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不是他
早安,这个陌生的世界。
我的狗友们还是有人性的,没将喝高的我独自扔在酒店。
我的狗友们二十几年如一日的不靠谱,他们是真不怕将我和这货放在一个房间,次日我会因为酒后行凶上社会新闻。
我在身边传来脚步声时,拿开了枕头。
操,这货怎么那么阴魂不散,玷污了我的身体,污染了我十九岁的灵魂,现在还要来扰乱我的心情!
也不知道钱莱昨晚怎么和郁行辰圆说的,总之这货滚了,又滚回来了。
看来他对他二十五岁的老公还挺真心。
郁行辰大概刚洗漱过,头发上沾着些水汽,眼尾有点红,像是没睡好,他视线探究地看着我,没从我的眼神中看到他所熟悉的温度,情绪明显地失落了下去,与我之间随即升上来一股疏离感。
你失望什么,你以为我想?
我鼻梁暴躁地颦了一下,但没再跟他恶语相向。
一天的心理建设使我恢复理智,特意将自己喝断片与二十五岁的人生断开联系,却无法穿越回去使我接受现实。
我拧开酒店床头的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半瓶。
敲门声响起,郁行辰回过神来。
来人是他的特助,按郁行辰的吩咐送来了两套新衣服。
我和我分手在即的男友,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和衣共处了一晚,硬要说有什么感想就是,我穿了两天的衣服滚成了脏抹布,确实该换,郁行辰还挺贴心。
不过为什么不顺带弄条内裤来?
郁行辰站在原地解扣子,没等我出声提醒,他自己也意识到了我们现下凌乱的关系,于是带着衣服进到了卫生间。
不错,看样子他也在接受现实,他二十五岁的爱人已经消失在了昨日的清晨,现在的我不是他。
卫生间也不知出自哪位鬼才设计师,玻璃墙骚的很,斑马一样,一道磨砂条纹,叠着一道透明玻璃,没水蒸气时里面的人体轮廓,一览无余的同时,又有那么几分耐人寻味的欲说还休。
余光看到里面人影晃动,我侧目瞥了一眼。
修长的腿,臀丘的弧线,劲韧的腰。
偷看不耻,但我心态磊落。确认了,春梦对象果然是郁行辰。
郁行辰成功让我记起他了,一点点,并且是在床上。
我心态复杂。
郁行辰跟后脑勺长眼睛似的,忽然侧头,正与还没收回目光的我对视上。
他眼尾有些翘,眉峰挑起那下,莫名有种勾人的意味。
骚的不是玻璃墙,是郁行辰。
请问你这么能撩骚,你二十五岁的老公知道吗?
玻璃墙还未升起雾,郁行辰就冲洗完了澡,换好衣服出来了。
他衣冠齐楚,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随即坐在离我不远的椅子上,用他那个年纪的得体与成熟和我交谈,“不分手。”
他没再红眼眶,也没再气鼓鼓的骂我混蛋,那些脆弱与小脾气,是专属于他所爱之人的。我还是我,但我不再是他的爱人。
郁行辰既看得开,也看不开,“如果你真的是穿越来的,那你没资格替他和我说分,我会等他回来。”
“如果你只是单纯的忘记了我,我会帮你想起一切,我不想过后我们都后悔。”
我斜倚着床头,看着他依然戴在指间的戒指,我有点欣赏他了。
对脾气相投的人性格上的欣赏。
如果没有沈瑜,我或许可以试着以他为轴心,去解开过往的一切,但如我跟他所说,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我是带着这份喜欢穿越过来的,我自认为在情感方面是个专情的人,所以我没多余的心思来应付他。
“你的他要是回不来呢?”前面这句,我说着自己也不舒服,这种假设证明我也回不去了。
我又道:“我要是一直记不起来呢?”
老实说,我虽然想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但并不想记起之前的记忆。万一记起爱郁行辰时的感觉了,沈瑜怎么办?
我没给郁行辰留希望,“我心里现在放着别人呢,不想跟你维持这么层关系,退一万步说,我要是真穿回去了,我肯定说什么都不会与沈瑜分手,也就没过后跟你这些事了。”
我顶着自己这张二十五岁的脸,跟郁行辰说这些话,对他杀伤力还是挺大的。他依然面无表情,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却抓紧到指节泛白。
我觉得自己挺不是个东西,可感情的事没法三心二意,说清楚了对彼此都好。
他没再看我,像是想从自己指间的戒指上看出什么花来,半晌,郁行辰声音发哑道:“一个月。”
关系维持的时限为一个月。
郁行辰说:“我等他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