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精神混乱
这边的噬心魔，吃了一记锥神刺，只觉得头昏脑涨，神魂颠倒，半晌回不过神来。
他本来就是另类成精，不像人类一样灵智出众，甚至说起来，和一般的兽类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但是好在他乘了灵气的东风，觉醒了吞噬的本命神异，吞吃了不少修士，除了增进修为以外，人类修士的魂魄也进了他的肚子。
这些魂魄对他来说才是大补，除了增长他的神念强度之外，还间接地增长了他的智慧。
刚降生的噬心魔只有婴儿般的智慧，完全只能依靠着本能行事，但是吞噬了不少人后，已经逐渐变得狡猾起来，甚至懂得设下陷阱吸引修士。
这也是为什么他给自己起名为噬心魔的缘由，能吞噬修士并化其血肉为己用，在他看来并不是什么大本事，只是仗着本命神异逞能而已。
但是能够吞吃神魂，增长智慧，才是让他最为自得的一点，因此在名字中特意点名了噬心二字。
可惜，天生万物，有其长必有其短，上天赋予了他另类成精的际遇，又给了他天生神通的能力，还有吞噬的异能，就注定要给他低下的智慧。
虽然他凭借着机缘巧合，拥有了不属于自己的智慧，但也必然要为此付出代价。
人类修士虽然拥有智慧，但是那是靠着数百万年来不断进化得来的，从猿猴到人类，先祖们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这才进化出了生物最顶级的能力——智力。
区区噬心魔，想靠着短短时间就能缩短这一进程，直接一步到位拥有智慧，显然不太可能。
因此他的吞噬灵魂之路虽然快捷，但无形之中也给自己埋下了一颗大雷。
那就是众多修士的魂魄汇聚在他一身，不只是五光十色的记忆让他分不清自己的经历，还有众多不同的价值观，情感让他迷失了自我。
甚至有时候都分不清，到底这是他吞噬的修士的记忆，还是噬心魔自己本身的经历，加上诸多修士情感的冲击，让他化成了一个活脱脱的魔头。
时而笑，时而苦，时而怒，时而怨，种种情绪在许川的锥神刺下，一时间全部爆发了出来。
平日里他还能压制这些情绪，不过也因此变得性情乖戾，极易愤怒，而他排解情绪的唯一方式，就是不断地杀戮，在杀戮中寻找自我。
然后吞噬更多的灵魂，暂时压制自己。
但是这样的行为无异于饮鸩止渴，被他新吸收的灵魂最后也会成为扰乱他的源头，如此恶性循环，最后让他自讨苦吃。
即使没有今日没有许川来，他这么下去，距离变成一个众多意识的集合体从而失去自我也要不了多久了。
不过许川这一记锥神刺显然将这一进度大大加快了，噬心魔强行压制的情绪全部爆发了出来。
他此时只觉得天地之间一片混杂，好像有无穷的人在咒骂着他。
“老魔！你杀我全家，不得好死！”
“我真是瞎了眼，才会上你的当。”
“爹爹，你不要死！”
......
不同的记忆，混杂在一起，数不清的人物出现，各种混乱的关系，复杂的人生经历让噬心魔感到一阵茫然。
“我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
虽然他身为神通，天生就诞生了本我，但是这本我实在是太弱太弱，根本不足以支撑他建立起自我的认知。
他的魂魄如今已经仿佛一个缝合怪一样，膨胀的硕大无比，如果许川在此地展开天眼，就能看见其灵魂五光十色，肆意张扬。
就好像一个虚无的触手怪一样，在他的魂魄中张牙舞爪，把噬心魔的本我压制的毫无光彩。
被他吞噬的修士的怨念，记忆，情感，此时全部一起暴动，让噬心魔的大脑直接宕机，连基本的处理能力都丧失掉。
各种各样的声音渐渐统一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在他听起来好像是洪钟大吕一样，响彻他的整个灵魂空间。
“魔头！”
“魔头！”
......
这声音愈来愈大，愈来愈洪亮，几乎要震碎了他的灵魂。
终于，这个过程达到了一个极点，如同火山喷发一般，噬心魔好像烦躁地不行了一样，突然大吼一声：
“别吵了！”
灵魂空间里面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但是在外人感受中，不过是一瞬间。
尤其是场上的引气修士，他们只感觉好像许川刚刚发出锥神刺，噬心魔就放开了压制力场，然后大吼了一声。
他们中不少人已经对抗得精疲力尽，甚至连逃走的力气都没有，刚刚撤掉力场，就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徐浩龙虽然也没有了太多的气力，但是眼看着杀父仇人就在眼前，他还是鼓起力气，从有限的身体中再压榨出一些能量，强行抬起了地上的巨刀。
看着吃力抬起武器的徐浩龙，斯牧一怔，他没想到这个时候徐浩龙不逃跑，反而目标对准了他。
“真是个疯子！”他咒骂一声，“不就是杀了你全家吗？用得着这么拿命来杀我？”
听到此话，徐浩龙怒极反笑，他扬起巨刀，刀锋直指斯牧：“哈哈？杀你全家，说的轻巧，我要是杀你全家，你还能心平气和地与我说话？”
斯牧听后，不急不恼，反而语气淡淡地说：“可惜我全家早就死光了，你杀不了了。”
然后语气中又带了几分戏谑道：“不过西南牧家尚在，如果你能杀上牧家，将牧家灭门，我倒是极为高兴。”
徐浩龙才不上他的当，听牧家修士的话来说，这斯牧分明在牧家也混不下去，甚至到了要派人追杀他的地步。
他如果因此迁怒于牧家，岂不是正好上了斯牧的大当吗？
“你这种魔头，天下人人得而诛之，就连你自家都不会容你，今日就好让你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