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孩子们

这位红灯区工作的女人，李楠实在不好评价。一方面她在最危难的时刻努力让自己和孩子都生存了下去，尽管方式不太体面，尽管她可能连孩子父亲是谁都不知道。从某些角度讲，她还算可敬。但是，她帮助人贩子拐卖儿童实在可耻可恨。人贩子这种破坏别人家庭、伤害未成年人的恶魔应该直接拉出去判死刑！

在这群小孩中，李楠看到了熟悉的面孔——那位在公寓楼给予李楠他们食物的十一岁小女孩也在其中。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我吗？”李楠温柔地摸着那位大约十一岁小女孩的头问道。

这群孩子显然被刚才发生的一切吓坏了，一个个都呆呆的不敢说话，生怕李楠像那两位人贩子一样伤害他们。那个站街女在李楠将孩子们解救下车的时候就冲上去紧紧抱住她的孩子，哭着询问有没有受伤。小女孩终于再次感受到母亲怀抱的温度，忍不住哭了起来，其他七八岁的小孩子也都跟着哭了起来。

被李楠摸头的女孩抬头看了李楠一眼说：“大哥哥，我叫小鞠……”说完也哇哇大哭起来。

李楠听到哭声连忙一个劲地比划手势示意孩子们安静。

“嘘！嘘！嘘！孩子们不要哭啦，小心把附近的丧尸们吵醒了呀！”李楠边比划手势边说，可惜没什么用。

中间有一位小男孩一直没有哭，见李楠说话不管用，大声说道：“都别哭了，在哭会把坏人引过来的，那坏人都是很可怕的，长着长长的牙齿和指甲，还歪着嘴巴，好可怕的，大家不要哭了呀！”

虽然小男孩说话的声音同样大声，不过孩子们好像都听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都不哭了，全都围到李楠身边。

说话的小男孩拉着李楠的手，指着那个站街女说：“大哥哥，这个人是坏蛋，她和那两个开车的是一伙的，就是他们把我们抓起来的，要把我们卖掉，快把她捆起来！”

其他小孩也随声附和说：“捆起来！”“交给警察叔叔！”

女人在孩子的一失一得中精神已经变得恍惚，只知道抱着自己的孩子哭。

李楠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女人怀里的孩子，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女人温柔地望着孩子说：“孩子，你记住了，以后你的名字就叫‘丫丫’，知道了吗？你快跟你的小朋友们一起走，跟紧这个大哥哥，一定要活下去！”

“妈妈，我……我不叫‘小杂种’了吗？我跟大哥哥走了，那你你要去哪？”小女孩问。

“小傻瓜，你不叫小杂种，你是妈妈的小棉袄，好好记着你叫‘唐丫丫’，以后谁再叫你‘小杂种’，你就揍他！”

“嗯。”

女人说完又转身看向李楠，李楠鼻子一酸，不知道怎么回应。

“小哥，我知道我有罪，但是这一切都和我女儿无关，我希望你能带她活下去……”

“算我求你了，好吗……我的庇护所里囤了很多物资，你全拿去可以吗……求你了……你可以杀了我，但请你一定把我的孩子带走……”女人说着说着就跪了下来，眼里的泪花止不住地往外流。

李楠可受不了这种事情，于是说道：“你是人贩子的同伙吧，那么该审判你们的不是我，是司法机关。如果司法机关已经不存在了，那么我应该把你们交给那些被拐卖孩子的父母们处置。孩子的话，我只能尽量去保全……”

“谢谢……谢谢小哥……”

这边刚结束，就有小孩子喊道：“跑了，坏人跑了！！”

李楠回头一看，有一个男人已经用玻璃碎块割断绳子跑了，司机还在挣扎。

李楠下意识拔刀，迟疑了一会，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朝男人砸去，男人偏了一下头，石头从头顶擦过，头顶马上流出鲜血。石头飞过去击中了路边的树干，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孩子们看着坏人头破血流都高兴地欢呼起来。

李楠让孩子们认了认人，确认没有人受伤，也没有少人，就带着众人返程了。

李楠带着女人、孩子们，还有没逃跑的司机回到庇护所。顺带去红灯别墅拿走了女人的“辛苦钱”。

上官芸伊和苏悦很吃惊，李楠出去了一趟怎么带回这么多来。

李楠跟他们解释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苏悦表示理解，上官芸伊却对未来有所担心。

被带回来的孩子总共有14个，他们当中有9人是从不同的幸存者村子里拐出来的，而其他的都是从感染区内搜集出来的。

上官芸伊和苏悦都认出了那个当时给他们食物的小鞠。

苏悦询问道：“孩子，你妈妈还好吗？”

女孩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眼泪夺眶而出，哭着说：“妈妈……妈妈已经不在了……”

苏悦痛心疾首，搂住小鞠安慰道：“别怕孩子，以后姐姐们会照顾你的。”

李楠安顿好孩子们，又找了两间房间把女人和司机关了起来。

吃饭的时候，苏悦把食物分成19份。分完后剩下的两份要给司机和女人送去，却被李楠拦了下来。

“苏悦，别给他们分了，让他们饿着吧，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人。多出来的食物都留给孩子们吧。我还想问点事情，得把他们的骨头饿软点。”李楠说。

苏悦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吃饭时大家都很开心，天真无邪的孩子们给一直在逃生的生活带来了一抹光彩，温暖着三人的心。上官芸伊和苏悦都很讨孩子们开心，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三人合计着得找到被拐孩子的村子，把孩子们送回去。如果凭他们三个肯定养不了这么多孩子的，站街女的物资虽然多，但是撑不了多久的，至于幸存者村落的位置，只能靠那两个人贩子了。

睡觉时，所有的孩子都粘着苏悦和上官芸伊，李楠只能尴尬地去过道打地铺。

孩子们看到唐丫丫都说她是人贩子的女儿，叫她“小杂种”，“小坏蛋”。李楠知道这件事情后就批评小朋友们。

“孩子们，你们不要再骂丫丫了，你们想想你们被关起来的时候是谁给你们送的吃的？如果丫丫真的是小坏蛋，那么你们早就饿死了！”

孩子们对于李楠的教育只是一知半解，但因为李楠对他们的批评，他们就没有再为难过丫丫。丫丫也慢慢开始融入群体。

深夜，李楠拿着一小份食物带着唐丫丫来到女人旁边。

“吃吧，你女儿说没看到你吃饭她就不吃。”李楠说道。

女人呆呆地望了望李楠，随即狼吞虎咽起来。吃完后，又是母女二人的苦情戏。

“妈妈……”丫丫依偎在母亲的怀里，轻声呼唤道，女人也将丫丫紧紧搂住生怕再次失去。

旁边关着的司机一到夜里就开始叫喊，李楠听得烦了，就找了根粗麻绳，死死地勒住男人的嘴，让他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