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
永恒
对面只发过来两个字,赵昭南连忙把地址发过去,她转眼戳了戳被子角角,又在想韩温胥的情况。
他回来得比预期要早,周胧淑问:“安排好了?”
“没送多远。”韩温胥把钥匙放到桌上,说:“她舅舅来了个电话,跟着他走了。”
这样也合适,亲人总比他们这几个陌生人要好,周胧淑心想。
赵昭南昏昏欲睡的,看到他一下醒过来,她把药剂戳好吸管给他,“快喝几瓶补补,很有效的,祁貍也喝了。”
“谢谢。”他接到手上,坐在钱伏床边,“你怎么样。”
钱伏闭着眼,“还是疼。”
“忍一忍。”他说。
关心完他,还有位不舒服的,韩温胥又看向另外一张床,“阿貍呢。”
周胧淑气音,“睡着了。”
“没有。”祁貍的声音从被子里发出。
赵昭南又拍她,“那你还一动不动的不吭声。”
“刚开始没缓过来,现在好点了,你那药真是神药。”祁貍动了下脑袋,撑着床靠在枕头上,“谁把今天的新闻处理一下,我是不行了,宕机写不了稿。”
周胧淑说:“我跟昭南写吧,你们今天都是病号,好好休息。”
“行。”赵昭南同意,写个稿而已,难不倒她。
几人商量了一下新闻的整体走向,病房门口传出两道敲门声,韩温胥离门口最近,他起身去开。
门锁一道轻响,赵译西阴沉的脸被走廊的灯照得明显起来,他看到他,微眯了一瞬双眸。
韩温胥也是一愣,“赵先生。”
“韩记者。”赵译西颔首,擡步往病房里走,“麻烦让一下。”
韩温胥垂眸侧身,背贴到墙壁。
祁貍耳力不错,门开的时候就听到声音了,她终于想起忽略的事是什么了,眼瞧着他走近,她捏着被子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那真是打扰了。”赵译西眼神先在她脸上扫了一圈,细腻红润有光泽,半点没看出病色,他又看向另一个人,“赵昭南。”
赵昭南哪知道那药那么有效,一瓶下肚,脸都红了,她指着桌上的包装纸说:“本来是真的不行了,都是这个药的功劳。”
赵译西看了眼,那包装他见过,老头的珍藏,功效大约是安神补气,他心里有了数,走了几步来到床前,“还有哪不舒服。”
祁貍现在的身体堪称冰火两重天,她的身体很冷,但是血又很热,精神还很亢奋,不知道什么情况,她感受了一下,诚实道:“不好说。”
赵译西垂了下眼。
周胧淑麻溜地给他让位置,坐到钱伏床边。
他在床边坐下,手背贴着她脸试体温,烫的,再捏了下她手,冰的,赵译西没什么神色地看了她一眼,手伸到被子里抓住她脚,也是冰的。
祁貍觉得痒,下意识想缩回腿,被他抓着动弹不得,只得问:“我怎么了。”
赵译西脸色不大好,“祁貍,你在发烧。”
“没有吧,我就是血抽多了头晕,睡一觉好多了。”她不信。
赵译西脸色更沉,他呼出一口气,舌尖抵着下牙沉默了一会,道:“赵昭南,她缺血你给她吃山参,你是不是蠢。”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赵昭南大称冤枉,“我爸说这个补血,这个好,他跟我说我才拿来的。”
赵译西拉开被子,低头看她胳膊,同时下了结论,“他更蠢。”
听她哥的话,赵昭南连忙去拿韩温胥没来得及喝的那瓶,竟然有劫后余生那感觉,“还好你没喝。”
祁貍:“……”
“啊……疼……”她只一言难尽了不到半秒,胳膊被他擡起来,针孔一圈都是青紫的,看着有些瘆人。
“还知道疼。”赵译西话是冷的,挽她袖子的动作却十分缓慢,又看到她手心的伤,听不出情绪地说:“上班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你也是头一份。”
祁貍低着头,“今天真的有意外。”
她情绪不大好,赵译西只得忍着脾气,说:“回家吗。”
现在的确很晚了,祁貍先看了眼钱伏。
钱伏立马说:“我没什么事了,祁貍你回家吧。”
“你们都回,我晚上在这陪。”韩温胥说。
钱伏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那多麻烦你啊。”
“没关系。”韩温胥拍了下他肩,“是该休息了。”
都是女生,在这也不方便,周胧淑也决定先回去,明天再来看他,赵昭南跟个鹌鹑一样听她哥号令。
祁貍点头,“嗯,走吧。”
赵译西把外套脱了给她,“穿上,外面降温。”
祁貍的确身上发冷,她把大了好多的外套穿上,拉开被子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