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容污蔑 - 我的和尚夫君 - 怀琛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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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不容污蔑

昙玄的眸子在那一瞬间无比的失落,眼眶里泪水莹莹,他抬眸望着面前的墙壁,一墙之隔就是她的房间,他们明明隔得这么近,为何心却离得那么远?

昙玄拭去眼角的泪痕,望着那墙壁暗自神伤不已。坐他对面的贤儿吃完了两串冰糖葫芦,用手擦擦嘴,顿时糊了一手的糖。

他还小,自然看不懂昙玄在伤感着什么,于是站起身用沾了糖的黏糊糊小胖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叔叔,打水洗手手!”

昙玄一惊,匆忙回过神来,然后快速起身去木桶里打了水过来。

贤儿洗完手,玩了一会儿木盆里的水,然后拽拽昙玄的衣角道:“叔叔,小姨怎么还困啊,她睡了好久了,我们去叫小姨起床吧?”

昙玄眸色一黯,朝他摇了摇头道:“不用了,等她睡醒了自然会过来。”

“可小姨要是一直睡到明天怎么办?”贤儿指指屋外已经西斜的太阳,“天要黑了,有老虎吃人了,再不起来吃饭就要被抓走啦!”

小胖子郑重其事的表情逗得昙玄忍俊不禁,他蹲下身抱起他摸了摸他胖乎乎的脸颊,心像被什么东西突然触动了一般:“那贤儿去帮叔叔叫小姨出来吃饭行吗?”

贤儿望着沈舒云紧闭的房门转了转眼珠,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募地点了点头。

昙玄抱着他敲响了沈舒云的房门,里面一直没动静。

昙玄沉默了一会儿,终是开口叫了一句:“沈施主!”

门还是没动静。

就在昙玄犹豫着想要不要放弃时,门“吱呀”一声开了,沈舒云顶着两个大大的肿眼泡将贤儿从他手里抱了进去,随后“嘭”的一下又关上了房门。

昙玄的手停在门上愣怔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他在厨房里做好了晚饭,做完晚饭就去大殿做晚课了,温润低沉的诵经声在大殿里响起,被风轻轻一吹就飘满了整座寺庙。

沈舒云抱着贤儿坐在书桌旁,旁边是一盏烛台,她手里拿着一本小说正跟贤儿讲着小说里的故事。

烛光暧暧,洒在她红肿憔悴的脸上,沈舒云敛去眼里的泪光,继续往下念道:“树妖把人卷进树干里后便从里面长出了两根细小的触手,这些触手还会动,只见它们慢慢攀上了那人的脖子,突然,下一秒就听到了那人的惨叫,那人的脖子……”

“好了好了小姨!”贤儿听到这儿忙爬上来捂住了她的嘴,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而后紧紧地抱住了沈舒云的腰心惊胆战地说道,“小姨,我们这里会不会有树妖啊?树妖会不会来吃贤儿啊?贤儿不要被树妖吃,小姨快叫叔叔,贤儿害怕呜呜呜……”

沈舒云噗嗤一笑,伸手有一下没一下拍打着他的脊背道:“不怕不怕,这里没有树妖,不会来吃贤儿的!”

“真的?”

沈舒云嗯了声,坚定地点点头:“真的,小姨怎么会骗贤儿呢!”

贤儿望着她还是很害怕,紧紧地搂住了沈舒云的肩膀,沈舒云像母亲那般伸手轻柔地拍打着他的肩膀,而后,一阵咕咕的叫声从他的肚子里冒了出来。

“贤儿,你是不是饿了?”沈舒云揪揪他的脸蛋。

贤儿点了点小脑袋:“贤儿饿,小姨陪,叔叔陪,贤儿要吃饭。”

沈舒云想起昙玄跟她说那些话时一脸冷漠的样子,心就像被千万根细细的银针不断扎着,痛得根本无法呼吸,“贤儿,我们自己去吃好不好,有小姨陪着你就够了。”

