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荔荔改签机票回香港,目的确实是为了工作。
如果航班因为不可抗力因素没能正常到达,她并不是不能请假。纯粹是她想要用自律和工作成果为自己正名,总不能在公司的最后几个月背着vip的“污名”离开吧。
旅途并不算愉悦。她后排的座位有一个吵闹的小朋友,她的左手边是一位不知被烟酒浸渍了多久的臭烘烘中年男子。在这趟满载的航班上,她甚至没法调换位置。
出了舱门,她深呼吸了好久,才感觉排空肺部的浊气。
人在夜里可以因为困顿而五官迟钝,也可以因为突然的清明而五感顿开。凌晨时分,香港夜的颜色不是黑暗而是昏黄,夜的声音不是寂静而是被放大的悉窣声。
就像苏荔荔打着哈欠走出来,看到低着头的叶晴尘那一眼,她觉得自己提前回来对了。因为这一秒,她的心怦怦地敲击了起来。
明明才两天没见,奇怪了。
叶晴尘顺着被注视的眼神望了过来,嘴角带着浅笑。
荔荔看到他的笑意愣了一下,身子有些不能动弹。她索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待着那个刚才在她眼里莫名性感的人靠近她。
他人走近伸出双臂给了她一个拥抱。以前他总觉得时间不够用,突然日子被拉成年,又无所适从。
他发自内心说,“很开心你提前回来。”
她伪装情绪说,“很不开心提前回来。”
“我把我的开心传递给你一半。”说着,叶晴尘的脸颊贴着她的脸颊。荔荔的耳尖慢慢红了。
在深夜的的士上,俩人依旧拉着手。不同于之前的多次,这一回荔荔靠着他的肩。电梯里,俩人的氛围更明显。荔荔低头想要从包里找钥匙的时候,叶晴尘伸手将她垂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
“别找了。我带了你家的钥匙。”叶晴尘提示她。
荔荔擡头看着他,透过瞳仁散发出来的欲说还休的意味在空气中相遇。楼层到了,家门打开。
行李箱被放置在客厅,俩人一前一后进洗手间洗手。
水龙头之下随性又顺势的水流仿佛一下子冲垮了荔荔的理智。她过惯了严谨自律的生活,学业、工作、人生都是规划好的。生活中突然多了一个叶晴尘,也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体验。这一刻她想顺从自己的内心,抓住这种无法言说的体验,随之水波逐流。
细窄的水流之下挤着两双手,叶晴尘用自己的手裹着她的手。
荔荔偏不依,她挣脱开后非要自己握住他的手。水流在双手交替之中,水花四溅。
荔荔用拇指摩挲着他的手背。狭小的空间,那股欲说还休的劲头又涌上心头。
“苏荔荔,再一再二没有再三。”他的眼睛里写满了欲////念。
“我相信你的定力。”荔荔眨了眨眼睛,双唇轻轻地说出几个字。
叶晴尘不相信自己。他那沾满水的双手拖着她的腰,将人凌空抱起,属于他们之间的气流震荡着,因为喘息不止,因为气息不稳。
两两对视,心跳声、水龙头的水滴声、呼吸声在夜里格外有穿透力。
片刻后,叶晴尘还是松开了双臂。待荔荔重新站稳,他扭头大跨步出了洗手间。荔荔望了眼门口,重新拧开水龙头,掬起一捧水洗干净脸。
水关了,灯关了。
荔荔刚跨出门,冷不丁被人揽住腰,拖进对方怀里。他没有离开,一直在门外贴着墙壁站立。
“苏荔荔,你是太信得过我,还是太不相信你自己?”叶晴尘低声诘问,手指戳着她的心口处。他不信她听不到她自己的心跳声。
荔荔伸手握住他的手指,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前。他的呼吸起伏越来越大,她听到了。她自己的呼吸也同频波动起来,她感受到了。
“答案都是否。”她说。
苏荔荔不相信自己的定力,嘴上偏偏要火上浇油,“叶晴尘,你又顶到我了。”
火更旺了。叶晴尘将人一把捞起抱着走向了他从未踏足过的房间。
荔荔并不乖顺。她要扯掉他的t恤,只是扯了半天将人的脑袋卡在衣服领口。他自己动手更快,快动作在俯下身的那一刻慢了下来。
她的双手摩挲着他强有力的身体。他一开始只是安静地看着她,急促地呼吸着,微微地呻吟。
他耐心地等待着她玩足了,才慢慢地压了上去,将刚刚自己承受的所有一五一十的还回去。他有一双富有天赋的巧手,出色极了。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食色性也。性如同吃饭饮水一般。]
她喊疼,叶晴尘的动作轻轻缓了下来。他亲吻她的皮肤,她的肚脐,她的疼痛处。荔荔浑身颤栗起来,氤氲处更显潮湿,呻吟变得更加支离破碎。
疼却又不痛了。不过事后还是痛。她踹了他两脚才解恨。他抱着人去清洗,又重新将人放回换过床单的床上。期间俩人的对话几乎没有停歇下来。
她问他手上的技巧哪儿锻炼的。
他说花洒下,自我安慰时刻几乎都是拜她所赐。
她骂他变///态。
他说才哪儿到哪儿呀。
她追问他的底在哪儿?
他想了想说,就像游鱼时而在浅浅渚滩,时而在深深渊潭。无论哪一处,或浅或深都可以,只要和水在一起。
她瞪了他一眼,问这两天在读什么奇怪的书。
他说在看诗经。
“老祖宗的东西不是这么糟蹋的。”
“老祖宗不会介意的。再说,老祖宗的智慧就是让后人使用的。比如既见君子云胡不喜。你在机场见我,不对,是我在机场见到你,开心地想要跳起来。那一刻,我想老祖宗是理解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