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第二天我睁开眼，小主人正拉着张璐的一只手轻轻摩挲着，神色复杂。

张璐的右腿忽然抖动一下……

第二天我睁开眼，小主人正拉着张璐的一只手轻轻摩挲着，神色复杂。

张璐的右腿忽然抖动一下。小主人吓了一跳，匆忙把手收回，眼睛却还是黏在张璐身上。

“你醒了？”张璐睁开眼睛，她并没有马上起来。

小主人点头，他张嘴欲说点什么，被张璐一抬手打断了。

“你想吃什么？”张璐站起来，向卫生间走去。

小主人慌张掀开被子，一步跨下床，再一步走到张璐身旁，他抓住她的胳膊。

“我去买吧，你睡会。昨晚你一定没有睡好。”

张璐看向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目光慢慢往下移，移到最低处又往上看。

小主人准确捕捉到张璐的目光，跟随她的目光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怎么了？”小主人一脸坦荡，丝毫没有被观摩的害羞。

“不怎么。你买，我睡会。”张璐摆摆手，转身，又说了一句：“身材不错。”

小主人嘴角扬起笑，走进了洗手间。

小主人买回早饭来，张璐已经睡着了，把张璐叫醒来又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趁张璐洗漱的当口，小主人剥了两个鸡蛋，张璐走出来时，他刚把筷子摆好。

“坐。”小主人把床边的椅子搬到桌子前。

被强行叫醒，张璐的脸色并不好看。她沉默不语盯着面前的煎饼包子豆浆炒土豆丝和剥好的鸡蛋。

“不喜欢吃吗？”

张璐摇头，拿起筷子。

小主人松一口气，他拿起鸡蛋，扳下一头的尖顶，放在一边，然后顺着扳开的地方，将剩下所有的蛋清剥开，留出完整的蛋黄。

张璐瞥了他一眼。

小主人满意地看着手上的蛋黄，一张口，把整个蛋黄放进了嘴里。

小主人揭开盛豆浆纸杯的盖子，端起来灌进一大口豆浆，像是要把蛋黄从食道冲进去。

张璐终于忍不住，她放下筷子，说：“一口吃那么多也不怕噎死。”

小主人潦草嚼两口，把嘴里东西咽了下去。

“我从小就是这样吃的，还没有噎过。”小主人无所谓地说。

张璐撇撇嘴，“随便你。”

张璐的起床气还没下去，小主人说什么，她只是点点头，要么就干脆不理会。小主人察觉出来，也不再说话，安静地吃饭。

吃完饭，小主人自告奋勇去洗碗，张璐伸伸懒腰，躺回床上，闭目养神。

小主人洗干净碗出来，把碗放在桌子上，说：“我一会想回家一趟。你在这……”

“回去干什么？”张璐打断他的话，“去找孙波？真想着放弃眼前的一切去替并不喜欢你的哥哥报仇？荀晓干，你是不是有些天真了。”

“和孙波没有关系，我担心我爸，怕他做出傻事。”小主人双手拄着桌沿，忧虑地说道：“他非常喜欢我哥，从小就是我哥要什么他给什么，打舍不得打一下，骂舍不得骂一下；

之前日子不富裕的时候，我哥过生日，我爸就算借钱也会给他买回一个生日蛋糕；

他和别人生再大的气，见到我哥气就全消了……真的是把我哥放在心尖尖上疼。

所以，我哥的死对他打击很大。刚出事那阵，我经常听见他在房间里长吁短叹。

有时候，他整晚都不睡，就抱着我哥的遗像看，看着看着就哭了，每次听到他哭，我心里有再多的怨恨，也都没了。其实站在他的角度想想，我也挺能理解他的。

“昨天他从这出去一定去找程美了。不管他从程美那儿得到什么答案，他也一定会回去找孙波算账。

孙波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一旦找到机会，就绝对不会手下留情。我爸去了，恐怕……”

“所以你昨天意识是清醒的？我和荀峰说了什么你都听见了？”张璐每次都能抓住一些和话题没多大关系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们说了什么，不过猜也也能猜出来。既然走的人是他，那必然是你和他说了有关我哥的事情。

他那个人一向多疑，你说的他未必全信，肯定会找程美求证，求证完就会去找孙波，但这结局……”

“就算你去了，你又能干什么？你能阻止荀峰还是能阻止孙波？”张璐站起来，走到小主人面前，看着他。

“都不行。”小主人摇摇头。

“那你去干什么？”张璐皱起眉头，“买一送一？”

“图个心安。”小主人笑了笑，“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保全他。他怎么做是他的事，我怎么选择是我的事。就像那句话所说的：我爱你，与你何干？”

“荀晓干，你真的傻透顶了。”张璐冷哼一声，又躺回去了。

躺在那一会，像是气不过，她又坐起身恶狠狠地补充了一句：“你为荀峰做得再多，荀峰也不会念你的好！他根本看不见！他眼里没有你，你知不知道？”

小主人笑着走过去，坐在床边，说：“我知道。我做这些不是给别人看的，也不需要让谁念着我的好，我的心告诉我这样做，我就得这样去做。从根本上讲这是为了我自己，而不是别人。”

张璐躺回去，没接话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