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 话本 “学习一二”
“为何这么问?”凌文月抬手让青欢替自己系好扣子,淡淡瞥了一眼那明显蹲在门外听墙根的两人,笑道,“我就一定要嫁或娶么?”
“奴婢只是问问,若是爷不方便说的话就罢了。”显然也是没想到凌文月会这样回答,青欢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只得抢先截了话头。
捏着下巴想了想,将目光从门外蹲着的那两人身上收回来,耸耸肩膀:“其实也不是不方便,只是不知怎么说。”
她连这边自己的事情都没解决清楚,怎还有精力想这些事情呢。
若是哥哥能回来就好了,她也不用成日端着,这个众人趋之若鹜的位置她根本就不稀罕,世子之责她担不起也无法担,再逞强下去只怕有损失的还是王府。
“怎么说?”
门外的秦雅看着面上神采奕奕明显写着宣战两个字的段瑾,忍不住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
“你傲什么,我告诉你,你休想同我抢元烨哥哥!”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一点架子都没有,旁的郡主在这个年纪早已端着身段一口一个本宫了,她还在这里追着表兄跑。
连自称都没学会改。
段瑾轻笑一声,也不打算同这个只到自己胸口高的小姑娘争,他拢了拢头发,神色慵懒:“郡主,妾身不明白,您究竟喜欢世子什么。”
若是没猜错的话凌斐从小就在汴京长大,进宫的次数屈指可数,也就是在小时候与长公主四十大寿那次见过这位小郡主几面,之后也没什么接触的机会,到底是如何做到让她对这人念念不忘的。
总不能是鸿雁传书,凌斐这厮若是有这等痴情的功夫,那哪还用得着人追着跑,只需对视一眼,二话不说,可不就能直接送进洞房花烛了么。
“关!关你什么事啊!”她狠狠跺了跺脚,绯红的脸颊微微鼓起,“我就是喜欢他!和你有什么关系!”
“元烨哥哥写的一手好字,文章也写的好,人长的又好看,性子也好,就算,就算之前几年风评不太好,但那一定是有原因的嘛!总之不许你诋毁我表哥!”
段瑾挑眉,迅速捕捉到了重点:“只是因为文章写的好?”
“那不然呢!”秦雅依旧气呼呼的。
门外的人都吵了两场了,门内却依旧安静祥和。
他想了想,猜测此时凌斐应当是在思索着哪家青年才俊比较好,于是沉吟片刻,决定给她下一剂猛药。
“你若只说写文作诗,你又怎不提东临楚家的楚琨。”
“楚琨?”秦雅歪头想了想,恍然大悟,“哦,你说那个在漠北挖矿的那个啊。提他干什么,你也想去替他挖矿吗?”
“郡主。”段瑾下意识捏了捏拳头,“且不提楚家这件事,妾身问的是,楚家嫡子楚怀瑾十三岁那年凭一纸《两江别》就已在京中崭露头角,十四岁更是入宫当了皇子伴读,二十一岁之时已是名震长安的青年才俊,回回诗宴邀请函上都有其名。
其相貌亦是俊逸逼人貌比潘安,不知有多少贵女渴望同他见上一面。他一朝出行那可是万人空巷人头攒动,这样的人,郡主为何不屑一顾。”
这一番夸耀说的他口干舌燥,一边说着一百年隐隐期盼地往屋内瞥,只希望世子爷能听进去个一二。他把自己感动了一遭,谁知这边秦雅却噗了一声笑了出来,用一种奇妙的眼神看向他。
“那什么,你是不是有病啊。”
“.....”依依向物华定定住天涯
见到段瑾那一副仿佛吃了屎一样的表情,她笑的更欢了:“不是,你是不是收他银子了,这么夸,唉,还是说你其实喜欢这个谁,楚什么的,然后打算给我表哥找个绿头巾带带啊。”
“郡主慎言!”
“唉说你你还急了。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若不是喜欢,你能找得出这么多词来夸啊。”
说罢又夸张地往后一退,捂着嘴嘻嘻地笑了起来:“怎么,还说你不得了。反正我是找不出这么多酸了吧唧的词来夸,当然若是元烨哥哥喜欢的话,雅儿学一学也不是不可以。”
随后对着门内的凌文月隔空抛了个媚眼,挑衅似地转脸过来看向他。
段瑾觉得自己快要憋不住了,他现在拳头痒的发慌,就想把这个话多的小郡主扔进水里。
笑什么!他说的不对吗!他楚琨当年可是相当受欢迎的!若不是他一直让木容替自己挡着不收情笺,现在那堆桃色宣纸估计都可以把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砸死了!
等着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一定会,一定会.....
正想着,一抬头就看见已经将一切梳理完毕的凌文月从屋中走了出来,她一身白衣穿的是端正方庄,彼时笑意盈盈地看向他们,问道:
“段姑娘?郡主?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两个“情敌”对视一眼,忽然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他们方才忙着政策,好像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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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这一场大火来的实在太过突然,不仅诗会提早结束了,被这件事牵扯其中的安王世子的回乡之路,也延迟了足足有一个月。
至于太子么,东宫被烧成了光秃秃的一片自然也无法入住其中,于是本着治病方便的想法,这位尊贵的太子爷就这样住进了太医院。其实明帝一开始是打算让他住进甘泉殿,同他一齐住的,可是后来在大臣们的多方反对之下,这位终于还是没能住进来。
明面上是关心太子身子有漾,其实是在担心他意图谋反。
总之,兜兜转转,不管他愿意还是不愿意,这位瘦弱的青年终于是日日与苦药相伴了。
而关于她这边,则是.....
“元烨贤侄的到底也是因为救驾若是就这把放你回去,这朕往后要如何做人啊,你且先留下,别急着走,在这儿同你那几个堂兄堂弟玩玩也好。”
这是明帝说的,当然原话并不是如此,只是她在心里加工过一遍了,不过这些问题都不大,现在问题大的是她叠的这个假阳物她塞不进去。
“世子,要不还是让奴婢来吧。”青欢看着她叠的粗如小儿臂的玩意,默默捏了一把汗,“其实您也没必要做到如此,还很容易掉出来。”
“那也总比没有好。”
凌文月想着,又将手帕摊开反复对折了几下:“我总是隐隐约约有个印象,好像我那日是被谁撞到那里了,好在我那那时候佩刀滑下去了抵住了才没让人怀疑,但也不是每一次都有这样的好运气的。”
所以需要未雨绸缪,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