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开关

第38章开关

齐涵差点没被他吓死,大气也不敢喘一口，脑袋疯狂转着，琢磨用什么理由来搪塞过去,慌乱中，也没顾得上简岩把他的手抓了过去。

简岩摊开手，顺着齐涵的指缝,把自己的手指嵌了进去,两人十指紧扣，他用脸蹭了蹭齐涵的手背，闭眼道,“栩栩，你的手有点不一样，好像变大了。”

齐涵一怔,松了口气，看来这傻子已经喝麻了。

简岩的酒量比瓶盖大不了多少，一喝多第二天就会断片儿。

他们第一次正经约会，林栩点了酒酿小圆子,简岩一碗下肚就脸颊飞红。他们的新婚夜更是不用提，简岩一高兴多喝了几杯，烂醉如泥倒在沙发上，林栩一个人坐在大床上数钱数到深夜，第二天简岩抱着林栩傻乐,还说洞房花烛夜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嘟囔着说有机会再办一次婚礼，林栩逗他,“我是折腾不动了,不然等你二婚的时候再办呗。”简岩听完就生气了,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生气，林栩费好大力气才给哄好。

“栩栩，你怎么不说话？”不再满足于只是握着手，简岩又伸出右手，揽住齐涵的腰，“栩栩，我脖子好痒，这个毛衣好扎，你帮帮我。”

齐涵无语，这么大的人了，煦煦都没他会撒娇，“你自己挠呗。”

简岩闭着眼摇摇头，“这只手要牵着你，”他挥了挥牵着齐涵的左手，用脸又蹭了蹭齐涵的手背，“这只手腰抱着你，”简岩把齐涵的腰揽得紧了些，“我只有两只手，只能你帮我了，我们栩栩最好了。”

齐涵不自觉地勾起嘴角，谁有三只手不成？

把简岩的高领毛衣往下翻了一圈，齐涵看到他脖子都发红了，也不知道是毛扎的还是喝酒喝的，摸上去还有些汗涔涔的，他抽了两张纸，轻轻帮他擦着脖子，“简岩你热吗？”

简岩老老实实道，“热，栩栩帮我脱掉它。”

“等回去再脱，”齐涵皱眉，“你不是不爱穿这个毛衣吗，怎么又翻出来穿了？”

“喜欢的，栩栩买的都喜欢，就是穿着有点痒，栩栩帮我。”简岩又蹭蹭他。

齐涵认命地轻轻帮他挠着脖子，忽地灵机一动，抽了两张纸，费劲地用单手对折后塞进简岩的衣领，把毛衣领子用纸隔开了。

“还痒吗？”

“不痒了，就是我的胃不太舒服。”简岩蹙眉。

“怎么个不舒服？”齐涵忙问他。

“火辣辣的，烧得慌。”

“喝了酒当然火辣辣的，谁让你胃不好还喝这么多？”齐涵说着开始生气，他就这点酒量，刚才一杯接一杯地喝。

“我好久都不喝了，有时候做梦见不到你，喝完酒就能见到你，但是我要照顾煦煦，已经很久都没喝了。”

齐涵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良久，他开口道，“你刚刚吃饱没，不然我再让他们上一份粥？”桌上的鸭架粥肯定早就凉了，没法吃了。

“好，这次你能陪我喝完粥再走吗？”简岩的语气近乎哀求，泪水从眼角滚落。

他的泪仿佛柠檬汁落到了齐涵的心上，滴答，滴答，心酸得发痛。

这是他第二次见简岩哭，第一次还是在进产房之前。

用手指帮简岩擦去眼泪，齐涵尽量用最温柔的声音说：“我不走，你别哭了。”

简岩没再说话，紧紧攥着他的手。

右手被简岩攥得死死的，齐涵只好别别扭扭地用左手单手操作着，扫了桌上的二维码下好了单，不一会儿就听到了敲门声，“您好，餐到了。”

听到服务员的声音，齐涵猛地想起来，他和简岩现在是两个男人，在这搂搂抱抱又哭又笑的，影响不好。

他试图把腰上简岩的胳膊拿开，简岩却搂得更紧了，颤抖着说，“栩栩，你又要走了吗？”

齐涵无奈，只好由他抱着，对门外的服务员道，“请进。”

服务员端着粥进来，放在桌上，“先生慢用。”说完就退了出去，许是见多识广，全程目不斜视，面色如常，一点也没流露出齐涵想象中的那种异样的眼光，让他松了口气。

“粥来了，乖，手放开吧，我用一只手没办法盛粥。”

“那就不盛粥。”

齐涵觉得没必要和酒疯子讲道理，妥协道，“行行行，腰给你抱着，你把我手松开行吗？我不走，真的不走。”

“那好吧，你不许走。”

“真不走。”

简岩这才终于把齐涵的右手松开。

齐涵盛了一碗粥放在简岩面前，“喝粥了。”

“可是我两只手都抱着你，没办法喝粥。”

齐涵忍不住了，擡手给了他一个脑瓜崩，“又来，见好就收啊朋友。”

简岩也不躲，也不喊疼，还是闭着眼，环抱着齐涵的腰，头靠在他肚子上不吱声。

齐涵心软了，叹口气，帮他揉了揉脑袋上被弹到的地方，端起粥碗，用勺子搅拌着，想把粥晾凉一些。

片刻，他舀起一勺粥用嘴唇试了下温度，感觉差不多了，拍了拍腰间简岩的手，“你这样抱着我坐不下来，站累了。”

“那就坐我腿上。”

“坐腿上你怎么喝粥？宝贝，听话。”第一次在除了床上以外的地方这么喊简岩，齐涵干咳两声，脸上火辣辣的臊得慌。

简岩一听，像被按了某个开关，面上红色更艳，任齐涵把胳膊拿开，像个小学生一样乖乖坐着，只不忘攥住他的衣角。

齐涵趁机坐下，又听简岩说，“栩栩，我好想你……”声音低沉又迷离。

齐涵一哆嗦，忙捂住他的嘴，“你别用这种声音说话，算我求你。”他现在的身体是二十多岁的男青年，血气方刚，哪里顶得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