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把柄 - 表面室友 - 白马游缰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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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把柄

傅梧半句话没回,拿了衣服匆匆进浴室,打开水龙头,热水哗啦啦流下,冲散一夜的疲倦,又激起他荡漾的心。

他对刚刚周自恒的温和笑容心有余悸。周自恒笑得那么愉悦,有两种可能,一是两人和好,和从前一样是好朋友;二是两人和好,且他告白成功。第二种可能成功的概率大概是掷100个骰子同时掷出100个6。

这么想了之后,傅梧稍微松了口气,应该没有莽撞地告白,但没有确定的答案,仍心有惴惴。所以走出浴室后,他忍不住偷偷拿眼去瞄周自恒。

周自恒走了过来,大大方方地说:“你宿醉啊,现在感觉好点没?”

“好了,喝点酒而已,没什么事的。”傅梧心想,才和好就这么亲密无间地套近乎,不用缓冲的嘛?

他不记得昨晚缓冲得体无完肤,周自恒却记忆犹新,早就打碎桎梏,冲破隔阂,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和傅梧眼对眼交流。

傅梧又啃上了久违的老婆饼,心里头还在琢磨昨晚喝醉后发生的事。据许如知夸夸其谈,他喝醉后话变得特别多,人也特别神经。那昨晚就算没告白,有没有出糗?

有这么一件疙瘩存在心里,他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真想时光倒流,从源头上禁止生日聚餐,就不会喝醉,更不会允许周自恒去海边找自己。

子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傅梧假借去阳台收衣服为名,穿过3号床位,瞟了一眼埋头看书的周自恒,底气明显不足地喃喃:“看书呢?看什么书?”

周自恒摊开封面:“《聊斋志异》。”是鬼是妖,最后终将现出原形。

傅梧一面收衣服,一面难为情地开口:“昨晚……昨晚我没乱说什么话吧?”

秋风从门口飘进来,微微吹动周自恒的衬衫,他似笑非笑:“不记得了?你可说了很多。”

“啊?”傅梧的脸唰地一下红了,抱着衣服,站在周自恒对面,“不会吧?我说什么了?”

“你自己想想。”周自恒不自觉地挑了下眉,将《聊斋志异》放进书包,“现在十点,上午我们都没课,去图书馆学习吗?”

要是以前,傅梧会拉着周自恒撒泼打滚让他说出来不可;现在刚和好,还有点芥蒂,不太好意思用以前那招,只能是蚂蚁筑长城――慢慢来。

他将衣服收好放进柜子,收拾几本书,和周自恒并肩同行,前往图书馆。

秋天天高气爽,蓝蓝的天一日比一日高,宛如一块澄澈空灵的玉,看着就让人心情开阔;偶有几片薄云,似轻纱如雾e,梦幻般旖旎地飘在空中。

微风拂过傅梧的面庞,不燥不凉,刚刚好的舒适。由于亚热带海洋性季风气候,浔安的树木秋季依旧茂盛翠绿,甚至三角梅正蓬勃灿烂,尽情点缀,好似永无谢日。

傅梧的好奇心又上来了:“自恒,我昨天到底说什么做什么了?”

周自恒看看天上的浮云,又看看身边的傅梧,也不卖关子了:“你,拉着我报名了校园十佳歌手大赛。”

“什么?”傅梧惊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周自恒抬眉抿嘴地点点头,表示毋庸置疑。

“你为什么不拦着我?我这都干了什么蠢事!”

“我可不敢阻拦你登台成为大明星。”周自恒想起昨晚傅梧醉醺醺撒泼打滚的样子,就忍俊不禁,嘴角噙笑,“你还非要我报名不可呢。我是绿叶,去衬你这朵红花。”

不得了不得了,这人还会说俏皮话,会讽刺人了。合着这些天没怎么沟通,背地里就练习这些?

傅梧白了周自恒一眼,指着他质问:“你……你,一定是你趁着我神志不清,逼我报名的。我怎么会报名那玩意儿?”

周自恒难以置信地打量着气急败坏的傅梧,脸皮够厚的!原来人的脸皮厚不厚和喝不喝酒没关系。

傅梧又苦着脸问:“就算报名了,可以不去的吧?”

十米开外,天鹅湖里的黑天鹅突然咕咕地叫了一声。

周自恒灵机一动,随口来了句:“看来那只黑天鹅想替你上台。”

又在讽刺!不遗余力地指桑骂槐!我连只黑天鹅都比不上?我高中可是拿过全校歌唱比赛第一名的!

傅梧觉得阳光下,周自恒那副N瑟的样子很刺眼。这人简直脱胎换骨性情大变了,既不像刚认识那会儿高冷,也不像前段时间冷淡,现在就一个词,N瑟。脸上藏不住的N瑟,浑身上下充满N瑟劲。彩票中了一千万似的。

一定是昨晚我出糗,被他抓住把柄了,傅梧心里极度不平。

忍着这股不平,傅梧一路上都在想怎么才能扳回一局。可惜未果,周自恒这个人做人六亲不认,做事滴水不漏,很难抓到他什么把柄。

到了图书馆,傅梧愤愤不平地拿出那本只读了十页的《经济学原理》,还没打开,六亲不认的周自恒用右手食指点了点这本书:“还想学呢?”

傅梧不理解,茫然地看着面色有些凝重的周自恒。这位大哥,你管我唱歌就算了,现在还要管我学习?

“你昨晚都和我说了。”周自恒坐在旁边,神色郑重地盯着傅梧的眼睛,准备和他好好谈谈转专业、梦想、前途等事情。

该死,被他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这颗心就不受控制地胡乱撞墙,非得撞碎了不可。

吞吐了半天,傅梧才疑惑地说:“说?我昨晚和你说什么了?”他预感不好,果然昨晚说了不该说的话,被人抓着把柄了。

“你说你爸希望你转去经济学院,将来回老家做金融行业。但是这不是你想做的。你还说你觉得自己现在是没有梦想的一条咸鱼。”

傅梧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恨不得立马变成一根窜天猴,窜上天逃之夭夭再也不相见。果然喝酒误事!怎么还把家事说出来了?怎么在他面前吐露这么隐蔽的心里话呢?

把柄在人手上,等同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傅梧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哭笑不得,表情像是吃苹果吃到半条虫子,无言以对。

“我和昨晚的态度一样,大学四年,我们可以慢慢摸索,总能找到梦想。如果因为一时迷茫,就胡乱选择,坠入一个不想去的深渊,最后受苦的会是自己。我不希望你过早地完全听家里的话。”

傅梧本来还觉得自己傻,竟然毫无准备地袒露心扉,徒惹人笑话。但见眼前人郑重其事,言简意赅,丝毫没有嘲笑他的意思,反而是在为他着想,为他出谋划策,不觉羞臊之心烟消云散,跟着一本正经起来:“嗯,我知道。但是在找到我真正想做的事之前,多一门选择也不错。”

他指的是学习《经济学原理》,大一下学期转专业。

爸爸对傅梧很好,但也很严格,傅梧很少违背爸爸的意愿,这次也不例外。如果他有一个目标,他或许会毫不顾忌地追求;但他没有,只好退回到爸爸的港湾,听爸爸的话,至少这条路风浪较少。

目前周自恒的最大希望是傅梧不要转专业,不要搬出宿舍,但他的希望是私心,是他压抑于心的渴慕。他没有权力阻止傅梧的规划,只能看着他打开经济学的课本,阅读艰涩的知识。

过了一会儿,傅梧看不进去,昨晚之事萦绕心头。他用笔帽戳了戳周自恒的手臂,谄媚地笑着问:“昨晚我还说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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