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铡刀

身后跟着的管家面露惊色，失声大叫道：“不可能！我明明整夜都没有看见靖少爷出来！”

“看来这位贾靖少爷倒不完全是草包，”慧空和尚点点头，“知道提前逃走。”

“不过如今灵昌城满城风雨，就是只麻雀也飞不出去，我看你跑得了嘛？”冷笑两声。

说罢，两人又是仔细搜索了一遍房间，确定贾靖不在此处，然后出去，吩咐了手下麒麟卫仔细寻找。

不消一会，被派出去的麒麟卫通通回来了，除了抓了些无关紧要的人之外，仍然不见贾靖的踪影。

“队长，这贾靖如今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们怎么办？”手下的人有些迟疑。

慧空和尚摸了摸刚刚长出来的不长的头发，没好气地道：“还能怎么办？如实上报就是了。”

“我就不信千断水还能整死我。”嘴里嘀咕了两句。

从永州把他带回来最终都活了一条命，现在他怎么也不信千断水会为了此事降罪于他。

“带队，收工！”

消失的贾靖其实只是一个小插曲，今晚的灵昌城血雨腥风，实在没有人关心这个小人物。

就算抓捕失败的消息上报，日理万机的千断水眼中也完全无暇关心这样的小事，随手批示一个通缉也没有了后续。

在紧锣密鼓的大抓捕行动后，这一晚终究是过去了。

——————

太阳依然升了起来，虽然很多人已经看不到这一轮大日了，但是随着入秋后天气渐渐寒冷，这为数不多的温暖依然照耀着所有人。

皇宫，早朝。

和以往庭内站的密密麻麻的人数不同，今天的早朝显得格外的清冷，下面站着的大臣数量少了一多半，站的稀稀拉拉。

也不复以往的盛况，甚少有人喧哗出声，人人脸上都带着惧色。

“‌‌咚咚咚”

一阵沉重而稳健的脚步传来，本就不多话的朝廷更是变得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低头看着鞋面。

向飞奇缓缓走到龙椅前，没有坐下，而是冷峻地扫视了一遍朝堂之上，然后扔出一道文书，对着后面的大太监道：“念！”

那太监得了令，赶紧几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捡起来文书，打开来，看到的第一眼就让他瞳孔一缩，随后大声念了起来：

“丞相贾同昀心怀不轨，谋反作乱，于昨夜被麒麟卫大统领千断水诛杀于皇宫内，同谋者：......”

看到这里，大太监看了一眼向飞奇，见他面无表情，于是继续大声念道：

“御史大夫公羊起，御林军统领马松......”

一连念了十多个人名，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在源源不断地输出着更多的名字。

下面的官员们听得心中不停地打颤，在他们听来，这哪里是太监在念名单，分明就是阎王爷的催命符！

不管他们怎么想的，大太监念起名字来就没有停下，从户部念到工部，从一品念到六品。

终于，声音顿了一顿，下面的官员们刚刚松口气，然后就听到了翻页的声音。

刚刚停下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这让不少官员再次陷入了绝望。

许久后，这份长的有些过分的名单终于被念完了，大太监也松了一口气，这是他这一生中念过最难熬的一份文书。

然后他将文书合了起来，恭敬地退下，将舞台交还给了向飞奇。

下面的大臣们从一开始就战战兢兢，生怕在其中听到了自己或者自己盟友的名字，听到结束的声音后，也是如同渡劫一样松了一口气。

向飞奇看着下面的大臣，沉默许久，终于在有人快要承受不住压力倒下的时候，开口了：

“朕知道！”开口的声音就是霸气十足，铿锵有力，在大庭中传的很广，听得人脑子嗡嗡作响。

“你们下面的人还有不少是贾党，不少人也曾参与过谋反，有的人没有参与，但是知情不报。”

“本来按律，你们中的一些人还要杀头，抄家，夷三族。”

听到此话，有些人几乎快要晕厥过去，恍惚之间，似乎看到了刽子手的屠刀和狞笑。

“但是。”向飞奇话锋一转，“要是把你们都杀光了，大陈国不就只剩下我一个孤家寡人了吗？”

“因此，朕决定，虽然你们罪该万死，但是留待有用之身，也能为国效力，你们说对不对啊？”

向飞奇停下了话头，静静地等待着。

朝堂之上一时间寂静无声，没有一个人敢回答，死寂的气氛开始弥漫在空气中，每个人都紧闭了嘴巴。

终于，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颤颤巍巍地回道：“陛下圣明！”

接跟着，就是一大群大臣的回答，声音有些虚，但是还算整齐：“陛下圣明！”

“哈哈哈！”向飞奇大笑几声，“圣明个屁！真要是圣明，还有贾贼这种小人当道？”

说罢，大手一挥，“今日朕不杀你们，不是说明你们无罪，而是要你们每个人都带着死罪之身，为国做事！”

“从今日起，你们每活一天，都是朕的恩准，都是在死期外的开恩，懂了吗？”

不待下面的人回答，他继续霸道地说：

“但是为了让你们记住自己的带罪之身，我要让你们每人留下一绺头发，让你们记住，你们的命都在我这，都在我向飞奇这里，你们的命，不是你们自己的！”

说着，就有几名麒麟卫抬着铡刀上来了，这种行刑的工具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朝堂之上了，现在向飞奇又把它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