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国书
阙然逸留躬身道:“是臣鲁莽了,不知主上竞同臣想到一处去了,若是早知主上心意,臣该同主上商议过在行事的。”
夏侯胤冷笑坐到凳子上不屑的答道:“阙然大人一意孤行的事也不止这一件了,罢了,大人先去外面候着吧,本君同他有些话要说。”
阙然逸留拱手道:“臣在门外恭候殿下。”
阙然逸留走后,阴暗潮湿的地牢中只剩了夏侯胤和云锡,夏侯胤弯腰将云锡口中塞着的麻布抽了出来,复掸了掸手道:“休怪本君狠心,实在是你在炎帝心中所占分量不轻,不然本君也不会出此计策,还望炎后海涵一二,这地方属实委屈炎后了,今日本君便命人给炎后拾掇个妥帖寝殿来。”
云锡咬着齿关不答,身前之人确实是夏侯胤,这番话也确实出自他口。
夏侯胤轻轻用脚尖踢了踢云锡复轻轻捏住云锡下颌在云锡面前小声道:“云锡,为了保你我只能用这种法子,不过你放心我已经传信给景铄,相信大炎的国书不久就会传入赤月,届时本君再想法子。”言罢夏侯胤高声道:“炎后还是省些力气吧。”
夏侯胤转出地牢的时候阙然逸留正恭敬的候在一旁,夏侯胤甩了衣袖道:“地牢昏暗,炎后身子本来就弱,别等炎帝来的时候炎后成了个死人,先寻个寝殿软禁起来吧,哦对了,逸飞大人云游可归家了?”
阙然逸留拱手道:“回赤帝,愚弟已然归家,前日里君后还说想配些调身子的药。”夏侯胤边走边点头道:“既然逸飞大人已然归家,稍后命人收拾过寝殿便诏逸飞大人进宫吧,这炎后总不能死在本君的赤宫中。”
阙然逸留躬身:“臣遵命。”
夏侯胤从地牢出来便直回了寝宫,沐白已经在殿中候着了。
“主上,沐白已经将消息通过黑羽传出去了。”沐白如是禀道。
夏侯胤心中松了一口气,黑羽是沐白私下豢养的一只鸟,聪明的很,平时夏侯胤的消息全靠黑羽传出宫外。
沐白又问道:“主上这是寻到云公子了?”
夏侯胤搂住衣袖点了点头,方才地牢中的情形夏侯胤不敢再去回想,沐白看夏侯胤的脸色不大好便给夏侯胤斟了一盏茶道:“主上莫要忧心了,有主上和沐白,云公子不会受太多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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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白并没问夏侯胤准备怎么办,夏侯胤也并未提及一字,二人之间有一种不可言说的默契,夏侯胤明白无论他做什么沐白都会在他身后支持他,沐白也知道无论夏侯胤做什么都从不会让他一人身涉险境他的主上会一直在他身边同他并肩作战。
阙然逸留仍是回了沙兰依的ft宫,沙兰依见阙然逸留进殿便问道:“胤儿到底见着他了?
阙然逸留点了点头随后吩咐了几个丫U去给云锡收拾个寝殿出来,沙兰依道:“难得你这么听胤儿的话。”
阙然逸留勾了勾唇角道:“胤儿长大了。”
沙兰依斟了一盏茶递给阙然逸留道:“都是一国之君了总不能一点远见都没有。”
阙然逸留低头饮茶不语,长大了,心思多了就不听话了。
“禀主上,地牢中的人已经被阙然大人安置在闻芳殿了。”一侍卫立于夏侯胤殿中躬身禀道。
夏侯胤提了一口气道:"阙然大人办事倒是利落,本君在大炎时得了一柄短刃,瞧着虽不如我赤月的精致倒也是个上品,便赐给阙然大人吧。”
侍卫拱手:“是,阙然大人还说逸飞大人明日便会进宫为那人诊治。”
夏侯胤道:“阙然大人做事本君自然放心。”
赏了那侍卫些银钱沐白便把人打发出去了又对夏侯胤道:‘‘主上,父亲他。。。”
夏侯胤忽道:“沐白,若是有一日有谁让你在本君同你父亲之间作个抉择不要犹豫要选择你的父亲。”
沐白拧眉:“不会有那一日的,父亲虽是有野心但。。。不会有那一日的。”沐白的心在夏侯胤说出前半句的时候就有了自己的答案。
夏侯胤失笑抬手戳了戳沐白颊边的小酒窝:沐白笑起来最好看了。”
沐白反问:“真的是最好看么?那云公子呢?主上不喜欢云公子了么?”
夏侯胤没有给沐白答案,因为这个问题夏侯胤心中也是模糊不清的,夏侯胤喜欢云锡却未曾生过同他云雨一番的心思,只是想给云锡一个安定的能容身的地方罢了,可如今只连这一点点事情都做不好了。
夏侯胤垂手,沐白忙道:“我今日出宫还瞧见了卖花灯的。”
夏侯胤扯了嘴角问道:“在大炎的时候本君不是给了一盏花灯么?怎么样现在可想好要许什么愿了?”
沐白仔细的想了想道:“没有,还没想好,想好了沐白自来向主上讨要。”
夏侯胤笑道:“好,不管沐白有什么愿望本君都替你实现。”
赤宫中夏侯胤身边有沐白说着笑着愁绪一点点被冲淡,可大炎宫城中景铄却是只身一人同
心中万千情绪纠缠撕扯。
晚间,景铄仍是去了四下无人的凤梧宫,几日未曾住人只有景铄一人,这凤梧宫难免萧条冷清了些。
“皇上,可要奴婢为您掌灯?”若茗隐在暗处如是问道。
景铄躺在摇椅上轻声道:“不必,你同朕讲讲锡儿在凤梧宫会做些什么吧。”
―提到云锡,往日里云锡的温和浅笑便跃然眼前,若茗抬手掩唇忍着眼泪道:“皇后在凤梧宫多半时间都是自己在寝殿中,有时会叫几个人伺候,有时只是自己在殿中一坐便是一日,奴婢记得有一日来伺候皇后起身的时候身下的被褥全叫汗水濡湿了,奴婢问皇后也不讲。”说着若茗忽的提群跪在了藤椅边再难掩哭声道:“皇上,奴婢有罪。”
景铄手中捻着荷包问道:“何罪之有?”
若茗道:“奴婢早知皇后有眼疾。”
景铄的心又猛地一痛,他的眼疾竞不是因为被劫受伤么?M
“何时的事。”
若茗答道:“方出宫时奴婢便发现了,可是皇后。。。皇后不准奴婢同皇上说。”
景铄紧握住荷包,自己时时陪在他身旁,却是连一个丫D都发现了的事他竟没发现。
“下去吧,朕一个人待一会。”景铄屏退了若茗。
偌大的凤梧宫没了人说话只剩藤椅的吱呀声和正殿门口传来的阵阵低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