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八月十五,张存生照例回去,带了二斤糕点和二斤黄酒,带着陈延走了两个小时的路从永镇走到张家村。
晚上张德清杀了只鸡,炒了两盘青菜,两碗酒下肚,就打开了话匣子。
老生常谈地还是张存生结婚的问题。张德清一辈子无儿无女,他说不想让张存生也落得跟他一样,他还有个兄弟给他留下个送终的人,可张存生什么都没有,唯一的兄弟也死了。
陈延在旁边听着,心里一阵一阵地觉得憋闷,他对张存生结婚这件事充满了抵触,平时不想起来没事,可是就像现在这样一旦被谈起来,他心里就针扎一般的难受。
陈延跑到厨房拿了一个碗,向张存生讨酒喝,张存生觉得陈延还小还不能喝酒,没给,再一个说学会喝酒也不是什么好事。张德清却说陈延已经不小了,再早些时候,十七岁都是能娶妻的年纪了。
于是,陈延成功要来一碗黄酒。喝下去没想象中好喝,甚至是难喝。陈延看着张德清喝得津津有味,这时候的他还不明白是为什么。
今天是高兴,张德清多喝了两杯,张存生把他扶上床,回头一看陈延坐在那儿朝他傻笑。
张存生说:“喝醉了?”
陈延说没有,张存生又问他能走吗?
陈延突然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说:“能走。”
他们不打算在这里过夜,天虽然早就黑了,但张存生还是要带着陈延回镇上。
张存色拉着陈延的手,走出张德清的家,天上没有云,月亮又圆又大,把回家的小路照得明亮。
陈延擡头看着月亮,喃喃道:“存生哥,这月亮不圆。”
张存生边走边说:“怎么不圆了?”
“就是不圆,缺了一点。”
张存生停下后擡头看,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明天就圆了。”
陈延突然走近张存生抓着他的胳膊笑着说:“那我们明天还来吗?”
月光下,陈延仰着头,笑得眼睛弯弯的,干净的脸上染着两团淡淡的红晕。
“明天不来了,小酒鬼。”张存生说。
“为什么啊?”酒的后劲足,陈延干脆拦住了张存生的去路,醉醺醺地说,“酒不好喝,但是鸡好吃。”
陈延靠得太近了,张存生低着头,鼻尖差点蹭到陈延的鼻尖。
张存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情不自禁地被陈延这双在月色中漆黑、闪闪发亮的眼睛所吸引了。
“改天再来。”张存生低声说,“现在,得让你这个小酒鬼回家睡觉了。”
一听到回家陈延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一路上跟着张存生出了村头。
小路的一边是树林,一边田地,地头上堆了一座又一座的干燥的麦稭垛,在月光下隐隐绰绰。
陈延有点看不清楚前面的路,但手始终被张存生牵着,他已经记不清多少次这样被前面这个高大的男人牵着,男人的手掌一如既往地温暖,让他感到安心。
陈延叫了声“存生哥”,说:“你能不能不结婚了?”
“怎么了?是不是镇上有人说什么了?”张存生问。
“没有。”
张存生站住了,说:“陈延,我结了婚,就多了一个人疼你。”
“我不要别人疼我!”陈延咬咬牙说,“我就想让你一个人疼我!”
说完有一会,张存生沉默地站在那儿,然后他的态度就变冷了。
“看来是真喝多了,下次不准再喝酒。”张存生说。
陈延拉着张存生跑到麦稭垛上,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把张存生按到那上面,自己跪在张存生身上,解着自己的裤腰带。
裤子脱了一半,露出了半截腰还有屁股,张存生看不见陈延的屁股,只能看见那截细腰,白花花的皮肉完全暴露在他的视线里。
张存生沉着脸把陈延的裤子提上,抿着嘴一言不发,陈延害怕了,但他没有退路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他抱住张存生的脖子,羞耻地说着:“存生哥,存生哥,你疼疼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