼梯上响起了单调又不上心的掌声,王储嗤之以鼻的声音慢悠悠地传来:“我当是谁在这里上演生死情深,原来是我亲爱的弟弟。你保护心爱的小女友,我是没什么意见,但是这样欺负哥哥的侍卫,是不是太过分了?”

姜愿要回头,宋宴山却扣住她的脑袋不让她动,姜愿只能听到他胸腔里发出的沉闷声响:“你大可带他们走,我不会阻拦。”

王储却因为这句话而感到了切实的愤怒,宋宴山之所以肯高抬贵手,不过是吃准了他带不走这两个没用的东西!王室谁不知道,没有一个人能反抗宋宴山的命令,即使贵为王室,在宋宴山面前,他们也只是千人一面的芸芸众生,而宋宴山才是凌驾众生之上的神祗。

这是王储的心病,也是他明明坐稳了王座却仍旧终日不得安宁的原因,平时宋宴山眼不见为净地躲了起来,他还能粉饰太平般让这心病只在腔子里隐隐发作。可现在宋宴山偏生要挑明,要他当众丢脸出丑,焉能让王储不愤怒?

他道:“无论如何,我是你的兄长,是王储,你不该这样不敬我。”

宋宴山冷笑:“你要我如何敬你?”

宋宴山的尾音下压,像是压着看不见的枷锁,却听猎豹与蜥蜴的脖颈上传来嘎达的声响,他们的脖颈以不正常的弧度向地面弯垂了下去,窒息的痛苦与断骨的疼痛让他们在地上爪抓足蹬地挣扎着,可是他们的头颅纹丝不动,直到最后断脖,他们软下去的身躯这才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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