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山花，牡丹

第38章山花，牡丹

“婆婆，娘，浅姐姐回来了”小艺来到自家门口，就高声的朝里面大喊到。

屋里的人听到声音，立刻放下手里的针线活跑了出来，看到门口站着的人，都欢喜得不行“浅浅回来了”

“婆婆，我回来了”将东西放下，望着屋里走出来的两个人，眼底带着暖暖的笑意，可面前这个历经风霜雪雨，人情冷暖的老人，还是敏感的发觉到了来人的不同，少了那一份朝气与肆意。

“小艺娘，赶紧给孩子弄点热乎饭，孩子只怕饿了”给媳妇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去弄吃的。

“好的，娘”年轻一些的妇人赶紧应到，对于这个人，他们一家人都充满了感激，当年要不是这个姑娘，她们一家孤儿寡母还不知道要流落到何方，虽然孩子爹的冤屈依然还在，可是有小艺，她们就还有希望。

“孩子，过来，给婆婆好好看看，我的浅浅长大了，将来不知道好了哪家的儿郎”到了屋里，谢婆婆招手让秦如霜坐到她身边，眼底满是慈爱。

“婆婆”秦如霜带着懒懒的靠了过去，那满身疲惫，让谢婆婆眼眸一缩，这孩子是遇到什么事了吗？看着一边的孙子，她道“小艺，去帮你娘烧火去”

小艺幼时家逢巨变，比同年的孩子要懂事，一看婆婆这样就知道婆婆他们有话说，立刻跑了出去。

“孩子，可是遇到什么事了，跟婆婆说，婆婆是没本事帮不到你，可是有些事说出来比憋在心里强”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怀中的孩子。

秦如霜好似没有安全感的崽子一样，紧缩在老人的怀里，她知道老人看出了什么？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好比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可能够获得再一次的生命，她珍惜，可是在这异世，那份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孤寂如影随形，哪怕有红殊，后来有凌霄阁，依然存在。

遇上婆婆一家是一个偶然，那天她心情不好一个人出来散心，可是偏偏遇上下雨，在那个雨夜，她看着两个妇人在破庙紧紧的搂着一个孩子，两个大人冻得浑身僵硬，可孩子却睡得很香，在那一刻她内心一怔，不知为何她孤寂的心感觉到了一丝暖意，于是她去买了被子吃食回来。

后来在知道她们的遭遇后，她深感无力，她会出来散心也是因为看了同样的事情深感无力才会出来的，可她只是太傅府一个隐形的庶女，就算有凌霄阁，她也无力与官府乃至皇权抗衡，她也要为凌霄阁的人负责，他们同样是被生活逼得走投无路的人，最后让她们在这杏子村落脚，杏子村跟别的村子不一样，不是一个姓氏或是家族，大多都是后来迁过来的，所以她们也不担心会被人欺负。

“婆婆，您觉得是山花自由好，还是牡丹雍容华贵幸福”很久之后，久到谢婆子以为怀里的人睡着之后，怀里传来闷闷的声音。

“各有各的好，就像你说的山花自由肆意绽放，牡丹雍容且华贵，不过婆婆的浅浅是兰花，长在深谷就是空谷幽兰，长在内室同样是花中君子，空灵扑香”谢婆子想了想再次开口说道“浅浅，是家里给你定亲了吗？”

定亲？是已经成亲了，可是这话秦如霜没有说，只是模棱两可的点了下头。

“浅浅，你是不是觉得山花自由，可是你不知道贫贱夫妻百事哀，她们有她们烦恼，世间万物都有一定规则法则，所谓钱财富贵都是身外物，人好才是根本”谢婆子慈爱的看着她，这孩子一眨眼也长大了，要成亲了，这孩子心地善良，富贵又有仁心。

“那家男儿打听过吗？”

“人还好，就是身子不太好，还有就是他们家族太大，规矩太多，正所谓人多是非多，所以我不是很喜欢”南宫家呀，所谓家事乃国事，国事就是家事，秦如霜想想就够了。

谢婆子一愣，家族大？那能够跟这样的人家结亲，可见浅浅本身的出身就不会太差，可这孩子一个姑娘家能够四处走动，不是太得宠就是不得宠，谢婆子猜想是后一种，否则不会配一个身子骨不好的，难怪这孩子这般，大老远的跑来这里，眼底的疼惜更为浓烈。

“孩子，只要人好就好，家族大，是非多，可哪里又没有是非呢。就咱们村里那些人家，就那么几亩地两家人都整天鸡飞狗跳呢，人只要心思正，肯努力，日子就不会太差”停顿了一下谢婆子认真的看着秦如霜的眼睛说道“孩子，用心过日子才能过好，知道吗？”

谢婆子一辈子阅人无数，怎么会看不出这孩子心思漂浮不定，这样的心性，要是嫁过去是肯定要吃亏的，这个孩子虽是半路喊她婆婆，可是不为她对自家的恩情，就是感情来说，她也是真的把她当亲孙女来疼的，她不希望这孩子走错了路。

那句用心，让秦如霜心底一震，这或许就是问题的症结所在，因为心无依归，才会有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孤寂，她从来没有真正用心做过什么？对秦府的人她不曾用心，对凌霄阁的人，她也只是一份责任感让她为他们安排生计，结婚之后，她只想着互不干涉，时机一到就离开。

“知道了，婆婆”秦如霜坐起来，笑嘻嘻的点头。

秦如霜在杏子村呆了几天，用心的观察了村里人的生活，对谢婆婆的话有了更深的理解，不管是在江湖还是在农家，不存在真正的净土，只要有人就有江湖，就有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