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
祝你
“先不回家,我们去昭南那。”祁貍身上的安全带已经系好了,说:“她辞职了,有跟你提过吗。”
“没有。”赵译西单手握方向盘转了个方向,车行驶在路上。
国金中心的高楼,灯光亮得刺眼,路过它再走了十分钟,车停在车库里,两人一起进到电梯,红色的数字停在二十一,赵昭南的生日在二十一号。
赵译西按下门铃,里面半天没声音。
“不会不在家吧。”祁貍问。
赵译西低眸按下密码,推开门带她进去。
感应到声响,玄关的灯带自动亮起,屋子里一点声响都没有,可越往里走,酒气越盛,地上掉落着许多杂物,有最新一期的时尚杂志,有地质摄影的照片,有老旧的mp4,有淘汰掉的有线耳机,有揉成一团的学士服,有滚落到他们脚边的酒瓶。
他们的目光从这些上移动,移到她乱糟糟的棕色卷发上,移到她趴在茶几上的背影中,移到她身上的酒气中,移到她看过去的眼眸中。
她似乎是看不清人,没在意地重新趴回去,手抓着酒瓶作势要喝,祁貍拧起眉,正想要起身,赵译西已经过去了,拿走她手上的东西放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赵昭南。”
“……哥。”赵昭南眼眸中涌出泪水,吸气又叹气,低着头道:“你别骂我,我就是,就是有点难过。”
赵译西蹲在她身旁,伸手拍了两下她后脑,“你怎么了。”
“我再也不要喜欢韩温胥了。”赵昭南脑中充斥着他对她说的话,紧抿着唇哽咽,棕色的头发挡着她的大半脸,“他明明都肯为我挡车了,为什么不肯留下来,我都愿意辞职离他远远的了,他为什么还是要走,还是要去。”
赵译西擡眼,眸底倒映出祁貍难过的神情,她脚不方便,跪坐在赵昭南身前,伸手把被眼泪粘住的几缕长发拨走,说:“温胥他跟我们对新闻的理解都不一样,这是他自己想要的,不是因为你,昭南。”
赵昭南这才发现她,疑惑地伸手摸了摸她脸,“祁貍,你怎么不哭啊。”
祁貍拉下她手,“你醉了,昭南。”
赵昭南闭眼又睁开,还是祁貍的模样,明明是一个人,她顷刻间又掉下两行眼泪,抓着她的手痛苦求教,“你教教我吧,祁貍,你教教我,怎么才能不喜欢他,我不想再喜欢他了,我不想……”
祁貍心疼地直叹气,挣开她手,伸臂把她抱到怀里,揽着她背轻声说道:“昭南,你放过自己吧,去做真正想做的事。”
“真正想做的事。”赵昭南靠着她哭得抽泣,字裹了几层才吐出来,“我没有……”
“那就去旅游,想去哪就去哪。”祁貍红着眼眶低头,告诉她,“世界那么大,有无数的风景,无数的故事,然后,在路上找到自己。”
赵昭南只闭着眼流泪,声音越来越小。
“把昭南带回家吧,她醉得太狠了。”祁貍转头看向他说。
赵译西“嗯”了声。
回家的车上,赵昭南已经倚在她肩上睡过去了,眼睫沾湿,还在时不时抽泣,祁貍揽着她拍了拍安抚。
最后她被放到祁貍原先的房间里,她坐在床边给她盖上被子,拿温热的毛巾给她擦了擦脸。
赵译西把一瓶解酒的药剂放到床头。
祁貍看到,“家里都快开药房了,怎么什么药都有。”
“有备无患。”他只说。
毛巾被捏在手上,现在已经冰冷了,祁貍想了想说:“我今晚陪她睡,等她醒了我就给她喝这个药。”
赵译西垂眸应,“嗯。”
祁貍转头给她试了试额头的温度,有些热,她把被子往下移。
到半夜,家里一点声音都没有,赵昭南醒过来,第一反应是吞咽了一下干涩的喉咙,再往身旁的人看。
祁貍已然睡熟了,安安静静地躺着毫无动静。
赵昭南侧过身,在黑夜里看了她好一会,一行眼泪突然就掉下来了,毫无征兆,明明她脑子还是很晕,什么都没想,她快速伸手抹掉它,小声说:“祁貍,还好你嫁给我哥了。”
她这个人,跟赵竣柯和赵译西一脉的嘴硬,第二天天亮后就变了副脸,“谁让你陪我了,我一个睡还舒服些。”
祁貍被她闹起来,头疼地盖着双眼,“好,我自作多情,我这就走。”
“我不是……”赵昭南又看她没一点动作,撇了下嘴,伸腿推了推她腿,“昨晚的事,我想清楚了。”
“疼啊。”祁貍把腿往旁边移,听到这话,一下把手从眼睛上放下来,“你决定什么了?”
赵昭南低下眼,语气却傲慢,“我要出国。”
“去哪?!”祁貍还以为她要去伊朗,当即坐起身。
赵昭南说:“伦敦。”
祁貍快速眨了两下眼反应了会,问:“旅游?”
赵昭南自然道:“留学,我要学摄影。”
祁貍又反应了会她这句话,才问:“申请递了吗。”
“暂时没有。”赵昭南摇头,她也该放弃了,彻底放弃,既然她很难再喜欢上别人,在这之前,她想先为一次自己,坚定道:“我想去我哥的学校,视频里看过好多次了,一直想去,那里的天气总是下雨,我喜欢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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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赵昭南一直住在他们这里,安安静静的,成天就窝在客厅打游戏,等祁貍下班回来,两个人一块打,赵译西一般在旁边拿着平板写写画画。
“又死了。”赵昭南嫌弃,“这什么牌,我不是人民币玩家嘛,系统就这么对我的。”
祁貍想起她一次性充了二十万的事,怀疑道:“说明你被盯上为重点玩家了。”
“你账户上的豆子比我还多,怎么没被盯上。”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