“不嘛不嘛,贤儿还要叔叔,叔叔给贤儿打老虎,打树妖!”贤儿蹬着两条腿在她膝盖上撒娇,沈舒云无奈,只得去大殿里叫了昙玄过来。

此时他正好做完了晚课看到沈舒云过来叫他还颇为惊讶,但得知是因为贤儿的缘故,一颗心又不免染上了几分失落。

沈舒云没胃口,饭菜大多是贤儿帮着解决的,两人吃完她便抱着贤儿开始洗漱,然后准备回房睡觉。

这一个多时辰的时间,他们一句话也没说,直至最后进房门前,沈舒云回头淡淡地瞥他一眼,昙玄站在院中回望,彼此的视线相交,莫名的哀伤在空气中渐渐弥漫开来。

一夜,就在这样的沉默中过去了。

次日一早,沈舒云和贤儿醒来时天大亮,厨房里的灶火温暖,有人已经把饭菜做好出去了。

沈舒云和贤儿一起吃早饭的工夫,昙玄已经身在大嘴张姐家。

依照昨日的约定,昙玄带了大黄、天麻、黄芪、白术、茯苓等药材过来继续为大嘴张姐治伤。昙玄把被血染红的布从伤口处揭了下来,一个红肿得如同大馒头一样的伤口就袒露在众人面前,伤口的最中间是条食指粗的裂缝,从裂缝处往里看去,能清晰地看到里面的骨头,伤势十分骇人。

昙玄的动作极轻,但即便是这样大嘴张姐也疼得哇哇大叫,她的夫君及三个儿女都围在她身边,一听到她叫脸上便露出了不忍之色。

“昙玄大师,你婶子这伤好些了嘛,要不要给她上点止疼的药啊?”大嘴张姐的夫君在一旁心疼又担忧的问。

昙玄摇一摇头,道:“止痛的药不能上,上了伤口更不容易结痂,贫僧现在只能继续给她敷消肿解毒的药,其余的再慢慢来。不过今日这伤势已经比昨天好一点了,放心吧,出不了什么大事了。”

有了他这句保证,张姐的夫君连忙“哎哎哎”的点头,对着昙玄千恩万谢,他的几个孩子也向昙玄鞠起了躬,以此表达他们的敬谢之意。

床榻上的大嘴张姐笑望着她的几个家人,然后咬牙忍住疼痛对他们摆了摆手,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有些话想单独对昙玄师傅说。”

其他几人闻言识趣地退出了房间,大嘴张姐低头,目光和蔼地落在昙玄脸上,问:“你和舒云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嘛?如果有就跟婶子说说,婶子说不定可以帮帮你们呢!”

昙玄手里的动作没停,边给她敷药边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大嘴张姐幽幽地叹了口气,说:“你们俩这婚事是我促成的,如今成了这样我也有一定的责任。昙玄师傅,容婶子我说句得罪人的话,舒云这姑娘哪一样不好啊,即便是没有身孕,也是个顶好的孩子。只可惜这世道啊……昙玄师傅你这一两年应该也听说了不少那些人的流言蜚语吧?以前是外头的人,但今年就连咱李家村的人也在暗地里闲话你们了,这些人啊,唉!”

昙玄默然,上药的手却不由得抖了抖。

大嘴张姐将他这细微的动作收进眼底,又接着说道:“这世道人都不容易,特别是女人,女人家生来就是要为男人生儿育女的,在众人眼里,一个女子无所出,那便是天大的罪。你和舒云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无论怎么样也得抓紧时间要个孩子啊,否则,否则你们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大嘴张姐一直絮絮叨叨的,昙玄听在耳朵里一阵阵扎心,每次他一闭上眼睛似乎就能听到外面的那些诋毁。那些人讥笑着,嘲讽着,互相咬着耳朵根子,说:“你们听说了嘛,那昙玄和尚的媳妇儿现在还没孩子呢,都五年了,昙玄师傅也是可怜啊,居然娶了一个不下蛋的母鸡回来,这会儿怕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吧!”

“是啊是啊,要我说这种女人要来干嘛,干脆把她给休了得了,活在世上真是白费了那么多粮食!”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莫说是活着,她就算是死了到了下面恐怕也无颜面见昙玄的祖宗,这可是丢人丢出十里八乡的大事,哪个会认她这么个儿媳呀!”

……

一字字,一句句,像一把刀一样狠狠剜着昙玄的心脏,他可以容忍别人随意诋毁污蔑他,却听不得别人说她半个字不好!

终于,在上完药之后,昙玄颤抖着抬起了脸,眸中带着一股深切的哀伤,他问:“张施主,贫僧该如何?”

“还能如何,你俩赶紧要个孩子啊,只要有了孩子,那些流言蜚语自然就不攻而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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