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
为免打草惊蛇,当天夜里几人并未采取什么行动。
次日一早,顾Z姚征兰等人在楼下准备吃早饭时,李逾也下来了,还是掐着腰。
“还没好?待会儿还是找个大夫给看看吧。”顾Z道。
李逾有气无力道:“已经叫三槐去找了。怎么样?有没有商议出什么对策?”
“考虑到范氏的安全,暂时没有万全之策。吃过早饭我们准备分头去城里的各家茶楼探听一下消息。”顾Z道。
李逾慢吞吞地在桌旁坐下:“你们去吧,我就不跟着去凑热闹了。”
武宜君闻言,对姚征兰道:“你有没有发现郡王还是受伤了好?受伤的郡王都不烦人了呢!”
姚征兰推了推她的胳膊,示意她别有事没事地去招惹李逾。
不久陆冰河也下来了,听得外头一阵喧闹。
客栈里的客人有不少跑出去看的,武宜君好奇,抓了个包子对姚征兰道:“我出去看看。”
姚征兰想起自己被掳的经历,忙道:“等一下吧,我们一起去。”
武宜君摆摆手:“没事,我就在门口看看。”
姚征兰见她不听劝,喝了一口粥就跟着她出去了。
陆冰河见状,也放下碗,对顾Z与李逾道:“二位慢用。”
顾Z颔首。
陆冰河跟着姚征兰出去后,李逾看着还在慢条斯理用早膳的顾Z问:“你怎么还不出去?”
顾Z道:“陆冰河看起来很能打。”
“这是关键吗?我说,你是不是就敢跟我抢人,看到很能打的陆冰河,你就怂了?”李逾道。
“他们没有再续前缘的可能,我又何必枉做小人。”顾Z道。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再续前缘的可能?”
“她自己说的。”
“万一她和你一样,说话不算数呢?”
顾Z:“……”
他放下筷子,看着李逾道:“你心里有怨气,冲我来便是,没必要把她也带上。”
“确实没必要,反正此番回去我就会去求皇祖母为我做主。我娘给我回信了,说她不反对我跟家里的退婚。”李逾站起身来,一手撑着后腰,抱怨:“偏偏这时候闪了腰,倒霉催的。”
他慢慢上楼去了。
顾Z一个人在桌旁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往门外去寻陆冰河姚征兰他们。老远就看到离客栈不远的一家店铺门前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一堆人。
他走过去一看,那是一间绸缎铺,铺前墙角下坐着一名锦衣华服的男子,头垂着,双手自然垂在身体两侧的地上。姚征兰正蹲在男子身边检查他的四肢脖颈及瞳孔。
没多久街上传来一阵呼喝之声,围观百姓纷纷让开,是官府的人来了。
“你是何人?竟敢擅动尸首。”来者是河中府府衙下属的推官,见姚征兰蹲在尸体之侧,喝问道。
顾Z从人群中出来,对那推官亮出腰牌,道:“我们是大理寺出来地方办案的,就投宿在那边的客栈中,见这边有人命案子,就过来看看。”
见是大理寺的,推官不敢造次,告罪过后,命仵作上前检验尸体,很快便将尸首抬走了。
姚征兰回到顾Z身边,顾Z问她:“如何?”
“死者为二十出头男子,浑身酒气,四肢强直,双眼轻度浑浊,可见瞳孔,推断死于六个时辰之内。死者眼睑内有轻微出血点,面部微有绀色,疑似窒息,但颈部不见损伤,口鼻亦无捂压痕迹,单从外表来看,未见明显外伤,死因不明。”姚征兰道。
陆冰河看着以前要么在府中和他母亲刺绣说笑,要么出府纵马逛街,无忧无虑的表妹,如今这般老练地检验尸首得出论断,一时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
武宜君跟着姚征兰和顾Z一边往客栈的方向走一边道:“死因不明?我看死者头上还有积雪,想必在墙根下坐了好久。他该不会是醉倒在墙根下冻死的吧?”
姚征兰摇头:“据书上记载,冻死之人一般脸上会出现类似苦笑的表情,而且大多会不明原因地出现脱衣或把衣物掀起裸露身体部位的行为。这名死者表情痛苦,衣着整齐,显然不符合冻死的特征。
“还有就是,正如我们受冻身上会起鸡皮疙瘩一样,冻死之人的身上也会有鸡皮疙瘩。方才我已看过,死者脸部颈部还有双臂都没有鸡皮疙瘩。身上我虽没看见,但没道理被衣服包裹的地方有鸡皮疙瘩而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却没有。”
武宜君一指按在下巴上,思索着点头道:“有道理。那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不知,只有等官府将案子破了,我们才会知道答案了。”姚征兰道。
上午几人按计划分散去城里的各家酒楼喝茶听书,八卦听了一耳朵,能够利用的消息却是不多。
中午顾Z姚征兰等人回到客栈,刚坐下来准备一边吃饭一边商议下一步计划,外头几个丫鬟仆役扶着个哭哭啼啼的妇人进来。
那妇人一进来便揪住小二问道:“大理寺的大人呢?大理寺的大人在哪儿?我要找大理寺的大人……”
顾Z等人入住时并未亮明身份,小二哪里知道大理寺的大人是谁?双方正纠缠,江云奉顾Z之名过去将那妇人带了过来。
“大人,求您为我儿主持公道,求求您了大人!”妇人过来见了顾Z等人,跪下哭嚎不已。
武宜君道:“这位大婶,你要求人至少也先说明身份吧,我们连你和你儿子是谁都不知道,如何为你儿子主持公道?”
妇人一听,勉强止住哭泣道:“民妇姓何,夫家姓万,亡夫早逝,只留下一子万焘,便是、便是晨间被发现死在自家绸缎铺门前的。府衙的人用了一上午便将案子了结了,说我儿是醉酒冻死的。民妇不相信,我儿一向洁身自好,若非那韩此擞粒他又岂会去青楼喝酒?偏难得去喝了回酒便醉了,死了,若说与那韩次薰兀谁信?”
“韩词鞘裁慈耍俊惫谁Z问。
“是……是我女婿。”万何氏似乎很不愿意承认这一点,这句话说得很勉强。
顾Z示意随妇人前来的丫鬟奴仆把妇人扶起来,问道:“府衙的人是如何对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