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暴露 微臣有眼不识泰山,险些埋没了殿……
险险躲过凌厉的一掌,耶律穆风狼狈地后退几步,再抬头,见小太后已被摄政王牢牢护在身后。
“小公主方才对本王纠缠不休,非要过上两招,本王不吝赐教,出手略重了些,二王子还是快把小公主送往太医院瞧瞧。”
听闻摄政王此言,石中钰才发现耶律虹正跪在假山后,脸色惨白,额间布满密汗,一条手臂不自然地垂落在地上。
想不到前一世将摄政王视作谛仙的小公主,在这一世却被她的谛仙亲手扯断胳膊。
“不必了,多谢摄政王手下留情,我一会去寻辽医正骨便好。”耶律虹紧咬牙关道,她心知刚刚若是不凤殊影收了几分力道,她这条胳膊怕是要废了。
“二哥,强扭的瓜不甜,大哥已在路上,等他入宫后还不定如何在父王面前编排你,事不宜迟,咱们还是快快动身回辽吧!”
耶律穆风面色怅然,他对着摄政王身后的小太后行了一礼,沉声道:“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须惜少年时。殿下需知,穆风初心不变。”
凤殊影冷哼一声,暗骂耶律穆风在南朝别的没学会,文人的酸腐倒是张口便来,当下不客气地嘲讽:
“二皇子所言极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本王自会竭力滋养妖桃,不让幽香流入他人家!”
说完,也不管耶律穆风的脸色有多难看,转身抱起娇艳“妖桃”。大摇大摆离去。
“挟持未遂”之事过后,辽使一行人在摄政王督促下,天还未黑,便被赶出京城。
因耶律穆风离去前的一席话,石中钰意兴阑珊,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致。
她的失落,连少不更事的朱昱都察觉出来了。
朝凤殿,
用过晚膳后,朱昱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开口询问:“母后,您今日可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石中钰抬眸看向书房里正在批阅奏折的伟岸身影,矢口否认:“和平日里并无二致。”
“那...母后今个儿可是遗失了珍爱的物件?”朱昱眨着大眼追问:“母后情凄意切的模样与朕同雪宝儿分开时如出一辙。”
雪宝儿是朱昱给冬猎那只雪兔起得小名。
书房内,摄政王正在提笔落字的手腕一顿,似是在等待小太后的回应。
“殿下的成语用得倒是愈发精进了!”石中钰扯开话题,把手中刚刚剥好的核桃仁塞进朱昱嘴里。
“皇上今日的功课可否做完了?”书房中传来摄政王冷声询问。
“母后...”朱昱鼓起腮帮子,求助地望向母后。
“天过会儿就黑了,皇上先回福宁殿温习功课,哀家一会让卫总管把晚膳送进福宁殿,就不劳烦皇上再过来一趟了。”
朱昱立马点点头,对摄政王行礼告退。
待皇上离开后,石中钰继续剥鲜核桃皮,这批青核桃是一清早挂着晨露送进宫来的,听说在南越是用水牛奶浇灌,核桃仁不仅脆甜可口,还有股淡淡的奶香味。
鲜核桃皮难剥,不过用沸水蒸过后再放入冷水中浸泡,再用银签轻轻一挑,就能把核桃仁表皮去掉,露出里面白白鲜嫩的核桃肉。
石中钰对着烛光,捡起冰盆中的核桃熟练地剥皮,不一会儿,她眼前的瓷盘里就堆起高高地一座小山。
犹记得在上一世,凤殊影就很爱吃鲜核桃仁,二人争抢批折子的时候,凤殊影哄骗她用一盘去皮的鲜核桃仁换十个折子,不过需要太后亲自剥皮,于是石中钰特意从御膳房学来的这个剥核桃皮的法子。
接过星蝉递来的温帕,她擦去指尖的污迹,最后端起满满一小盘鲜核桃仁朝书房走去。
桌案上的烛光渡在男子英俊的侧脸上,书房内的摆件按照摄政王的喜好摆设,竟与上一世别无二致,石中钰站在他身侧,痴痴盯着他的侧颜,脑中浮现出二人曾经的对话。
“太后殿下可知,微臣何为让你亲自剥核桃皮?”
“凤卿襟怀洒脱,自然不曾有用下人活羞辱哀家的想法。”
“定南之战前,闽州曾有三万壮丁被南越抓去征战,南朝收复闽州后,却有无数年纪如同太后一般的新寡失去丈夫,没有抚恤银钱,她们只能做些零碎杂活生存,殿下刚刚剥了一个时辰的核桃仁,在闽州,不足半个铜钱。”
“....她们的抚恤银钱呢?”
“这便要问太后殿下的父亲,户部石尚书了。”
装满鲜核桃仁的瓷盘落在桌案上,石中钰轻轻叹了口气,上一世,她的性格...好似也没有多么招人喜欢。
“殿下吊着脸色,唉声叹气的,做给谁看?”
凤殊影甩下手边的折子,瞥了一眼小太后通红的指尖,火气更盛。
石中钰目瞪口呆,不知摄政王发得是哪门子的邪火,还未出言,人就被他扯进怀里。
星蝉与寒露对了下眼,躬身退下,关上沉重的朱红门扇。
书房里静悄悄的,摄政王嘴上狠话说得不留情面,手上动作却没落下,把小太后拥进怀中后,顺势揭开前襟衣扣,将她冻红的指尖揣进胸口。
“哀家不觉得冷。”双手抵在摄政王烙铁一般火热的裸.露胸肌上,石中钰腾地红了脸,想要抽出手,却被他按得牢牢的。
“殿下可是在后悔没有同耶律穆风回辽?”
凤殊影冷眼睥着小太后,见她水汪汪的桃花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失落的,不由妒火中烧。
早知他就该卸了耶律穆风那斯的下巴,临走前还整套文邹邹的说辞,惹得小太后凭空惦念。
石中钰听到摄政王的问话,轻轻咬了咬下唇,略显难为情道:“不知爱卿今日听了多久的墙角。”
经小太后婉转提醒,凤殊影想到今日她当着耶律穆风所言的那句:哀家不想离开摄政王。
心中妒火消退大半,但摄政王面上仍故作不知,非逼着小太后涨红着小脸,把那句话又在他跟前反反复复说了几遍,才心满意足地松开禁锢香肩的铁掌。
“凤卿,若是哀家...不似你想的这般无欲无求,爱卿...可否还会对哀家另眼相看?”
凤殊影见小太后脸上的神情却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不禁收了几分戏虐之心,沉声问:“殿下有何欲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