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坦白
第55章坦白
上午十一点,齐涵和陈小雨在火锅店门口碰上了头。
店里人不多，齐涵带路在以前他们最常坐的位置上坐下，他高声唤来老板,“老板，麻烦上一份清汤锅，再来半斤生牛肉,半斤熟牛肉,一份牛肉丸，一份娃娃菜，一份土豆片,一份油面筋，饮料的话我要一罐雪碧，她要一罐椰汁,不需要吸管，饭也不用上了，谢谢。”他一边说，老板在旁边用圆珠笔记着,
他话音刚落，坐在对面的陈小雨目瞪口呆，刚才是她幻听了吗？为什么齐涵点的菜和以前林栩点的一模一样，不仅知道她平时都是喝的椰汁，就连他带着她坐的位置,也是以前和林栩一起来时常去坐的位置。
老板见他没看菜单还点这么熟练，笑盈盈问道：“小哥你以前也常来吗？我刚还没认出你来，你朋友我倒是记得。”
齐涵也笑,“是啊,以前常来,可能现在穿着打扮变化比较大，老板，你没认出来很正常。”齐涵话里有话。
“我说呢，那你以后也常来啊，我赶紧去给你们上菜。”
“好嘞，谢谢老板。”
和老板客套完，他对还在傻眼的陈小雨说，“小雨，料碟还是我来帮你调吧。”
“哦，好。”陈小雨下意识答道。
这家店的老板老家是西南地区，所以店里有当地特色的糊辣椒，木姜子油，花椒油，齐涵每样倒了一些在调料碟里，又放入蒜泥、小米椒、香菜、葱花、蚝油、酱油等，把料碟推到陈小雨面前，“好了。”
这时老板刚好端上了锅底，陈小雨加了半勺汤在料碟里，用筷子搅拌之后尝了尝，顿时落下泪来。
她最爱林栩调的蘸料，但四年了，自从她走后，陈小雨就再也没有尝到过这个味道。
“小雨，你别哭了，你一直哭我也难受。”齐涵把纸巾递给她，眼眶也跟着红了。
陈小雨没接，兀自趴在桌子上闷声哭着，越哭越难过起来，肩膀不停耸动着。
老板一边上菜一边又好奇又担心地看着她，齐涵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管，老板识趣地离开了，只剩邻桌的食客不时会看他们几眼。
“小雨，你别哭了，听我说好吗。”齐涵柔声道。
陈小雨胡乱抹了泪，擡起头来，满脸满眼都通红着，吸吸鼻子，声音颤抖着：“你说。”
齐涵深吸一口气，“那个，我先说明一下，我的精神状态正常，没有精神病史，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让你觉得是天方夜谭，但是你先试着相信我一下可以吗？”
“嗯。”陈小雨心中有了猜测，眼泪止不住地流着。
齐涵坐到她旁边的位子上，压低了声音说：“小雨，其实我是林栩，难产死了之后不知道怎么就到齐涵的身体里来了，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问我一些问题，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问题。”
陈小雨整个人都呆住了，良久才问他道，“那你说，我的银行卡密码是多少？”
齐涵扶额，突然觉得好无语，“你的第一个暗恋对象，那个天蝎座渣男的生日，现在还是这个密码吗？”
陈小雨捂着脸点头，不停抽泣着，齐涵轻轻拍着她的背，“别哭了，再哭你就改名字叫大雨吧，不然叫洪水也行，”齐涵故作轻松开玩笑道，“还有别的想问的吗？尽管问吧。”
“不问了，”陈小雨放下手，一边还在生理性地抽泣着，一边咧开嘴笑了起来，又哭又笑的模样甚是滑稽，“我，我知道你就是她，难怪第一次见面就觉得那么熟悉。”
就连讲冷笑话都和林栩的风格一模一样。
