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香囊 - 江山换你 - 凌晨三点二十一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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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香囊

景铄翻身下了榻步至外间喝道:“永胜!”

门外廊下打瞌睡的永胜被景铄的声音吓了个十成十的清醒,永胜一个扑腾从石阶上起了身推了屋门躬身道:“殿下有何吩咐?”

景铄冷声道:“给孤传子离来。”

永胜躬着身子皱了眉,想也不用想定是太子妃又惹怒了太子殿下,永胜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想劝两句到底作罢。

毕竟是个奴才,主子想做什么也只有服从的份,永胜垂首道了句:“是。”便转身去了。

偏院里,子离才沐浴过,正坐在妆台前理着头发,永胜进门也并未行礼,只道:“子离公子,太子殿下请公子往正院去。”

子离听着永胜并不客气的语气面上勾了个冷笑,瞧瞧,这太子府里连个阉人都瞧不起他,子离将散在肩上的发丝随意拢到背后才道:“公公可知殿下传我所为何事?”

子离的语气让永胜有一瞬间的错乱,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不入流的娈童是这赫赫太子府明媒正娶来的太子妃,永胜在心里啐了子离一口,但还算客气的回道:“奴才不知,公子快着些吧,莫叫殿下等了。”

子离理了理睡袍的领子起身走至永胜身边道:“有劳公公了,劳烦公公在等我片刻,我把今日补身丸药先用了。”说罢,子离从妆台上一个精致的盒子里取了一粒黄豆大小的药丸空口服了。

外间永胜腰板挺得板正站在门口等着子离,子离步到永胜面前开口道:“真是有劳公公了,公公今日辛劳子离都记在心里了。”说完子离勾了勾唇角抬步迈出门去

永胜跟在身后白了子离一眼,这还是子离入太子府以后太子第一次命永胜来偏院请人,这之前永胜同子离并无甚交集,只是偶尔听府里丫鬟们闲话说偏院里伺候的奴才并没几个尽心尽力的,但说到底还是有些以为攀了高枝的奴才尽心巴结着,永胜瞧不上这娈童自然也瞧不上巴结娈童的奴才,永胜跟着子离步至院中,正有一小太监噙了满脸的笑脚下小跑着,一个没留神刮掉了花架子上的花盆。

不等子离开口,永胜当即张嘴训道:“糊涂东西,这是着急做什么去,仔细着撞坏了你们

公子。”

那小太监见训话的是永胜自然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只乖乖的垂着头挨骂嘴里左一句:“公公教训的是”右一句:“奴才不敢了。”并紧紧的搂着袖袋中的东西,生怕什么玩意掉了出来,子离瞧清楚来人心里也跟着紧了一下,子离开口道:“不过一个奴才碎了个花坛子,哪里就值得公公这样动气,我回来好生训过便是了,公公快些走着吧,莫叫殿下等了。”

永胜丝毫没看见那小太监紧拢着袖袋的小动作,自然也没瞧清那小太监一脸慌张的神色,心下思忖着哪日定得好好给这太子府的奴才立立规矩了,不是巴结上什么人都能有个好下场的

小太监看着永胜的背影长抒了一口气。

到云锡院子里的时候只子离自己进了屋子,永胜跟在身后把屋门关上了。

黑漆漆的屋子也瞧不清什么,景铄坐在外间软榻上听着永胜关门的声音,听着子离轻巧的脚步。

子离借着地上的月光步至景铄面前屈膝小心翼翼说道:“奴给太子殿下请安。”又转身朝着里间的方向微微屈了膝道:“给太子妃请安。”景铄只把玩着手中白玉的茶盖并未说话,景铄记得这茶盏还是他命人换来的。

子离往前挪了一步垂眸问道:“殿下唤奴前来可是有事?”

里间云锡闭着眼睛紧咬着牙关躺在榻上抓着被子,云锡手心一片冰凉,在景铄唤永胜传子离来的时候云锡就已经清楚景铄想要做什么,可听到子离的声音的那一刹那,云锡还是颤着唇呼吸一下子就沉了。

景铄没有回答子离,而是一个伸手将人扯进怀里,景铄从身后圈住子离,子离害羞道:“殿下,别。”

景铄圈在子离腰间的手用了十足的力气,子离从这只手上感觉不到任何情意倒含着点撒气的意味,子离余光看了看里间榻上,云锡一点声音都没有,仿佛不在这屋子里一样,子离细声道:“殿下,太子妃还在。”

景铄将子离压在软榻上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正好,子离可以教一教太子妃该怎么伺

候孤。”说完景铄便撕开了子离的睡袍,将子离翻了个身压了上去。

云锡慢慢睁开眼睛,屋子里很快漫上了情欲的气息,云锡放慢呼吸尽可能少的呼吸屋子里的空气,云锡觉得恶心强压着喉间的干呕,云锡脸上忽然多了一片冰凉,云锡抬手抚上脸颊,为什么会哭呢,不是早就对他失望了么。

