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七彩水晶（1）
第218章七彩水晶（1）
“喏，海棠玉坠在我这里。”丝毫没有被月落的低吼所震慑，江凌枫俊美的容颜上依旧带着随心的笑容，白皙的手掌摊开在月落眼前，一个粉色的海棠玉坠正躺在他的掌心之中，“刚刚交手的时候从则瑀身上顺来的，怎么样，我身手不错吧？”
“你也太乱来了！若不是我及时觉察到洛川信中所说的话有异而赶来这里，你倒是说说，你打算怎样做才能不被则瑀发现？”一把将海棠玉坠夺来攥在手中，月落面上的怒意不减。
“我身手这么好，她怎么可能伤得到我，只要她伤不到我……”口中的话尚未说完，江凌枫便如想起什么一般，忽然之间便噤了声，微眯的桃花目中闪过一丝阴晴不定的光芒，他看着月落说道：“幸亏你来了，我居然都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身手好，身手好，你还身手好不好了？牧离明明就在功力修为上比则瑀稍逊一筹，你又偏偏没有沉水玉，今日这一场，无论是打得过还是打不过，都敌不过一个被拆穿的下场。除非，你杀人灭口。”絮絮叨叨的唇角勾起一丝阴冷的笑意，回想起方才则瑀眸子中的凶光，月落反倒后悔刚刚没有下手再狠一点。
“落儿。”沉沉的声音从江凌枫嗓中响起，月落那阴冷的笑容令他那飞翘的凤眉微微有些皱起，抬眼望着看向自己略有些不明所以的月落，江凌枫继续说道：“我假扮牧离的事情其实是暗月暗中授意的。”
“暗月？”语调中略带诧异，月落那漆黑的双眸沉思片刻，开口问道：“莫非她也觉察到了则瑀的不对劲？”
“嗯，则瑀身上的气泽再是被戾气掩盖，那与生俱来的仙气却是无法消除的。既然心中已经对则瑀存了疑惑，那么细心调查这件事对暗月来说就并不难。”点点头证实了月落的猜测，虽然他并未曾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暗月，然而没有用了太多的时日，暗月便已然知道了个大概。
毕竟，这个世界上，只要有一个活着的人知道秘密，那么，那个所谓的“秘密”，便永远不会是个秘密。
“暗月既然已经知道了则瑀由仙堕魔，那同意你假扮牧离接近则瑀又是为了要知道什么？”还是没有想清楚暗月的意图所在，一边同江凌枫往住处走去，月落一边问道。
“我猜，是则瑀的阴谋。”声音里难得的带了几分正经，江凌枫压低了嗓音继续说道：“先前重梓还是魔君的时候，暗月便已经是则瑀的手下了，跟着则瑀那么久，总是会觉察到什么蛛丝马迹。但则瑀藏得太好，所以暗月也只是猜测而没有切实的证据。既怕冤枉了则瑀，又怕漏掉什么而危及自身，所以她默许我扮成牧离，为的，多半是试探则瑀最后的阴谋。”
“但你的目的，却是想找出那个消失在六界之内的则瑀的女儿的线索。”定定的看着江凌枫，月落一语中的，眼下能猜得到的则瑀的阴谋，只能是围绕着那个蒸发在六界之内的孩子，只有找到她，才能找到他们想要的答案。
“嗯，不过我却算漏了牧辰没有则瑀修为法术强这一点。”笑着点点头，江凌枫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的情绪，似是在感叹自己也有马失前蹄、思虑不足的时候，却又不甚在意，似乎觉得，即便是被发现，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你是算漏了，还是对暗月太过放心呢？”嗓音里带着古怪的笑意，踱着步子来到院落门前，抬手折一枝紫色的鸢尾花，月落看似漫不经心般的冲着江凌枫晃了晃，潋滟的眼眸中却莫名的有些失神。
俊美的容颜笑意不减，江凌枫若有所思的同样抬手抚着那随风摇摆的鸢尾花，却并没有折，只是看着月落那微微有些怔愣的模样，笑着询问出声：“你在想什么？”
“在想晌午的时候花盏对我说过的话。”把玩着手中的鸢尾花，月落走进院子，随意捡了一方青石坐下，凉意丝丝渗入心底。
“花盏？你什么时候开始对她说的话也开始上心了？”慵懒的笑容中透着几分诧异，江凌枫同样坐在月落身旁的一方青石上，双手交叉在胸前，好奇的问道。
没有理会江凌枫话中的故意，月落低头继续玩弄着手中的鸢尾花，轻声说道：“她说，喜欢一个人久了呢，守护那个人就会成为一种习惯，成为一种如果放弃了守护就会觉得自己不再是自己的一种习惯，就像她对你一样。到最后，都说不清是因为还在喜欢，还是因为习惯，总之就是要守护。”
“还有呢？”并没有转头去看坐在身侧的月落，江凌枫只是抬眼望着那难得的晴空万里，然而月落语气中的叹息，却让他知道，她还有话尚未说完。
“她还说，那个人对我也是这样。”潋滟的眸子忽然黯淡下来，月落终究是对“慕青寒”三个字选择了回避，若不然每一次念及，心中便会细细密密的抽痛，让她难以呼吸。
“那你觉得呢？”润泽的唇边带着笑，却不再慵懒，望向天边的目光遥远而空灵，江凌枫似是要看穿这六界的纷纷扰扰。
“我不知道，”唇角漾起一丝苦笑，月落撕扯着手中的花瓣，紫色的汁水顺着裂口缓缓流出，黏腻在她的掌心，却没有引起她的丝毫在意，“我已经不知道在他那里，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了。就好比他曾对我说，那只玉镯既然送给了我，就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要回去，可是你瞧，才不过这短短的一些时日，我的手腕已经空荡荡了。”
抬起空着的右手腕伸到江凌枫的面前，月落却并没有看向他，低垂的眼眸仍旧紧紧盯着那空空如也的手腕，胸口也仿佛被谁挖空一个巨大的无底洞，而且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令她空虚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