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才有病
去医院检查,是为二十五岁的我身体的健康着想,我觉得郁行辰有必要知情。
我跟郁行辰发送微信:“我去医院了。”
并附加了一个蠢蠢的表情包。
期待中的关心的回复并未响起。
郁行辰一定是在开会,没看到。
我安慰自己。
“方主任,这是您儿子啊,头一次见到――长得真是一表人才。”
方晴兰笑意端庄,微微点头。
问话那位医生是个爱拉家常的,又道:“您来这层科室是?”
“我儿子脑子不太好,带他来看看脑子。”
服务台一众小护士不禁对“虚有其表”的我面露同情。
带娃中的方晴兰女士,与那名医生从家常聊到医院的公事,又聊到前几日那例罕见的病例。
这仿佛是当妈的通有的技能。
遥想当年,我年龄不到两位数时,还很被动,很天真,跟着方晴兰逛街,她能扯着我的后脖领不让我乱走,然后和巧遇的友人就着下午茶,呵呵笑笑地聊上个把小时。
没被扯住的我拿着挂号单和病例书先走了一步。
小时候她和老李忙于工作,我算是被半放养着长大的,就没跟娇气沾边过,但我就是想跟郁行辰发消息。
我特意赘余的强调人称:辰哥,我现在要自己一个人去看病了。
并附加了一个“委屈”表情包。
郁行辰不理我。
郁行辰一定是故意的。
我觉的我应该先去拍个胸透,我感觉自己很心碎。
为我问诊的神经外科医生很慈祥,很耐心。
我也很配合,每个问题都一一回复――不知道,不记得,不清楚。
面前慈眉善目的医者抖了下山羊胡,逐渐不慈祥。
我没讳疾忌医,说出了自己从维修单那总结出的车祸经历。
我们的医患关系又稳定了起来。
临床经验丰富的专科大夫,扶了下眼镜,嘴上安抚病患情绪,说着没什么,手下刷刷地用电脑开了一串必要的检查项目。
二十五岁的我果然有病。
脑CT检查的结果出来后,我就从留院观察转为正式住院了。
方晴兰不用研究别人的病例了,她儿子就是病情最罕见的那个。
方晴兰用我有记忆以来最温柔的手法在我的头上摸了摸,拿着我的片子多方会诊去了。
全项检查的结果还没出来。
我戳开郁行辰的微信,放大那张他还没换掉的头像看了半晌,发送消息。
“我生病了。”
“郁行辰,你二十五岁的老公的身体生病了!”
“辰哥。”
“辰辰。”
“哥哥。”
“理理我。”
彼时说过爱理不理,谁先理谁谁是狗的我,只想对郁行辰“汪汪汪”。
我倚在床头,拍了一张我躺在病床上的半身照,发送。
“没你的休息间睡起来舒服。”
其实我想发:“我想你了。”
我一口气还没叹到底呢,郁行辰竟然秒回了。
郁行辰:“医院的地址给我。”
郁行辰是想来看我吗?
郁行辰真是太好了。
我没深究他是担心二十五岁的我的身体健康情况,还是挂心现在的我的病痛。
领情就完了。
我本来想在床上滚两圈,怕医生怀疑我病情加重,生生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