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不要相信汤蔓的话 。
司嘉禾盯着谢立看了好久,突然抿着嘴笑了一下,浅浅的酒窝显露出来,显得异常乖巧。
加上眼眶红彤彤,头发也顺其自然地搭在额头上,仿佛他才是那个被欺负了的人。
这种孱弱的姿态在女性面前一向吃香,特别是在汤蔓面前,她有时候好像特别柔情似水,有时候又好像生了一副铁石心肠。
谢立最见不惯司嘉禾这副模样,他看见过无数次这个男人以这种模样在汤蔓面前获得了怜惜,以他的自尊他做不出来这样摇尾乞怜的模样,于是心里也越发厌恶司嘉禾的这个样子。
他迎上了谢立的视线,却像是在示威一样,一双眼就那样看着谢立,然后唤了一声蔓蔓。
在唤人的时候,司嘉禾面上的眼泪又落了下来,看见动了动身体的汤蔓后,他笑着无声地张口对着一直看着他的谢立说了一句话,眼中还有未流下来的眼泪。
“谢立,你觉得你在蔓蔓心中的地位又有多高?”liJia
谢立脸色有些沉了下来,却最终没有说什么,拉着汤蔓想要直接离开。
他在这时候完全感受到了杜和年在对上司嘉禾这个人时的如鲠在喉,就像被卡了一根鱼刺在喉咙中,可是不管怎样,都拔不出来。
而且汤蔓这个人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但有时候软的对方也不一定会吃,但既然能在司嘉禾这里回头第一次,也就能回头第二次、第三次,只要开了一个头,后面的事情就再也说不准了。
谢立就是因为这一点在对于司嘉禾这个人一直不太自信,要不然也不会在汤蔓还在时就忍不住说出了那番话,如果是面对杜和年,他还能保存尽可能的理智和骄傲。
他拉着汤蔓想要离开,却被司嘉禾绊住了手脚,司嘉禾伸出手拉住了汤蔓的另一只手,三个人就在楼道中僵持了起来。
司嘉禾不管怎么说,就拉着汤蔓不放,谢立都伸出了手掰开对方的手,冷白的皮肤上都有了好几道红色的印子,也不肯放手,埋着头好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不管如何,他都不会主动放手的。
他知道,这次一放手,就再也没有机会,这次不像三年前,婚姻对他来说还是有着另一种含义,一旦汤蔓踏入了婚姻,他再掺和进去,代表着什么司嘉禾心里明白。
他怕自己沦落到那样地境地,一颗心掉落在地上碾碎成了灰土,成了风吹走的落叶,称为冬天里靠近泥土那一层的灰雪。
“蔓蔓,你不要这样丢弃了我。”
他的眼泪滴在了地上。
谢立的脸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还带着一丝说出来的苍白,因为汤蔓突然在这样僵持的氛围中说出了一句话,“谢立,你先下去吧,我跟嘉禾说几句话。”
谢立转头看向了汤蔓。
汤蔓声音软了下来,手摸了一下谢立的腕骨处,轻声说道,“你在下面等一会儿,我马上就下去。”
她其实知道在什么样的场合下用什么样的方法去哄人,特别是哄一个男人,只不过大多时候,她都懒得多费口舌,可是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再闹下去左邻右舍估计都会发现了他们两个男的一个女的在楼道里争执,这样太难看了。
谢立看了汤蔓好一会儿,目光从司嘉禾身上瞥过,对着她说了一句,“我在下面等半个小时。”
“汤蔓,如果半个小时你没下去,我会上来。”他低声说了一句。
汤蔓笑了笑:“好,半个小时我就下去。”
她说:“谢立,我不会让你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的。”
你看,她还是挺会说话的,在这句话话音刚落,谢立脸上的神色就松了下去,不如之前紧绷,他就算知道汤蔓这句话也只是随口的一句,可是他还是安心了不少,并为此开心。
谢立一个人下了楼,司嘉禾立刻拉住了汤蔓的两只手,一双明亮的猫眼一直看着汤蔓。
对上她的目光,乖巧地抿了抿嘴角,在她的面前,他总是这副模样,好像没有骨头一样,精致的脸庞上带着一股一直未褪去的稚气,看着她时总是全神贯注,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她的身上。
他唤了一声,“蔓蔓。”似乎因为她的留下来,这个人就单纯地开心了起来。
但是,司嘉禾是个蠢人吗?汤蔓知道不是,杜和年也知道,包括谢立站在都知道了司嘉禾这个人不是个没脑子的人,只是有的人长的太好看了,干一些事总会让人觉得没脑子,就是个花瓶,可是你最后才发现,他该得到的都得到了。
汤蔓也笑了一下,她说,“在楼道中说话不方便,进去再说吧。”
司嘉禾听话地点了点头,像个跟屁虫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汤蔓的身后进了屋子。
屋子里很暗,客厅的灯都没有开,她走进去还差点绊住了什么东西,司嘉禾走在后面听到声音赶紧搀扶了一把,却连带着自己也差点摔倒,汤蔓摸了摸司嘉禾的手腕,顺着手臂向上面摸了摸。
转身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看着司嘉禾把灯打开后向这边走了几步,却又停下了脚步,踟蹰停留原地。
汤蔓笑了一下,拍了一下身下的沙发,“嘉禾,你怕什么,你刚才对上谢立的时候气势可不低。”
司嘉禾听到汤蔓提起谢立的语气,眼神闪了一下,手不自觉地抠了一下旁边的沙发一角。
“过来坐一会儿吧,半个小时后我就下去。”汤蔓盘腿坐在沙发上,说完她还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表,“大约还有二十多分钟,我大半夜地看见你的消息后可是半点时间都没耽搁,直接过来了。”
司嘉禾走过来坐在了汤蔓的身旁,手下意识地拉住了汤蔓的一只手,垂着头,像一个搭着脑袋的猫,坐在沙发上,沉默以对。
然后,汤蔓就看见沙发的一块的地方慢慢地颜色都深了一些,她有些无奈了,“嘉禾,你怎么又哭了?”
“你一个男生怎么有这么多的泪水?”
司嘉禾说:“我忍不住,蔓蔓,忍不住不哭。”
特别是在汤蔓面前,他好像有总是忍不住自己的眼泪。
汤蔓叹了一口气,让司嘉禾把另一只手伸出来,上面多了一些浅浅的伤口,像是用指甲或者是什么利器造成的,就像是在自虐一样。
冷白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道伤痕,看着异常明显,还有几道颜色还是红色的,还能渗透出血迹,一看就是新的伤口。
她稍微用力按压一下就能留下一道印子,更别提这些锋利的指甲和利器在皮肤上所造成的伤口,一道道纵横下来,也足够吓人的了。
“你家的医药箱在哪里?”汤蔓把司嘉禾的袖子卷了上去,目光落在他的胳膊上,头也不抬地询问。
司嘉禾胳膊上的皮肤在汤蔓的触碰下收缩了几次,才低声说了一句,“电视柜下,已经很旧没用过了。”
汤蔓去电视柜下找了一下,果然在最里面翻出了一个箱子,上面已经落了一层灰,真的是很久没有用过了。
她皱了皱眉,打开了里面,翻找了一下,里面有消毒水和伤药,还有一盒创口贴,都勉强还在保质期范围内,聊胜于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