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冰冰
“冰冰!”
现在,这道声音简直近在耳畔了。
滕冰愣怔地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墨承夜,他现在的样子比起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周身狼狈,一点儿也没有一个总裁该有的样子。
只不过滕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不知道当初那个解救自己的小哥哥同他有什么关系,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叫自己冰冰。
“你……”
话未说完,便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墨承夜紧紧地搂着她,几乎要把她揉进骨血,滕冰感觉到他环在自己肩背上的手,感觉着他怀中的温度,一毫一厘,如此熟悉,恍如,隔世。
他叫她冰冰。
原来……如此。
她闭上眼主动蜷缩进墨承夜的怀里,压抑了许久的泪终于流了下来,滕冰呜咽出声,换来了墨承夜更加怜惜的安抚。
他们二人就着拥抱的姿势在树林里待了一晚,实在是夜路太难走,墨承夜自己来的时候都是一脚深一脚浅的,现在带着滕冰就更不敢随便冒险了。
她今晚受到了惊吓,又一下子知道了太多事,墨承夜觉得还是安抚她比较重要。所幸现在已经是凌晨了,离天亮也不远。
徐瑾然一身笔挺的西装,气质沉凝,依旧是戴着金丝边装逼镜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
在他身后停着十几辆豪车,每辆车前都站着四个黑衣保镖,这架势,让许多没见过世面的人惴惴不安。
温大河他们一家三口也缩在一边,时不时拿眼睛悄悄往这边斜一眼。
徐瑾然似有所感,迎上他们的目光,这一家三口就立刻跟中了电似的,重新缩了回去。
徐瑾然嗤笑,也不理他们。
这一家人啊,算是站错了队。按照温小姐在墨承夜心里的位置,就算这一家人带着些重男轻女的思想,念着血缘亲情也不至于为难他们,多半会用钱打发了。可这一家人竟然丧心病狂居然要把温小姐卖给别人?
徐瑾然在心里默默地给他们点了根蜡,顺便再自我肯定一番,还是自己眼光好会站队,在墨承夜还没发迹的时候就认准了他是个卧龙。
他昨天是被墨承夜一个电话招呼来的,墨承夜的事情他一向很积极,毕竟都是表忠心的好机会嘛,一次表忠心至少可以让他偷懒好几个月,生意顺风顺水,他乐的自在。
只不过听了这次的事的具体情况之后,他倒是多多少少有点急切了,毕竟温小姐这人不错,他也不希望她出事。
昨晚来了之后,他招呼着人找了大半夜,又去审那个老王和那个浑身凄惨的荷花姐,得知林子里没什么猛兽之后他已经放下心了,甚至打算等天亮了再找,可墨承夜却固执得很,非要进去找。
徐瑾然拗不过他只能继续作陪,直至凌晨三四点的时候,手机滴答一声,他才招呼人出来整整仪表,现在的工作不是找人了,而是以最好的面貌接人。
“徐先生……”
身边有人在小声催促,他为了装逼是背对着那片树林的,眼下这声催促八成是墨承夜他们出来了。
徐瑾然抬手扶了扶眼镜框,身子刚转到一半,到嘴边的话就卡在喉咙里了。
“温小姐这是怎么了?”
顿了顿,他还是问出了这么句话,并且希望墨承夜给出一个合理的回答。
毕竟这俩人孤男寡女的在树林里待了一晚上,现在温小姐一副虚弱的样子被裹着衣服抱在怀里,怎么着都不像是个清白的出场方式,周围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
徐瑾然一贯是八面玲珑的,这个台阶递得顺溜,应该也好下。
“她累了。”墨承夜言简意赅。
好吧,我递了,是你不要。
徐瑾然看向墨承夜的目光当即就变了,带着一丝丝微妙。
“她受了点伤,预约一下中心医院独立病房,剩下的你看着处理。”
墨承夜行色匆匆,小心翼翼地抱着怀里的人上车,站立着的保镖紧随其后,一下子就少了大半。
受伤了?墨承夜你可真禽兽。
徐瑾然目送他们远去,微微叹了一口气。
又帮墨承夜处理了一件事,得给自己放个假,这次去哪儿旅游好呢?
“徐先生,那个王老二和刘荷花,我们该怎么处理?”
徐瑾然回过神来,丝毫不以为意:“蹲号子去呗,拐卖人口了都。”
目光转到局促不安的温大河一家三口那里,忽然又有了一些奇妙的想法,“等等。”
修长的双腿踱步到那一家三口面前,徐瑾然弯下腰:“你们,就是温小姐的家人?”
“是……是。”老两口畏畏缩缩着不敢上前,还是温大河率先开口应付着,“小希她是我的妹妹,这次、这次实在是他们逼得太紧,欺人太甚,我们家无依无靠的……”
温大河的声音越来越小,他当然看出来了面前这个人非富即贵,刚才抱着小希走的那个人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那么在意小希,自己做的那些事难保不会被翻旧账,想解释几句,又实在无话可说。
“没关系。”徐瑾然脸上带着假笑,“你们是温小姐的家人,哪怕是看在温小姐的面子上,我也不会为难你们。至于这些事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你们可以解释给温小姐听。”
他的目光越过温大河,朝着蔫了吧唧的温父看去:“老先生这是怎么了?看起来身体好像不太好,哎对了,刚好墨总刚刚让我预约病房来着,要不也给老先生预约一间?”
这回说话的是温母了,她目光在徐瑾然和自己老伴身上来回巡视了番,局促道:“那,要钱吗?”
“当然不要钱,您是温小姐的家人。”徐瑾然掏出手机,微微侧过身子,对着手机吩咐了几句,随后转头道,“好了。”
“这位老板,小希她现在,是发达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温父开口问道,“还是说,刚刚那位老总,他和小希……”
“唉,我对温小姐称得上是一见钟情。”徐瑾然故作高深,“只不过刚刚的那位,他是我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