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批了
隔日,推理社二人加上邱谋去往表演社。
三个个子高挑的男生走在一块儿,一路上回头率极高,邱谋晃动扇子走在最前,乌探与易侦一左一右紧随其后,站位呈一个锐角三角形。
邱谋忍无可忍地回过身:“你们能不能别像押送犯人一样?”
现在他就像要砍头的死刑犯,路过的人就像看热闹的老百姓,而乌探易侦就是押送他的官吏。
易侦耸了耸肩:“我们也不想凶神恶煞的,谁叫你有前科,万一你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半途跑了怎么办?”
三人行动力极强,昨天还说要邱谋去认错领罚,今天就上了路,为了防止邱谋出去溜了圈回来说事已办妥,推理社二人决定“押送”他一程。
邱谋为不可查地“啧”一声。
被邱谋藏起的桌游已经尽数归还,易侦潦草地和仰飞羽说了下邱谋藏匿桌游的理由,仰飞羽便失语,半晌只是道想静一静。
就算仰飞羽没赶他,邱谋也不会再在桌游社待下去了。
到达艺术楼,表演社同往日一样繁忙,原本乌探认为表演社经上次打击后会消沉一阵,没想到没有。
他们反应快、振作快,现在的热闹景象一如平常。
“乌探,你来啦。”
温和的嗓音响起,只见庄嘉许惊喜地跑来,昨天他和乌探聊了许久,听他讲述表演社过往也没丝毫不耐烦,他便改了乌探冷漠的看法,是以今天再见时很愉悦。
乌探朝他点了点头。
庄嘉许这才注意到他身旁二人:“诶,还有黑兜帽和……邱谋?邱谋你在这儿做什么?”
不同于对乌探说话的欢快语气,转向邱谋时,他语末下沉,大概是之前偷看仰飞羽计划簿被邱谋发现的记忆还未消散,语句中多少含有紧张。
三人中唯易侦没有姓名,他咳了下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你们社长在吗,邱谋找他有事。”
庄嘉许一愣,他道:“社长现在在台上,戴帽子的那个就是他,你们有什么事?”
如果告诉庄嘉许,昨天的演出事故是由邱谋一手导致,而且他一定程度上有帮助邱谋藏匿棋子,恐怕按庄嘉许的性格,一定难受得不行。
见邱谋向表演社社长走去,乌探转移话题道:“你们社团昨天刚演出完,现在怎么还在忙?”
的确,表演社平常的社团活动就是定剧本、选演员、排练的循环,他们昨天刚演完,虽然出了意外,但也不至于第二天就再次忙碌起来。
不知为何,庄嘉许腼腆一笑:“是这样的,我们社团昨天不是出事了吗?”
他现在提起这事已没了昨日的无措,反倒像在调侃。
“这件事在学校论坛有个热帖,我们表演社已经火了。”
说来讽刺,他们表演社踏踏实实那么久一直不受关注,现在意外一出,一夜间人人都知表演社。
就像比起制片用心的纪录片,闹腾的狗血电视剧更容易吸引眼球。
相比按部就班,人们对富有戏剧性的转折更加关注。
没想到表演社因祸得福,经邱谋一闹,反而塞翁失马,往好的方向去了。
庄嘉许挠了挠头:“我们社长很机灵,趁机公布《公主的花伞》二次演出的消息,就在明天晚上,现在大家都在重新筹备。”
昨日的意外归咎于道具检查不仔细,这一趟,他们拿出了十二分的劲,势必要让他们四个月的努力落下完美帷幕。
庄嘉许大概是有炫耀表演社置物间的毛病,见了易侦,热情道:“我带你去看看表演社的道具。”
进了置物间,乌探一眼瞅见粉色的花伞,正安静搁置在铁架上,庄嘉许叹口气:“为了防止有人动手脚,我们把伞锁在置物间了,早上我们花了好久才把伞给重新做好。”
易侦对表演社的道具和表演节目还一无所知,闻言,他取出花伞左右观察:“这是《公主的花伞》的道具?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庄嘉许连忙道:“它不是把普通的伞,伞骨、伞布都是我们亲手所做,当然,最特别的你还不知道,打开伞看看。”
乌探回想起《公主的花伞》的剧情。
――持伞人对面前人持有爱意才能撑开此伞,若他的心仪之人也对他抱有爱意,便会洒下花瓣,爱得越深,花瓣越多。
乌探眉心一跳,他忙道:“等等……”
只听“啪”一声,易侦倏地撑开伞。
粉色伞遮挡在易侦乌探头顶,远处看像个爱心。
伞面撑开,洋洋洒洒的花瓣犹如倾盆大雨覆下,瞬间,二人头顶、衣服、鞋上沾满了粉色花瓣。
乌探:“……”
易侦:“哈哈,好浪漫。”
易侦在夸伞,庄嘉许却得意地一仰头,好像是在夸他一样,他道:“按照原剧情,你们现在接吻,就可以长长久久了。”
庄嘉许这个缺心眼的。
易侦一怔:“接吻?”
庄嘉许以为他对剧情感兴趣:“对啊,撑伞的公主对面前的王子抱有爱意,所以才能撑开花伞,而王子对公主情深根种,所以才会落下瀑布般的花海,他们在故事结尾吻住对方,从此长长久久生活在一起。”
庄嘉许道:“可惜昨天没演到这儿,我现在给你们剧透了,你们明天会来的,对吧?”
庄嘉许的后半句话犹如隔了层膜,只有断断续续的杂音传入耳蜗,易侦听不真切。
不知为何,他的目光缓缓投在乌探身上。
伞面遮挡住置物间的吊灯,粉伞在二人头顶创出一片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