外间软榻上两个人影缠成一团,即使屋子里是一片黑但还是那样显眼,屋子里很静,灵肉交合的声音一丝不落的钉进云锡的耳朵里,云锡翻了身背对着外间,背对着一切,云锡将自己蜷了起来,云锡握上布满伤疤的小臂,用力的攥着,试图从手臂上微乎其微的痛感中获得一丝清醒。

一瞬间云锡耳边不再是外间难以入耳的声音而是一道缥缈的声音一直在重复:“用余生做赔礼。”一句话来来回回的重复,云锡在黑暗中挣扎着试图听清这是谁的声音,试图想起这是谁说的话,一切徒劳。

云锡任由脸上的冰凉蔓延着,耳边的声音愈发缥缈,云锡觉得自己就快要疯了,云锡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拉过被子将自己蒙在更黑的黑暗中。

晨光熹微,一切都结束了,子离扶着矮桌拾起地上险些被景铄撕坏的睡袍重新穿好,软榻上已然是一片污秽不堪,景铄倚在软榻上手背覆在眼睛上。

子离发丝胡乱散着睡袍松垮的挂在肩上,整个人柔若无骨的倚在景铄胸前细声道:“殿下一夜未曾安睡,今日可还要进宫?”景铄未答话子离便继续道:“殿下,早膳想用些什么,奴命人去准备。”

景铄捏了捏眼角将攀在肩上的手扯掉冷声道:“退下吧。”

子离也不纠缠嘴角微弯道:“那奴先告退了,殿下记得用膳。”转身又朝里间屈膝道:“太子妃,子离告退。”

云锡将自己蒙在被子里蒙了一夜,眼泪早已湿了大片锦被,云锡将被角咬在嘴里一声不发,子离走后,景铄抒了口气将衣袍重新拢好下了软榻蹙着眉头进了里间。

景铄坐在榻边伸了手想掀开云锡的被子,手刚触上锦被便收了回来,景铄闭眼沉了口气起身道:“太子妃昨夜可学会如何伺候孤了?”

云锡擦干眼角湿润掀开被子,骤来的光亮刺的云锡眯了眯眼,云锡起身对景铄说道:“臣愚笨,昨夜竟没能学会万分之一,臣实在愧为太子妃,不若殿下请一道旨废了臣吧。”

云锡唇边带笑眼里却满是寒意,景铄负手攥了拳俯身看着云锡的眼睛说道:“云锡,倘若昨夜压在你身上的是凌子风,你也会那般冷淡么?还是会同子离对孤一样迫、不、及、待?”景铄直了身子嗤笑一声:“呵,废了你让你同凌子风去过逍遥日子么?云锡这样事情孤会让你想也不敢想。”

景铄抬起云锡下颌在云锡唇上印了一吻后笑道:“啧,还是子离的唇要软些。”

说罢,景铄转身唤了人进来净面束发,云锡坐在榻上一动不动地看着景铄,云锡借着铜镜反来的光仔细的看着景铄,这男人面相生的如此好看怎么就没生颗心呢?

景铄束过发换了蟒袍瞧着像是要去上朝,出门前景铄冷声吩咐着:“孤瞧着太子妃今日该是还没有什么用膳的心思,倒也不必白白浪费了,太子妃何时亲口传膳便何时摆吧。”说完甩袖而去。

云锡就那样看着景铄一步一步走出去,一步一步离他越来越远。

景铄倒是没说错,云锡的确没什么用膳的心思,不大会清然依旧同昨日一样捧来了一碗药汤并几粒丸药,云锡轻捏指尖将丸药拿起,这小药丸云锡不记得何时用过便问道:“这是太医新开的药?”清然垂首道:“这是偏院子离公子前些日子送来给太子妃补身子的药,太子妃可是忘了?”

云锡抿唇不答,端起清水将药丸吞了复又将一碗药汤饮尽。

子离回到偏院立刻传了昨夜永胜碰上的那个小太监,屋门一关子离便抬手照那小太监脸上印了一巴掌,小太监忙跪地道:“昨夜是奴才糊涂。”

子离剜了小太监一眼倚到软榻上说道:“说吧,何事。”

屋子里的人都被子离遣出去了只留了两个自己人,小太监还是谨慎的起身上前掏出袖袋中放着的一枚香囊道:“主子说了,单服那药速度太慢了些,主子已经在收拾家了,不出半月便得将猫儿抱回家了,这香囊配着那药才算能不误主子的事,还有主子的狗昨夜险些挣脱了链子,主子的意思是等猫儿抱回家便想个法子把狗送屠宰场去,左右也养够了。”

子离接过香囊,眯着眼笑了笑,前几日还盘算着要快些动手本觉着不需两月也得一月左右

,还寻思着宫里祭礼那日在做些小事,现在看来那日倒该做些大事。

子离从矮桌的抽屉里抓了把金瓜子放在那小太监手里说道:“自然不敢误主子的事。”小太监拿了金瓜子满脸堆笑的躬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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