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丹药店
“你说灵司司主被封镇北王，有什么问题？”许川开口问道。
燕三用勺子捞起一块鸡肉，然后放到了自己碗中，嘿嘿两声，然后说道：“我陈国除了开国时候，封了一些异姓王之外，三百年来再也没有封过异姓王。”
“你说这封王，能有那么简单吗？”他咬了一口鸡肉，赞叹了一声，继续说道：“更吊诡的是，就在封王当天，满朝文武居然一个出来反对的都没有，这说明什么？”
许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一细节他还真没注意到，只觉得是向飞奇权威大重，令行禁止，下面的人不敢违抗。
“要是别的事情，那群言官早就开始哭天抢地，拿脑袋撞墙了，肯定还会说什么‘祖宗之法不可废’的屁话。”
“但是封镇北王的时候，朝廷上下没一个敢做声的，就是因为这事牵扯到这两位大人物了。”
“你说的是皇上和灵司那位？”许川说道。
“当然，”燕三又喝了一口酒，“我看这镇北王之名，就是故意捧杀他，好让他功高震主，引得朝野警惕。”
“皇宫里那位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贾相历经三朝，权倾朝野，最后不也被他杀了个全家死尽，一片落寞？”
“你说的这些，可有什么证据，可不要是你们在胡乱揣测，捕风捉影吧。”许川故意激他道。
谁知燕三笑了两声，说道：“你也不用激我，我也不上当。不过你既然请我吃这顿饭，我就透露给你一些信息。”
“你看到我在街上卖些止血散，你可知这止血散是从何处而来？”
“不知。”许川摇摇头，灵司上下这般大，他哪里能管的了里里外外。
“我告诉你吧，这止血散，乃是炼药堂中炼药的边角料，作为废料，被我表哥偷偷拿了出来，然后我用些凡俗药粉勾兑而成。”
许川点头，他料想也是如此，施白也是个有手段的人，断不可能让这些药剂轻易流落民间，炼药的药渣边角料还有些可能。
“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燕三屏息道，“灵司之人，并不在皇上的掌控当中！”
他冷笑一声道：“世人皆知当今皇上掌控欲极强，要是他能掌管这灵司，别说这些药渣，就是烧炉子的炭火成了灰，也照样要上交封存。”
“天无二日，灵司何其大，其中的修士更不在少数，他怎么能容忍这么大的一股力量不在自己的统治范围内？”
“你这些想法，是你想出来的，还是听别人说的？”许川再次问道。
燕三摇摇头，说道：“不是我一个人，但凡在灵昌的修行界中混了几天，基本上都知道这些，我看你是新来的，才跟你多说几句。”
许川默然点点头，没想到在世人眼中，他和向飞奇已经如此势同水火，甚至快要撕破脸皮了。
“多谢你的话，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说罢，他站起身来，朝着门口走去。
燕三一脸愕然，望着许川的背影，然后陡然站起身来，喊道：“这还有这么多酒菜呢？你不要了？”
“饭钱我已经付过了。”远远的声音传来。
听到这句话，燕三才放心地坐下来，继续大吃大喝起来，一边嚼着鸡肉，嘴里还嘟囔着：“真是个怪人，这么好的酒菜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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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之旁，一间大气的商铺正敞开着大门，上面龙飞凤舞三个大字——灵药堂。
许川看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记得这是施白曾经向他申请过的事情，将部分丹药放在商铺中售卖，他当时醉心灵植的研究，因此没想太多，就直接同意了。
没想到现在都已经有了如此的规模，他不再多想，大踏步进了其中。
迎面走来了一个侍女，粉面含春，笑盈盈地道：“这位道长，不知是要些什么丹药？”
许川一面在左右打量，一边问道：“你们这有哪些丹药，可否一一与我介绍一下？”
“好，”侍女脆声答道，“如果道长想要加快修炼，可以试试这瓶聚灵丹，一瓶共有十枚，只要三枚就能省去一月苦功。”
说着，侍女伸手拿出了一个青瓷小瓶，略微打开了一丝空隙，里面顿时流露出浓郁的药香。
许川凝目一看，果然是自己在丹心录中记载的丹药，不过其这瓶炼制的手法不太好，还在散发出药香，需要用玉石瓶来防止药效泄露。
“此丹炼制的手法有误，没能炼成无漏之丹，药效也失了三成。”他随口点评道。
侍女的脸上的笑容一滞，她也只是姿容出色的凡人罢了，又哪里分辨得出来丹药效果，只当许川是在故意贬低，好压下丹药价格罢了。
于是强笑道：“道长说笑了，这些丹药都是灵司中的炼药丹师炼制而成，都是市面上难得一见的精品了。”
许川则摇摇头，不置可否，他作为丹道之祖，自然对此是有发言权的，但是和这些不通丹道的人，也没有太多好说的，只是往前继续走。
侍女则继续介绍着：“这是补血丹，专治炼体时气血不足之症状......这是大力丸，服下后半个时辰之内力大无穷，但是后果是......”
“药力浪费，只有三成效果......这分明是废丹，也拿出来卖？......”许川听着，偶尔做出点评。
如果是懂得丹道之人，听了他鞭辟入里的点评之后，恐怕会双眼放光，对其奉为圭臬，因为能从炼成的丹药中看出这些问题的，都是丹道大家。
可惜无论是侍女，还是店中其他人，都对丹道一窍不通，因此在他们看来，许川不过是一个不停胡说八道，大放厥词的游方道士罢了。
侍女也是强绷着脸，要不是店里有规定，对于看上去这么一个穷酸而且废话一堆的道士，她早就离去了。
“......这丹药除了浪费些体力之外，并没有一点作用，也是最便宜的。”终于介绍完了，侍女舒了一口气，可以解脱了。
“并无作用？我看未必？”许川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