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将军之令

“你！你！你全都听到了！”

俞萧鸣被吓得连连往另一侧挪了好几下。

只见南昭将军撑着那摇摇欲坠的身体起身，俞萧鸣见状下意识的向前扶住。

俞萧鸣此时凑近才发现，南昭将军身上的伤口有些早已化脓，胸前还有许多被铁烙过的伤痕，不止于此，身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地方。

“这些......都是他们干的？”

南昭将军的脸被篷发掩盖，看不到任何神情。

“是。”

俞萧鸣心中有些敬佩面前的人，受尽如此酷刑竟然还能坚守自我。

“将军，战场都是如此残酷吗？”

“是......战场之上，没有仁慈，只有优胜劣汰，今日你若是犹豫了，他日你便会丢了你这条命。”

“......”

一阵寂静，良久南诏将军又开了口：

“你刚刚说你不知南昭，那你是从何处而来。

俞萧鸣垂眸，眸中情绪复杂交错。

“我......不属于任何地方。”

将军接道：

“若是能出去，你要是愿意，我就给你写一份举荐信送到南诏宫中，让你入伍。”

“啊？我？我连剑都拿不住......”

将军浅浅笑道：

”我说过，不要妄自菲薄，你既然前面提过要上战场，如此心存志向何不去试试，我相信你一定是个可塑之才。“

俞萧鸣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许久，不知为何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他本就无父无母，好像自出生以来从来没有受到别一丝鼓励。

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肯定了他......

俞萧鸣伸手整理着将军面前凌乱的发团，动作很轻很轻。

“你在整理我的头发吗？”

“是...冒犯了......“

俞萧鸣将最后一捋发丝别在将军耳后，映入眼中的一幕让他久久无法回神。

面容早已被血肉糊成了一团，隐隐可见的鼻梁和嘴唇，眼眶中却是空空如也。

将军的嘴角一直挂着浅笑。

“谢谢你帮我整理了发丝，只是我眼珠早已被人挖去，现在看起来应该很可怕。”

“不！不会！不可怕！”

俞萧鸣连忙回道。

将军举起手颤颤巍巍地抚上俞萧鸣的脸颊，从眉骨到眼睛，再到鼻子嘴唇。

“你一定是个十分俊朗的男子汉，虽然我看不到，但是我已经在心中大概描绘出你的样貌了。”

“你叫什么？”

俞萧鸣强忍着泪水，哽咽道：

“俞萧鸣。”

将军放下手臂回应着：

“一鸣惊人，是个好名字。“

“若是你是我的部下，一定是个很优秀的兵将。”

俞萧鸣摇着头，用衣袖抹了抹眼睛。

“怎么会，我这么胆小懦弱。“

“这不是胆小懦弱，只是你没有见过如此场面，太过震惊罢了。”

“我曾经也如同你这样，不过保家卫国，是我的职责，我也只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战争中才能得如今这样。”

将军摸索着俞萧鸣的肩膀，拍了两下，似是鼓励。

“俞萧鸣，你一定能成为一个比如今你以为的俞萧鸣更加厉害的俞萧鸣！”

......

夜里，外边一阵喧闹。

俞萧鸣在一声声巨大的铁器撞击声中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有人在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