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138、损友与战舰与自行车
◇第138章138、损友与战舰与自行车
池芃的确有心了。
她至今都认为洛星然是上面那个,送小礼物都挑稀奇古怪的来,生怕他玩不尽兴。
现在好了,洛星然尽没尽兴不知,谢信满意得不行。为了公平起见,他甚至挑了条颜色配对的锁链拴在自己脖子上,这样每一晃,金属都能擦过铭牌,造出叮叮当当一串响。
后来那锁链绕着绕着,就替至红衣青年的右脚脚踝,绕到了寒潭洞府的石床上。
迷糊中,洛星然恍惚想起,系统曾警告他谢信迟早关他小黑屋里的事。原来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冬日昼长夜短,洞外的光打不进来。他度过了一场春日早来的梦,漫长又荒诞。
好像身上没有一刻干燥,永远饱胀。他在混乱的时间里感觉有两个人同时在抱他,除了谢信,另一个影子融进黑里,看不见也摸不着。
好不容易得空埋怨,谢信听进耳中,反倒挑起了眉梢。
不知餍足的妖修爱不释手地抚摸他背后独属于自己的杰作,随后咬他的耳朵,湿漉的吻贴在他的后颈:“我原本就可以有两个。公子不是一向好奇吗?要不要摸摸看?”
洛星然正在气头上,闻言冷笑一声,不仅挑衅地摸了,还掐了,结果魂也差点被撞飞了。
到最后半边身子不像自己的。要不是在谢信趁他不清醒询问想不想试试用龙的形态时,他才挤出一点神志,咬牙切齿地提出如果这样就把他药到不举、再不成婚,恐怕这家伙还能继续得寸进尺下去。
一直到请柬日期来临的前两日,被锁在床上的人终于重获光明。
冯将正在煮茶。看他面色不善,稀奇道:“通云谷风水这么好?半月不见,你修为窜了不少啊。”
池芃也跟着说:“何止修为有见长,皮肤什么时候这般好了。依我看,湛郎可是又炼了美容养颜的丹,背着我偷服上了?”
她收到信后赶了回来,并没有再提起那名散修,恐怕这场恋情又中道崩阻了。
洛星然衣摆下的腿肚子还在发颤,远不像穿好衣服后那般无垢。他端起杯,眼尾微斜,漫不经心地问:“你们也想试试?”
试试养一只害主人脖子都不能露出来的畜生。
青的紫的,齿印和吻痕,什么都有。新旧纵横交错覆在一起,视觉效果相当惊悚,要不是合欢宗的心法支撑,他觉得自己头七都过了。
今早畜生还装可怜。
自从学会了卖惨,谢信用起这套愈发得心应手,不但主动拿链条把自己栓在床柱子上,还跪坐着乖声提醒他早点回来——
“只要收回不成婚的气话,把我的心脏再挖出来一次也可以。一次不行就两次,三次,随阿然高兴。”
回想对方当时脸上装模作样的楚楚表情,洛星然托着下巴翘起腿,瞧向屋门的方向幽幽叹了口气。
0369冒出头,瓜子又嗑上了:【卡嚓卡嚓……怎么啦?叹什么气……卡嚓卡嚓。】
洛星然感慨:【没想到我不在的时间里,他能长进这么多。】顿了顿,他手指摸过杯沿:【唔,我还挺吃这套。】
池芃摆弄起雀羽扇,红唇轻扬:“给你带的那些好东西瞧见没?里面有几样得趣得很,遇着某些嘴硬的,教导过后都乖乖听话了。”
看她表情,应当在回味欲罢不能的滋味。想起一件件亲自尝试过的玩具,洛星然呵呵道:“还没用,以后有机会再说。”
池芃本想和他交流经验,只好遗憾叹了口气:“我还担心你身旁只有那么一个,时间长了觉得腻味。那龙可不是好惹的,听闻虽生性本淫,却一生只有一个伴侣,这不给你增加点乐子,也算偶尔换换口味。”
洛星然扭过头,问冯将:“你还没与她讲?”
池芃道:“讲什么,老宗主的事儿?他和我说了,这不赶回来给你撑场子么。”
洛星然怜悯地看她一眼:“今晚吃火锅吧。”
反正他明天就走了,推人上位的事留给冯将一个人就好,女人的怒火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不过就池芃导致他被“囚禁”这么久这点,他俩在祸害彼此方面不相上下就是了,谁也别怨谁。
结束小聚回到洞府,谢信正坐在床尾,以一个怪异的姿势看书。
妖修循脚步擡起头来,闻到从外带进的寒露与辣椒气息,微笑道:“公子好狠的心,抛下我与旁人待了整整一日。”
三杯酒在肚中,洛星然借着夜明珠点亮矮桌上的烛灯。暖黄的光将两人轮廓描摹柔和,驱散了些冷冽,他唇角勾起,往躺椅上一窝,“谢公子才是好狠的心,尤其对自己时。”
之所以看书姿势别扭,是因为他在离开前折断了谢信的右手。这只手作恶多端,放旁人身上兴许会疼个三五日,但对谢信而言不过一点微不足道的惩罚而已。
毕竟这人能瞬息长出一条胳膊来。
“还不是因为阿然?”谢信放下书,脖子后拖拽的铁链因起身哗啦作响。他任由右手以不自然的角度垂落,光照下红肿触目惊心。
“是吗。”洛星然将锁链另一端从床柱上取下攥进掌心,稍有扯动,身前高大的男人就像无法抵挡一样俯身,单膝跪在了他的面前。
“阿念近来如何?好久没看见黑猫他们了。”
酒香一下分明起来。
谢信用暂且还算健在的左手指腹缓慢地摩挲过他的唇角,那是个极具占有的动作,再扶住他后颈,疼痛成了催化剂,一旦抵达阈值,心也跟着痒了起来。
洛星然似乎在笑,侧着头迎合他愈发粗鲁的吻,偶尔睁开眼,能看见红罗帐一角被绷直的金属扰乱,在空中摇曳生姿。
角度不同,烛光也跟着忽明忽暗。他咬破谢信的唇,舌尖沾了混金的血,清楚看见对方额角的薄汗,和那双兽瞳里明明灭灭的自己。
直至烛灭。
谢信平复呼吸,指腹仍压在原处,“他暂时住在剑宗,有承悦星君照看。黑猫和大白去了十万大山,打算换些易于生长的种子,撒到山坡上。不过妖王脾气古怪,不知会用什么作为报酬,一时半会他们也回不来。”
说是照看,实际等同于看守。
阿念作为待在万魔宫几十年的道修,哪怕身不由己,身上也有洗不清的东西。往好处想,对于适合静养的伤患而言,剑宗的确是个好地方——毕竟长生寺只剩孤零零的大殿了。
“不必担心。”谢信道。他看出洛星然的分神,带着安抚意味道:“想要彻底洗清一个人,知道过往发生过什么极为关键。趁这机会,当年发生在白家的事也会浮出水面,就算对白家再造成一次打击,承悦星君也不会保持沉默了。”
往前追述,白家还真是造成这一切的推手。白弘光的死亡将这件事变得复杂又简单,但兴许也是无极转机到来的必经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