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蠢货 - 高危职业竟是我自己 - 梵低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第六十三章 蠢货

“你现在求我这个差点被弄死的人放你一条生路,不如去求求花玉衡,看看他还愿不愿意原谅自己的亲生母亲,他在被绑上手术台的时候有没有像你哀求我一样哀求你这个亲生母亲呢!你怎么不放他一条生路啊。”

“他满腔抱负,青葱年华断送在最信赖的人手里。”花辞冷漠垂眸:“虎毒尚且不食子,花玉衡喊了你快三十年妈妈,生母却是一只恶鬼,真令人作呕。”

邵芸修的手攥得紧紧的,她低垂着头,发丝凌乱,眼泪鼻涕胡了一脸,半天都没有说话。花辞转身就要走,被一把拖住了腿。

“玉衡的事是我不对,是我这个母亲不对……我下辈子当牛做马,我当牛做马回报他!”

邵芸修跪在地上,似乎被逼急了语无伦次,急促地搓着手给他磕头:“花辞,我们当年没想杀你,真的没想杀你,你是收养回来的,我们对你没有敌意,真的没有想对你动手……我们就是一时想岔了,你就当发个善心行不行,我求求你了……你怜惜怜惜你剩下的弟弟妹妹们,他们快要被花累逼死了啊,你救救他们!”

花辞冷冷垂眸,看着这女人匍匐在自己脚下。他在得知真相的那日恨不得生啖其肉,为花慕之和黎茗鹃的死,为花玉衡的痴傻,为花累十数年深藏心底的悲痛仇恨,也为自己,笔笔都是血泪写出的旧账,这个女人现在痛不欲生,但他也并没有报复的快.感。

再怎么做,失去的都不会回来,她死也不够偿还。

“三房除了玉衡还有没有干净的人,你自己清楚,你余下那些孩子到底是不是无辜,也用不着我多问。”

花辞猛退开一步,任她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上,还没走到房门口,突然听得身后声音凄厉尖叫他的名字。

“花辞!”

邵芸修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她也快被逼疯了,颤抖着从身体深处报复一般地喊叫,她恨啊,恨死了花辞,恨死了花累,恨死当年功亏一篑没把这两个小东西一起弄死。

花玉衡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她难道就不心疼吗!如果不是花辞和她儿子关系那么好,把她儿子带得善良到荒唐,她怎么会忍心对自己的亲儿子动手!

明明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

那索性就疯,大家共沉沦,花累不给她留活路,大家就一起死!

“你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捡回来的贱坯子,也配这幅道貌岸然痛心疾首的脸来跟我说话。”她撑着一边的沙发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形同疯妇般什么也不管不顾了,胡乱一抹散到脸前的头发,口齿不清地呜呜笑。

“看不起我们三房是吗,觉得我们都是坏人都该死是吗?你以为你自己教出来的是个什么好东西?你以为花家还真有好人啊,你才是花家最天真的蠢货!”

花辞倏然转身,眉目冷厉:“花累怎么样!轮不到你们置喙!三房落到现在这样的下场,是你们罪有应得!”

“好!罪有应得这个词用得好!我喜欢这个词!”邵芸修拊掌大笑,“那花慕之和黎茗鹃自然也是罪有应得了,要不怎么会摔得尸骨无存,收敛尸体都要用铲子去刮肉泥呢!”

“邵芸修!”

“别生气啊!这有什么着急的!你不知道吧,你三叔花克之也是这么死的啊!你亲手教出来的花累可比你强多了,他把花克之绑在路上,让他清醒着被车辆一遍遍压过身体,活生生压死,压得连肉泥都刮不起来,可比你们大房当年更惨呢!”邵芸修挑高眉毛。

花辞本来听到她侮辱花慕之夫妇,怒火中烧,然后得知花克之的死法,震惊地立在原地看着她的脸。

邵芸修:“这就害怕了?你真是比你弟弟差远了!他还录下来了声音和录像,放给我们全家人看,逼我们看了一整个夜晚,活生生把我孙子吓疯!之后作梗让赌场的人打断我儿子的腿,逼得我女儿家离子散!就这他仍然不肯罢休!”

她叙述着自己的惨痛,却眼中带着得意,近乎焦灼地等待着花辞的反应,却只看到他平静冰冷的瞳孔。

“所以呢?花累做错什么了?”