许久，两人终于平复了心情，面前的锅底一直只开的小火，但时间太长都快煮干了，桌上的菜还一动不动的，齐涵叫来老板加了汤，陈小雨哭久了也饿了，夹起满满一筷子牛肉就往锅里放。
“你可真机灵，一上来就又是点菜又是给我放料蝶的，差点给我吓死，我还以为是我有什么毛病，青天白日的就开始做梦……”
齐涵笑出了声，“不至于不至于，我一开始还想，要不要说知道你背上有痣，你喜欢吃什么，家在哪之类的，这不是怕你把我当变态，怀疑我在你家偷偷装了摄像头什么的。”
“呃，你这么一说好像是哦，我可能会怀疑你在我身上安针眼摄像头了。但是你知道自己就是林栩都半年了，你怎么现在才说？”陈小雨气愤道。
“这不是联系不上你吗，前段时间在北京又是突然遇到你，措手不及的，没想好怎么跟你说，回头再把你吓坏了。”
陈小雨不屑，“我哪能这么容易被吓坏了，你瞧不起谁呢，我可是曾经立志要当法医的女人，报的学校分数太高没录上而已。”
“当法医能开卡宴？想啥呢，法医有卡宴香吗？”
陈小雨面露纠结，“你还真别说，好像和法医比起来，确实还是卡宴更香，突然觉得做律师也挺好的，都是累死累活，法医穷得叮当响，律师做久了好歹还能有几个臭钱。”
“啧，嫌臭的话可以丢给我，我来帮你解决这个烦恼。说起这个我就心痛，以前好不容易攒了小一百万，生个孩子，人也死了钱也没了。”
陈小雨夹了一片牛肉，蘸了齐涵的特制调料碟，塞进嘴里，享受地微眯起眼，“就是这个味儿！诶，在银行卡里是吗，你就没想过去找简岩拿回来？这么大一笔钱呢，我都替你心疼。”
“算了，”齐涵摇头，“钱可以再挣，就当我出的孩子的抚养费吧，也没必要告诉他我就是林栩，他不一定信不说，说不准以为我在骗他钱呢，别再闹出什么别的幺蛾子来，而且像我这种情况，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其实，我觉得也不一定，那时候你刚走，简岩都不带哭的，给我气傻了，劈头盖脸一顿骂，后面才知道冤枉他了，其实他还挺难受的，下葬的时候直接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都丧眉搭眼，要死不活的。”
陈小雨觉得嘴干，喝了口椰汁继续说道，“尤其一开始孩子还小，他一个人带，又没请保姆，还得顾着公司，家玮跟我说了不少，确实还挺惨的，第一年祭日的时候我见到他都快吓死了，俩黑眼圈，瘦得就剩一个骨头架子，不说话我都不知道他是简岩，也就去年和今年慢慢有点肉了，看上去才正常一点。”
“是吧，”齐涵勉强扯着嘴角笑了笑，“他慢慢地已经在好起来了，再过个一两年估计就和原来一样了。”
“听你的意思，真不打算再考虑考虑他了吗？”
“算了吧。”
“那煦煦呢？你这么费劲把他生下来，回头简岩再给他找个后妈，暗戳戳虐待他，我们煦煦这么可爱，想想都心疼。”
“不会的，”齐涵笃定道，“哪有那么多坏女人，而且我对简岩的智商还是有信心的，不会专挑这么坏的找，再说煦煦这么乖，谁会那么闲得慌虐待他呀。”
“不过我想到一个问题，你和简岩要是又在一起了，那煦煦应该喊你爸爸还是妈妈？”
“好像是挺难的，别想了。”
“行吧行吧，当男人感觉咋样？”陈小雨笑得不怀好意。
“抛开生理上的区别不说，最大的体会就是变得有安全感了，敢一个人走夜路了。”
“唉，这个真的是，说起来我就来气，什么时候女的也能放心大胆走夜路啊，老说女的要守规矩，不要穿得太暴露，大半夜不要一个人出门，你说都是在怕什么啊？这世界上要是没有男的，我们女的至于这么心惊胆战的吗？”陈小雨愤愤不平道。
“是的，其实这些危险绝大多数都是男的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