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过夜 “听到了吗?上套了!上套了!”…… - 我用功夫降伏了男神 - 大鹤无形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50章 过夜 “听到了吗?上套了!上套了!”……

花了好几分钟,她才让大脑回复正常运转。

整个人趴在他的怀里,他躺在下面,两手牢牢抱住她,一只大手在腰间,一只大手在屁股的位置上。

她听见一阵紧锣密鼓的心跳声,不知道是谁的。

他仿佛被撞坏了脑子,脸上有一瞬间迷离,一会又茫然,最终还是松开手。

接下来,用那一点仅存的光线,他们完成过夜的准备。

江破阵很顺从听她指挥,搬来很多石头隔出一块相对平缓的场地,这样不容易引发山火。捡了一大垛树枝后,他坐在一块石头上,看她生火。

篝火燃起来之后,她从背包里掏出雄黄围着休息的区域洒了一圈。

这是预防蛇的。

当年有一组来自北京的投资考察团到仙女镇考察景区投资项目,唐一千做向导进山,里面就有一个人被蛇咬了,她当时为了救他,差点把自己的命搭上。

只是,这件事是傅一宁说的,她却对自己救的这个人没什么记忆。

唐一千薅了很多蚊香草和干草一起编成粗绳状,点燃放在两人旁边,这是防蚊虫叮咬的。

最后,他拿着手电照着,她从包里掏出铁丝做成一个一个活的套子,走出离篝火很远的距离去下套,下了足足十五个,才罢手。

江破阵可以听见她清浅的呼吸,嗅着她身上传来的舒肤佳香皂的味道,夹杂着蚊香草的特殊香气,林间的青草香气,树上未成熟的松果香气,只觉得安心熨帖。

靠在篝火旁的树干上,她并不好过,浑身说不出哪儿痛,合上眼便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天依旧漆黑,篝火里的柴添得很足,身上披着他的外套,身边空无一人。四处查看,发现北边有一红色小点,忽明忽暗,原来他去抽烟了。

江破阵比较警醒,听到动静连忙回头。唐一千把他的登山外套递给他,他接过去,重新整理一下又给她披在身上。鬼使神差的,他伸手理了理她的额发。

这一瞬,恰好燃烧的树枝发出荜拨声,周遭的气压好像不一样了,连蝈蝈也不再叫了,没有风,树叶似乎也停止了抖动,缓慢的,他听见自己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黑暗中只觉得有一种隐忍的快要决堤的情感,让他濒临失控。

这时。

“吱――”一阵急长尖细的叫声外加拼命地扑腾声传来。唐一千抓住他的T恤下摆,小声又兴奋地说:“听到了吗?上套了!上套了!”

这是一只黄毛野兔,这个季节正是拼命长膘的时候,掂一掂大约有五六斤重。野兔矫健,多奔跑,所以肉质多瘦,能长到五六斤已是比较少见,她开心至极,“我们运气真好!”

江破阵看着她,熟练地用铁丝勒死兔子,用瑞士军刀剥皮,掏除内脏,用瓶装纯净水清洗干净,用铁丝穿透将其吊起来,绑在用粗长的树枝和铁丝固定起来的吊架上,放在篝火上烤,待到唧唧冒出油光,均匀洒点盐,铁丝是活动的,可以轻轻转动烤得更加均匀。

“盐哪儿来的?”

“在大婶家顺的。”

约莫半小时左右,新鲜的兔肉香气四溢而出。

“香不香?”

“你经常做吗?”

“上大学以前经常这么干,我们家饭店有一道菜叫红烧野兔,全是我一手供货。但是不经常这样烤,因为这样烤比较麻烦。”

唐一千让他打着手电,她寻到一棵高大的榆树,嗖嗖爬上去,折了一根不粗不细的树枝,便滑下来,“榆树的树枝没有苦味,相反还很香甜,”走回篝火,取下烤兔,把收拾的很光滑的榆树树枝穿进烤兔里,跟献宝一样递到他面前,“你尝尝,可能不像市里烧烤那么好吃,但是充饥是没有问题的。”

他接过去,深深闻了一口,“你应该找两个榆树枝,我们把它分开吃。”

她摇头,“我不爱吃兔子,从小就不爱吃,这些都是给你弄的。”从背包掏出饼干,“我吃这个。”

他这才慢慢用手指剔了一丝丝瘦肉来吃,点头称赞,“很香。”

篝火依旧很旺,火红的光映照着他的脸庞,唐一千拢着他的外套,靠在大树干上。

天还是很黑,没有一点儿星光,夜很净,篝火里不时发出的“荜拨”声,兔肉的幽香缓慢飘过来,不时有微风吹动,树叶偶尔随着风发出“刷刷”的轻响,唐一千只觉得想让时光慢一点,再慢一点,在这缓慢而迟滞的时光里,就这样守望着他,一生一世。

醒来时天已破晓,用泥土把灰烬盖住。

翻过那一座更高的山头,已经正午十二点多,路太陡,有几个地方差点掉下去,幸好江破阵反应敏捷,一把抓住她。

当站在山顶时,简直要惊呼出来。那是另一番景象,目力所及,全是平地,不不,是平地上大片大片的五颜六色的花,不晓得有多少亩,只是觉得,室外桃源一般,非常好看。顺着山势的坡度,蜿蜒逶迤,犹如织锦地毯一般华彩壮丽。

那一条狭窄的路似乎是从山与山之间的沟壑地下盘旋上来,在进入平地处设了一个关口,有两个年轻的男人坐在那里百无聊赖地抽烟。

远处有狗吠声。

费了些力气爬上去,在关口不远处的灌木丛后面寻找机会。

两个男人抽了会烟,一个说要去吃饭就走掉了,另一个打了个哈欠就开始打盹。唐一千悄悄走到他面前,对着他的耳朵打了个响指,他倏地睁开眼睛吓了一跳,“你是谁?”第三字还没说完,就被江破阵从背后对着脖颈处一个手刀劈下去,这个年轻人便软塌塌摊在滚烫的沙土地上。两人把他昏厥的身体拉到花田深处掩起来。

植株平均一米多,花朵红色和白色居多,有许多已经花瓣掉落,长而细的茎子上挑着的是一个圆圆的看上去比鸡蛋小不了多少的卵状蒴果。

江破阵显然很吃惊,脸色阴沉。唐一千看着长长细细的花茎上面挑一朵鲜艳轻盈的花,花瓣很大,中间的花心处卵状的球,“这不是虞美人吗?”

他沉声说:“罂粟和虞美人是有区别的,最大的区别就是这里,”他指着那个卵状的球,“这就是鸦片的来源。”

她仔细看,有一个卵状的果实上有类似刀片划过的痕迹,缝隙间有残留的褐色膏状物。

“这里切一下,会流出白色汁液,收集起来晒干就是生鸦片,再用特殊方法加工处理后便成了熟鸦片。”

唐一千看着一望无际大红、粉红、白色的花,风一吹,波浪一样荡漾,小声说:“那,多少斤会判刑?”

“多少斤?”他摇摇头,剑眉拧得死紧,“非法持有200g鸦片就已经构成犯罪了。”

她采下一朵还很鲜艳的,在指尖捻来捻去,“你看它那么长的茎,挑着那么大一朵花,像莲花一样美,但是却没法‘濯清莲而不妖’,真是太可惜了。”

江破阵沉吟一瞬,说:“花本是没有什么错处的,只是种花的人心出了问题,这笔账只能算在人身上,不能算在花身上。”

这番话让她很震动,忽然发觉他很深刻,格局比她高远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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