“当年是我们家拿枪逼着你们杀我们的吗?花克之怎么死都是罪有应得,他活该。”花辞声音不大,冷得仿佛萃了冰,掩盖住他内心的不平静,“你这么心疼你的孩子,我怎么没看你心疼玉衡一分一毫啊。”

“不要再说花玉衡!”邵芸修捂着耳朵尖叫,左眼球的毛细血管突然爆开,整个眼球都被充满血色,“如果不是你,他不会变成这样!我最爱他!他是我最疼爱的孩子!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只有你不配提他!”

花辞哼笑了一声,点点头继续道:“我当初只是差点死掉,我只是这十多年病痛缠身,花累只是九岁时差点被你们活生生吞掉,你的孩子失去的可是一双腿啊,他可真可怜。”

邵芸修恶狠狠地瞪着他,称得上是形容可怖。

他从来没有对人那么多恶意,现在却不惮把身上所有的恶毒倾倒给面前的女人。

“花累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最清楚,不要以为你的几句话可以让我们兄弟反目,你已经足够恶心了。”

邵芸修大笑:“真是兄弟情深!真让我感动!你这么疼他,含辛茹苦呕心沥血,为什么两年前被逼出国呢!你以为花玉衡圣诞节去找你是我让他去的?你可真天真。”

花辞微微睁大眼。

“是花累威胁我!逼我把花玉衡送出国,通过花玉衡来寻找你的踪迹,他找不到你,都快急疯了啊,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下的圈套。”邵芸修情绪激动到涕泪横流,“你猜时装秀上花玉衡情绪爆发说出真相之后,他对我说什么?他对我说花玉衡原来还有点用,幸好没把他一起杀了。”

花辞木然地看着这个发疯的女人,双手背到身后掐着自己的手心,告诉自己要冷静。

“你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还记得几年前缠过你的沈家小公子吗?他被花累废了生育能力!那时候花累才几岁!你真以为你养出来的是什么好东西啊?猜猜他对你藏着什么心思?他瞒着你满手罪孽,又比我们好到哪里去了?”

邵芸修并不知道花累已经对花辞迈出过不可挽回的那一步,以为自己的话投出一颗惊雷,炸响在花辞耳边。

但也确实,有一些花辞并不知道。

不论是在风樘嘴里,还是在邵芸修嘴里,花累都变成了一个他不认识的人,他所熟知的那一面仿佛才是假象,只要是花累不想让他知道的,他几乎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

不止是现在,花累瞒了他太多太多东西,几乎重新在他面前堆砌成一个假人,另一种气息,另一种面貌,那个曾经被自己牵在掌心的小手在更远更远更远的时候就已经大到自己翻不出这只手的手掌心,让他自以为清醒地闭目塞听。

花辞心里被确实被她的话划开一条一条口子,有一种被迫失血的发懵,但他也绝不会允许自己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对花累不堪,他压下心里痛意,刚想要开口,会客厅的大门被突然推开。

笨重的门像被巨力砸进墙面一般,发出一声沉重巨响。

花累明显是刚得到消息,一路奔跑过来的,微微喘着粗气,头发湿淋淋地垂落在眼前,脸颊被粘上几滴水,第一眼先仓皇地看向了花辞。

“呦,来的还挺快。”邵芸修被声音震得抖了一下,看到来人后反倒情绪渐渐平落了一些,看向花累,“有些事我该当着你的面说才对,不然效果还不够好。”

花累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惊惧,率先走向花辞,想要拉住他:“哥哥我们走,别理这个疯……”

“花辞!”邵芸修大喊了一声,花累的害怕让她非常满意,狂笑不止,“你两岁的时候被收养,猜猜花家是为了什么?”

花累的手冰凉的扣在花辞的手腕上,冰得他猛一抖。

“那时候花慕之和黎茗鹃结婚三年,连孩子也没有,怎么就全家都同意让他们收养你这么一个福利院的野孩子呢?”邵芸修慢慢走近,声音毒蛇一般阴冷,一字一顿吐露真相。

“因为黎茗鹃她被断言命中无子,花家专门找人请了阴毒的法师,说要找一个符合生辰气运的孩子,活埋在老宅子里底下,这样才能为花家长房换来一个新孩子。”

一阵毛骨悚然袭上心头,花辞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疯妇一点点向自己走近,吐出的都是最恐怖的字眼。

“不过你运气好,就像十三年前的那场车祸一样,你没死成,黎茗鹃当时还是个新妇,这心啊还是有一点软,拖了两年她倒真怀上了。”邵芸修看着花累笑,一只瞳孔鲜红,“所以说啊,你还是你哥的福星呢,救了一哥一命,你哥还不知道吧。他不知道怎么报答你啊,是不是花累?做什么那么生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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