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直到朋友给殷楚樾打来电话请他吃晚饭，殷楚樾才想起自己手机上还下载着他们公司研究的约炮产品――white。

他对这些社交没兴趣，加上两个人是高中开始认识的朋友，没什么好客套的，殷楚樾直接回了句“家里有人等着”。

电话对面的声音极度惊讶，忙着追问他是不是谈了恋爱。

殷楚樾无奈道：“我这个岁数还不能谈恋爱？”对方赶紧解释：“没没没，就是看你之前空窗好几年，还以为你对爱情死心了。

你说这世道真是不公平，像你这样的优质男人怎么次次碰到渣男呢？”越说越离谱，殷楚樾敷衍地附和几句，然后挂了电话。

他现在已经遇见了，遇见能让他愿意停下来一起看潮汐涨落，共谈风月的人。

没什么不公平的。

他点开放在手机里快要发霉的软件，如第一次一样暗讽“white”这名字内涵丰富。

他的联系人列表里除了林意独以外空空荡荡，点进对方的个人主页，发现之前那些露骨的自拍照还正大光明地挂在上面，粉丝数比之前多了不少。

殷楚樾忍住心里的不快，把和对方的聊天记录原原本本翻了一遍，包括后来两人有了接触后发给他那些抱怨喻君的话。

他发觉林意独当初说的话怎么看都是蓄谋已久，殷楚樾不相信他被怂恿着下载这个软件是巧合，也不知道那个小兔崽子是怎么串通好他朋友一起来坑他。

把后面关于喻君的那些聊天记录给截图保存，他一个电话打给林意独。

“给你五分钟，把你在那个软件上的骚照片删干净。”

林意独正磕着瓜子，一通电话吓得他差点呛到，迟迟没反应过来：“啊？什么软件？”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照片、软件，能让殷楚樾火气这么大还能有哪个软件。

“嗯嗯好好好，给我两分钟，我保证连账号都注销。”

他立马挂了电话，幸亏之前勾引殷楚樾时大多数都单独发给了对方，几条删下来也还算快。

只是……他的视线移到聊天界面那个陌生的名字，骂了句脏话，又被远处的喻君给听到，转过头瞪了林意独一眼，他认怂地做出一个求饶的动作。

电话那头恼羞成怒的声音让殷楚樾莫名的好：“殷楚樾！你干嘛把昵称改成这个！”急到连名字都要喊全名了，殷楚樾调笑道“怎么，你不喜欢吗？”追溯源头还是他理亏，说多错多，林意独只能认输：“……你开心就好。”

挂了电话，林意独又一个人盯着那串名字许久，还是忍不住笑出来，喻君脚步没声地走到他身后，问他是不是得了精神病，林意独慌张地退出界面，把手机揣兜里：“我要有病就可以顺理成章欺负你了，挺好。”

最后他还是窃喜着把整件事告诉了喻君，略去某些会被对方抓住把柄教训的细节。

殷楚樾把社交软件的昵称改成了“半江瑟瑟半江红”。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他的秘密不再独属于一个人，而成为了两个人的浪漫，像是用角落里的纸折成的枯萎玫瑰，脏乱却不朽。

―挑了个周末休息的日子，喻君说要带着两人去个地方，任林意独怎么追问喻君愣是半点没透露，只是叫林意独顺便带点情趣用品。

他们驱车到了某处偏僻的街道，烈日高挂，林意独热得把卫衣的黑色帽子戴起来，他半天都看不见个人影，标准的鸟不拉屎地带，像是废弃的场地，难得可以放肆的时间，喻君一只手牵着一个人，推开一扇结了网的铁制大门，里面只有一栋破旧的房屋。

喻君带着他们走上阴暗狭小的楼梯，林意独环顾四周，没能猜出这地方是用来干嘛的，开玩笑着说：“靠，你是不是要把我卖掉。”

楼梯长得像是没有尽头，每一脚踩上去都会发出微小的声响。

喻君嘲笑他：“身上这么点肉能赚多少钱，器官贩卖倒还差不多。”

楼梯的尽头，是同样望不到头的黑暗走廊，一扇扇门内穿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喻君掏出钥匙，打开其中一间，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房间，空气中可见飞舞的尘埃，好在并不脏。

处在室内时刚才听不清的声音就格外明显了――分明就是肉体撞击的声音。

喻君打开灯，对着林意独说：“我是个讲信用的人。

好像之前说过要把你带到什么足浴店操一顿，不过那些地方太脏，怕你这个娇气的小少爷接受不了，就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

殷楚樾适时地插话道：“我们之间还有笔帐没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