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仙侠几许4
我和乌晨月轮班照顾着晁天佑,他大概也是自带主角光环吧,伤成那样居然躺了不到一个星期就好得七七八八了,可这些天一直没有收到宫臣的信息,因为不确定他是否独自一人,我又不方便用手机联系他,于是又动了下山去寻他的想法,反正晁天佑已经恢复了,万山贤也没有什么理由再留我了。避开无上峰弟子经常会出入的路径,有一条沿着溪水通往湖边的小路,因为绕远,所以弟子很少从这里路过,我边走边试图跟宫臣联系,结果手机并没有接通,反而是一个熟悉的身影拦住了我的去路。
乌晨月挡在我面前说:“步师弟,掌门吩咐过,你不可以下山。”
我动之以情:“乌师兄,这些天无上峰弟子也都陆陆续续回来了,可都未曾提及我师父的踪迹或见过我师父,我真的很担心他,我知掌门是担心我的安危,等我找到师父,定然会去找掌门认罚的。”
乌晨月紧皱眉头说:“如果你师父都不能轻易解决青羽阁的事,你又怎么能办到,你此去只会累及无上峰。”
我一听这话,抽出我随身的长剑,装作袭击乌晨月,他没想到我真会在这里动手,有些措手不及,就在我的剑快要刺中他的那一刻,我剑锋一挑,接着剑气的力道,调转了方向,腾空跳在剑上,御剑而行。我正侥幸自己可以逃脱了乌晨月的阻拦,还没来得及回头跟他说声后会有期,就被一道刀锋砸了下来,紧接着就听到君风烈的笑声:“哎嘿,步兄不急着走,我俩的比试还欠着呢。”
我差点就被他一刀劈落,趁着剑未落地之际,身体翻下稳住了身型,不然恐怕要来个平沙落雁式了!我怒了:“君风烈,这里没你的事!我回来在与你比试!”
君风烈站定在我面前说:“步兄,掌门不让你下山,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何必……”
我坚持:“那是我师父!”
君风烈挑挑眉说:“要不这样吧,我替你去找东方师叔,你总该放心了吧。”
我冷静一想,倒也未尝不可,只得点头:“那就有劳君兄了,你也要多加小心。”
君风烈咧嘴笑:“大家都是同宗的弟子,何须跟我客气呢,等我好消息吧。”说完,君风烈先行了一步,我则乖乖地跑过去跟乌晨月说:“乌师兄,我不走了……”
乌晨月二话没说,直接用捆龙索将我五花大绑起来,怒斥:“违抗掌门的话,就已经犯戒了,去悔戒室思过吧!”
我万没想到,居然无上峰居然还搞这一套,只希望君风烈能顺利找到东方欲晓,早点回来。我被乌晨月押入悔戒室,专心罚跪。唉,早知道这结果,我还不如直接跟君风烈打一架跑掉呢。正当我穷极无聊的时候,晁天佑偷偷跑来看我,因为悔戒室内外有结界,他只能站在外面悄悄跟我说话。
晁天佑略带着心疼的口吻说:“长空,你这是何苦……”
我跪着膝盖发疼,心里辱骂着万山贤,嘴上依然回道:“东方欲晓是我师父,没有他,哪有现在的我。”
听到这句话,晁天佑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长空,对不起,我当初不该……”
我原以为晁天佑在步长空说完那番话后已经打开了心结,怎么又绕回去了,我忙解释:“天佑,我没有怪你,这是两回事。你当初那么做是为了救我,而东方欲晓抚育我长大成人,这份恩情,我不能忘。”
晁天佑不知在想些什么,然后反问我:“如果东方欲晓回不来了呢?”
听到此话,我挺直了身体,警告晁天佑:“若他回不来了,我会替他报仇!”
晁天佑重复着我的话,反复咀嚼:“你会为他报仇……”然后就没了声响,我本以为人已经走远了,忽然晁天佑再次出声,听不出情绪的问:“那你也会亲手杀了我吗?”
我忽然意识到宫臣这么许久没有返回无上峰,也联系不上,很有可能是晁天佑一手策划的,猛地站起来,结果膝盖一软摔倒了,顾不上疼痛,我急声问:“你到底对我师父做了什么?!”随后我听到离开的脚步声,晁天佑扔下个哑谜就这么走了。
我只得隔着结界大喊乌晨月,希望他能来放我出去,结果自然是没有什么用处。
我只得再次用手机联系宫臣,刚想了几下,却被挂断了。我心下大喜,这说明宫臣至少还活着,希望君风烈能及时赶到!
