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乌烟瘴气
简单吃过午饭，容凡和百里峥就决定到外面看看，要他们‘乖乖’在客栈窝着那是不可能
的。
走出客栈，又受到了注目礼。
对于注目礼早就习惯到麻木的容凡和百里峥来说，这些人隐晦的视线压根不算什么事儿，所以两人都非常的坦然，就好像没有察觉到这里的异样一样牵着百里明的手亲密自然的逛起了
街。
容凡还特意走到一位大婶卖干果的摊子前向她买了些，旁边水果摊主是中年汉子，对着街道卖力的吆喝眼神却在容凡他们的身上打转。
“喂，买不起就别杵在这里了。”
斜对面一个卖包点的小铺子，开阔的门面，还延伸出一部分到街面上，用竹竿撑起的遮阳棚，下面摆了好几张桌子。老板一脸不耐烦的冲他店门前的一位略微弓着背的中年书生大声道:“别挡着我做生意。”
那中年书生穿的非常拮据，脸色青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样子，被店主大声说了几句显得一脸羞愤，气得摇摇欲坠的，让人非常为他的身子板担心，颤抖着手指着店主：“二弟，你怎么这么说话！”
“我不可担不起你这称呼，以前你仗着自己秀才的身份可没少看轻我们，怎么，现在知道我是你二弟，滚吧。”店主挥了挥手中的菜刀不屑道，正躲着包子馅的菜刀上沾满了馅末，挥的大力了还啪嗒掉了一些在地上和砧板上。
那店主说的一点都不客气，把中年书生气得够呛，但除了刚才那句话以外却不敢再说半点反驳呵责的话，似乎有什么忌讳的，然后一脸羞愤的走了。
“这周围人的眼神可真有趣。”百里峥道。
容凡点头，他刚才也看到了，这围观的人大部分都是一份不屑的样子看那书生，只有少数几个眼神里带着同情但又很怕被人发现这份同情而很快掩藏了起来。
“你发现了没，这条街上有不少人穿的很糟糕。”容凡又道，而且那些穿的很糟糕的人似乎也‘享受’到了那书生一样的待遇，周围充满了对他们很不屑的人，有些更直接的表达出了厌恶，呸了一口痰在他们脚下。
“被排挤。”百里峥道。
“咱们一路来少见有穿的这么破烂的百姓了，有些甚至比路边的乞丐还穿的差。”说到乞丐，容凡在大街上左看右看，奇怪道：“一个乞丐都没瞧见，这还真少见。”
再太平的盛世都少不了他们的身影，但一座城的繁华街道上一个都没瞧见的情况真的还比
较少见。
带着这些疑惑，两人继续淡定的牵着百里明逛街，虽然明知道全街的人都在观察他们。“那些人穿的衣服真奇怪。”百里明忽然看着街边拐进去的一个巷子说道。
那条巷道不算窄，能通行一辆较宽大的马车。现在巷子里就有几个穿着同样的有几分像道袍的奇怪衣服的男人，满脸的横肉，对着一个中年男子指着手指大骂，似乎他们的对话不理想,那几个人就忽然对那男人拳打脚踢，为首的人恶骂道：“他孙子的，老子叫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再不把你女儿交出来，老子烧了你全家。”
“你们给我进去把那小娘们带出来！”
“啊――住手！你们不可以进去！”门口的妇人死命的拉着抠着门不让进去，被其中一人一脚踢开。
没用多少的功夫，一个虽然穿的非常低调但难以掩饰美丽容貌的女子被强硬的拉了出来。“道爷，道爷！求求你放我女儿一马吧！”之前被打的男人和他的妻子跪在地上抱着其中两人的脚哀求。
“老子已经给你期限筹钱了，结果你就拿出那么一星半点连塞牙缝都不够，不把你的女儿带回去道爷我等着大仙诅咒吗，滚！”一脚将男人和他的妻子踢开。
“要帮一下吗？”容凡问。
“现在全街的人都盯着咱们，救了连客栈都回不去。”百里峥道。街上这些人都是普通的百姓，真闹起事来他也不可能都杀了，还是要先找到问题根源解决了才好。“他刚才说的大仙恐怕就是问题所在，暗一，你让人暗中跟着他们，重点摸清楚情况，如果没有性命之忧不急着救人。令外，晚上找人暗中把这对夫妇带到客栈问话。”
“属下遵命。”
“八成又是什么邪教。”容凡愤愤道。什么道爷大仙的。“当街抓人，官府不管，街上这些人连个跑去报官的都没有。”
百里峥的眼神转冷，“不急，该杀的一个都不会放过。咱们先回去，等消息。”
"女子。，，
县城外郊。
“这临江县是远近有名的美人乡，大家都以娶到临江县的女人为荣。可惜就在一年前，这临江县突然冒出一个什么大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这里的人都信他信的不得了，简直就像着了魔。”
拉货的商队中午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后就离开了县城，往北走。宁飞就是在僻静的林间道路上截到他们的。
商队的老大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中午见到宁飞他们后就觉得这些人身份不简单，所以宁飞恳求了几次后他也就打开了话匣子。
“听说那大仙不仅能呼风唤雨，还能点石成金，更能一瞬间就驱除人身上的病痛，信奉他的人都能活的很长。我也算是见了很多了，通常这些人都是骗子，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的人都被骗的团团转。”
“那大仙要求每个月献上一男一女给他，都要年轻漂亮的，这样他才肯继续留在临江县。而如果不献给他，他不仅要走，还要诅咒全县的百姓。起先好像也有人不信，但是隔天那几家人就全都死了，还找不到身上得伤口，死状恐怖。从那以后，每个月献给大仙的男女就没断过，整个县都被搞的乌烟瘴气，好多人家的儿女都遭了秧。好像有人暗中建议过拿路边的乞丐蒙混过去，但那些乞丐消息灵通，提前走得一干二净。现在，这股邪气不仅这临江县，就连临近的县城都开始出现这个情况了。”
“我走临江县这条路往北已经走了差不多十年了，最近一个月是走得我胆战心惊。因为听说有不少过路的商旅也遭了秧，不仅钱财被抢了，就连随行的长的好看些的年轻人都遭了秧。简直就是作孽啊。这一趟是最后一次走这条路了，我们都商量好了，宁愿多花点时间和钱走望海城或者海上的路，也不走这边了，也是因为这个我们才敢告诉你。”
“小伙子，听说那大仙真的很邪门，还有不少厉害的高手帮忙，你们如果不是必要还是赶紧的离开吧，我看你们那队伍中的少爷公子的，非常危险。”
“我们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宁飞听完后道了谢，并给了银子作为报酬，安排人暗中护送着他们离开临江县范围，之后才返回客栈内。
百里峥他们听了宁飞的转述后皱起了眉。
“太放肆了。”容凡怒道。
百里峥瞄了他一眼，伸手过去轻拍背，顺毛，“我不会放过他的。”
临天黑，一开始去城中打探消息的暗卫也回来了，“城中的百姓都在家里供奉着一个奇怪的神像，照着一日三餐来下跪求拜。”
“穿着奇怪道袍的人傍晚的时候挨家挨户的收银子，不给的就暴打一顿，当街打，没人管
”
“年轻人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有一家人在家里悄悄办丧事，他们没和别的人一样拜那神像。”
“哦？”百里峥道，“去，也把那家人悄悄带过来问话。”
“主上，属下还发现，这县衙里的县令也在拜那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