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服
心服
他卡了半天也不说会什么,祁貍终于看不下去,开口想替他解围,“会怎样呢,会像这样思考吗。”
“我会……”赵译西看着她,说不出话般,恍然笑开。
祁貍心一下软了,下意识就说:“好的,放过你了,我们去采访下一个人。”
说不出来话就傻笑是笨蛋才会做的事,都说爱上一个人会变笨,他想他已经爱上她。
赵译西双眸微敛,意识到这点,又弯起唇。
祁貍不断薅熟人的羊毛,放过他又去采访赵胜彩,问完一个问题终于把时长拖完了,耳麦里传出十秒倒数,她念,“今天的新闻到这里就结束了,感谢各位的收看,再见。”
说完结束语,镜头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五秒,摄像关闭,本次直播任务顺利完成。
“手机响啦。”赵昭南擡高她的手机晃晃,得意道:“问罪来了,接吗。”
祁貍快走几步,清了下嗓子,慢悠悠道:“喂?”
“你们几个,赶紧给我回来。”梁熙难得像这样控制不住脾气和声音,吼得堪比扩音器。
祁貍态度非常好,“好的。”
话音落下,话筒中传出声巨响。
然后,电话挂断了。
三人互相看了几眼,一起扑哧笑开,偷偷摸摸又旁若无人。
在场的宾客都看着她们,祁貍理好话筒线,几步走到赵译西身前,忍不住说:“我给你这么好的机会让你怼他,怎么都不说话,观众都该笑你了,dl的总监面对恶性毒气弹事件,竟然毫无办法,只能一笑而过。”
赵译西诚实道:“我是没有办法。”
“怎么会呢,你就是懒得想。”她小声吐槽,又说:“我跟他们到电视台负荆请罪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看在……”
“接你。”他提前说。
祁貍歪头看他,怀疑道:“这么好?”
赵译西说:“你帮我报仇,我总得有点表示。”
“表示就接我一下啊。”祁貍嫌弃,“我可是被蚊子咬了三个晚上,赵译西,你可真是小气。”
赵译西抚过她脖颈上没散掉的红点,温柔道:“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祁貍顿时就想到衣帽间,嘴角忍都忍不住,使劲压使劲翘,“什么都可以?”
“嗯,除了主卧。”他说。
愿望破灭,祁貍睁大眼,“什么?!”
“祁记者。”这时候有人在背后喊她,祁貍转身去看,是万锦昆,那个小时候和她合过影的锦骊的大公子。
因为万锦祥,锦骊已然把dl得罪狠了,但今天他赵译西的老婆也把锦骊得罪狠了,且dl毫无损失,锦骊损失惨重,即便这样,万锦昆也只能道:“赵总,锦祥他做事不经脑子,冲动幼稚,看在今天的份上,能不能一笔勾销。”
祁貍听出他意思,抱着双臂看了看他,后背抵在一人身上,挑了下眉,道:“不知道我的播报,您满意吗。”
万锦昆意识到她在说前段时间杨女士的事,那次他只是随口跟梁熙提了一嘴,没想到这么久她还记得,他看了眼她身后的赵译西,咬牙道:“满意。”
狐假虎威,把人气走,祁貍也满意一笑,她肩膀在他身上抵了抵,“你不知道,我跟茜姐吃饭那天,他还想利用我播报呢。”
“这么久的事还记得。”赵译西吃老婆软饭吃得非常受用,还要矫情一句,“你是记仇精吗。”
祁貍没否认这个称号,她在他身上嗅了嗅,反驳道:“这么久的时间,薄荷味还没散掉,你是薄荷精吗。”
赵译西扯了下嘴角,“不喜欢?”
“喜欢,我最喜欢薄荷了。”祁貍说:“如果您能把您的主卧给我,我可以天天闻薄荷,那就更喜欢了。”
赵译西思考了会,“回家再说。”
祁貍“哦”了声勉强同意,她看到昭南和钱伏走到门口,说:“那我先走了?”
“一起。”他牵住她。
“狐假虎威的感觉虽然还不错。”祁貍知道自己敢来这一出仗着什么,也知道她刚才气走万锦昆仗着什么,她眨了眨眼,说:“但这件事,总归还是我跟茜姐的恩怨,你放心,就算你不站在我身后,我也不会再让自己吃亏。”
教过她一次,就能这么快运用起来,举一反三,她活得自在无畏,潇洒通透,还难得的有分寸,赵译西欣赏地看进她眼底,“好。”
祁貍点头,拎着话筒往别墅外走,裙摆在门口的风里摇曳。
宴席已然在直播结束的那一刻也随之结束了,宾客们留了大半在凑热闹,现在看到搞这一出事的人走了,也忙不叠的告辞。
赵译西和赵胜彩走在一起,她还在笑,“小西,还好你下手够快,把人娶回咱们家了,刚才那阵,我可听到不少人家在说这是谁家姑娘。”
“谁家的。”他品了品这句话。
“可不是。”赵胜彩责怪,“你们不办婚礼,谁知道你们是一对,人家可不就要被惦记吗。”
赵译西说:“五月二十七是个好日子。”
“五月二十七?”他说得太快,赵胜彩一时还没算清楚,她在原地站定,掏出手机查黄历,笑道:“宜嫁娶,合婚祈福,的确是个好日子。”
赵译西“嗯”了声。
“早就想好了吧。”赵胜彩直笑,她故作回忆,“当初,是谁说不办婚礼嫌麻烦的,我说我跟你妈帮你们办,还说什么影响阿貍的工作,言之凿凿地糊弄我们。”
人类之所以发明后悔这个词,是因为是个人就会后悔,赵译西也不例外,他道:“姑妈,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