在悔戒室关了三日,乌晨月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打开了结界,我又重获自由,还没等我开口提出要下山去找东方欲晓,乌晨月倒是先开了口:“步师弟,你师父已经返回无上峰了,正在与掌门相商,你若是着急,可以直接过去。”
一听到乌晨月的话,我控不住地笑了起来:“多谢乌师兄,我这就去!”说罢,我什么顾不得狂奔向正殿,留下乌晨月一个落寞的身影。
我刚落在正殿门外,东方欲晓就已经从里面出来了,看到我雀跃的模样,他也露出了笑意,我顾及到周围还有其他弟子,只得恭敬施礼,宫臣微微一抬手说:“徒儿,听说你犯戒了?”
我轻咳两声,小声解释:“师父,弟子已经受罚了。”
宫臣点头说:“掌门罚得对,不然我回来也是要罚你的。随我回去吧。”
与宫臣压完这场感人肺腑的师徒情深,我俩终于可以回到他的寝室私下商谈了。我替宫臣关好房门,急忙问:“怎么这么久也没有消息?”
宫臣看出我在担心他,露出一丝熟悉的笑容:“出了点小麻烦,不得不使用了金手指。”要不是听到宫臣的话,看他表情还以为真是小麻烦,我不免严肃的起来:“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去查青羽阁,却被青羽阁引入局,混战中我被人打中,是寒冰掌。”宫臣言简意赅讲清楚了他此番遭遇,我听到最后,不由地皱起眉头:“寒冰掌?那是青羽阁秘籍中的武功。青羽阁的人如何会?”
“难道那本秘籍其实早就落到青羽阁的人手中了?”我不免怀疑。
宫臣没有回答我的话,反问我:“晁天佑是何时可以自由活动的?”
“大约十来天吧,但他应该没有离开过无上峰,”我解释,“自从万山贤担心,就下令所有弟子不得离开了。”
宫臣点点头说:“那我便没有猜错,青羽阁内有人与晁天佑联手了,重伤我的人,寒冰掌只习得三成,否则我连打开金手指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理清了宫臣的思路,分析道:“你是觉得晁天佑用秘籍与青羽阁内的人达成了交易?我一开始以为是你要调查青羽阁才想杀人灭口,可他这一次的布局应该是在此之前啊。”
宫臣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也许是东方欲晓对步长空有一定的影响,这让晁天佑很有危机感。”
我忽然想到宫臣的伤势,变温:“伤在哪里了?”
宫臣略略扯开衣襟,露出受伤的胸膛,一个清晰的掌印,我担心地问:“为什么还会有掌印,金手指没有治愈寒冰掌吗?”
宫臣轻笑了一下,胸膛也微微起伏:“金手指只保我不死,似乎并不能治愈,看来金手指也是有局限性的。”
“怎么会?”我略感惊讶,宫臣怎么会对于任务里的设置也没有了解,“你不是……”
“是什么?”宫臣看着我问。我忽然意识到宫臣还没有承认过自己与耽美界的任务有关,我差点自己说漏了,我只得装作关心伤势,凑近观察他的伤势来掩盖,结果不想宫臣忽然向后一错,随手将衣襟拢起,我莫名的抬头去看他,宫臣略带着尴尬的解释:“你靠得太近了……”
我才意识到我刚才和宫臣的距离确实有点近,我的呼吸完全吐纳在他胸口上,我也有些难堪地拉开彼此的距离,轻声说:“抱歉……”话音还未落,宫臣一把将我抱进了怀里,侧头对我耳语:“你不需要对我说抱歉。”
入夜,我留在东方欲晓的房内,宫臣因为寒冰掌之伤,暂时不能动用全力御敌,我担心晁天佑会借机下手,宫臣又不忍心我枯坐到天亮,就提议两人和衣同塌而眠,可当我躺在宫臣身旁的时候,却发现离得近了反而不知该说点什么来缓解两人的沉默。想来想去,我忽然想到一个人就随口问:“你在路上可遇见君风烈?他替我下山寻你了。”
宫臣有问必答:“不曾,我使用金手指之后就昏过去了,等醒来的时候,发现青羽阁的人都不见了,为了避免被他们发现,我一路走得很隐秘,也可能跟君风烈错过了。”
我挠了挠头说:“明天我传个信给他,也免得他还在山下找你呢。”
“也好,让他早点返回无上峰,”宫臣猜测,“我推断,青羽阁很快便会对无上峰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