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梁思醋吖来，跟曹烨肩并肩站到一起。曹修远的眉头又皱起来了，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梭巡。
有点过了，曹修远看着梁思聪耄小满的气质不应该这么锋利，尤其是跟曹烨一对比，曹烨在这一刻展现出的形象显得更恰如其分一些。或许跟两人的衣着打扮有关？
曹修远从监视器后面起身，走过去看着他们：“T恤脱了。”是想让他们都脱了上衣对比，但曹烨没动，梁思瓷焓窒破鸷谏T恤的下缘，一抬手把T恤从头上脱了下来，拿在手上。
察觉到曹烨的不配合，曹修远没说什么，事实上曹烨脱不脱都没关系，郑寅给他选的这身衣服，用来试镜小满刚刚好。
曹修远上下打量了梁思匆环，然后把他手里的T恤拿过来，转过身走到主摄像机的机位，摄像师立刻往旁边挪了一步，给他腾出位置。
曹修远把手里的T恤塞给摄像师，然后把摄像机从三脚架上拿下来，扛在肩上，镜头对着他们：“背对背站着吧。”
梁思聪炔喙身，等了两秒钟，曹烨也侧过去了。
“稍微抬一下头，好，低头。”曹修远在镜头后面观察着他们的侧面。
抬头低头的时候，梁思吹姆⑸也湓诓莒堑暮竽陨咨希让曹烨觉得有些痒。
曹修远把镜头拉远，看着两个少年的全身――还是不对，裸着上身、穿着牛仔裤的梁思纯瓷先ジ他预想的还是有一些差距，这样的装扮大概可以演古惑仔，但离小满差远了。
“裤子也脱了。”曹修远说。
一时两人都没动，曹修远不耐烦地催了一句：“快点。”
梁思凑獠抛龀龆作，低头，松腰带，解开牛仔裤的纽扣和拉锁，躬下身把裤子脱了下来。脱裤子的时候没站稳，朝后趔趄了一下，碰到了曹烨，曹烨回头看了他一眼，手伸到后面扶着他的胳膊。
梁思窗芽阕幽迷谑掷铮身体站直了，黑色的平角内裤下是两条笔直修长的腿。大抵是不适应在镜头前裸露身体，亦或许是他天生气质多变，总之脱掉了衣服的梁思瓷砩戏胬的气质立竿见影地被削弱了一些。
好多了。曹修远看着他想，他对着曹烨和梁思磁牧肆秸耪掌，摄像机咔咔响了两声，曹修远说：“裤子别拿在手上。”碍眼。
现场的主要班底和工作人员一共十几个人，但没有人上来帮梁思唇庸衣服――没人怀疑这场试镜的结果，一个籍籍无名的素人就算气质再独特，长相再出众，又有什么资格跟曹修远的独子竞争角色？
很快梁思春筒莒且惨馐兜搅苏馄刻的沉默意味着什么。
我帮你拿。曹烨刚想这样说。周围一张桌子也没有，梁思匆惶手，将裤子扔到了不远处的地面上。
“啪”的一声，污水溅了起来。
脏了，曹烨想。
梁思吹木俣让在场的工作人员都有些吃惊，一时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但梁思戳成峡床怀鏊亢恋那樾鞑ǘ。
还不够，镜头后的曹修远想，于是他又开口道：“头发放下来。”
赤裸着身体，披散着头发的梁思醋芩闳貌苄拊毒醯貌钋咳艘狻
曹修远将肩上的摄像机对准他们，从各个角度拍了很多张照片，然后把摄像机放回三脚架上，坐回监视器前：“曹烨先到边儿上站着吧。”
曹烨走过去，弯下身把梁思吹目阕蛹衿鹄矗这才走到先前的位置站定了。
曹修远让梁思炊雷哉驹诰低非懊妫转身，回身，走远，再走回来。
他盯着监视器的屏幕皱起眉头，表情看上去十分严肃，摸着下巴摇了摇头，然后维持着这个表情开口了：“好了，今天就到这吧。”
梁思匆惶а郏看到的恰好是他皱着眉，轻轻摇头的模样。
监视器后，曹修远起身从摄像师手里接过摄像机，一边低头一张张地浏览着刚刚拍下的照片，一边朝门边的会议室走。其他几个剧组主创见他起身，也跟着站起来走到会议室。
曹烨走上前把裤子递给梁思矗递之前举起来看了一眼：“脏成这样，还能穿么？”
“没事儿。”梁思唇庸来，看也没看，躬下身把裤子套到腿上。
这时章明涵走过来，把刚刚摄像师让他帮忙拿着的黑T递给曹烨，笑道：“曹老师还真是秉公无私啊，连自己的儿子还要试得这么仔细。”
“是啊，”曹烨接过来，“没准儿后面还要大义灭亲呢。”
“哎你成语懂得还不少嘛。”章明涵笑着说。
见梁思窗芽阕哟┖昧耍曹烨又把T恤递给他，随口自夸道：“我汉语八级的水平好不好？”
梁思创┖靡路，拍了下曹烨的肩膀，说了声：“我去趟卫生间。”然后一边把头发扎起来一边朝通往卫生间的那条走廊走过去。
“哦，好。”曹烨应着，看向梁思吹谋秤埃他左边的裤腿后面脏了挺大一片，看上去有些显眼，裤脚到腿弯的部分看上去已经被污水浸透了，单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汉语八级……真的假的啊，”章明涵笑道，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你爸怎么挑中他的？”
“谁知道呢，”曹烨收回目光，耸了下肩，“跟你当时一样吧。”
章明涵笑笑：“晚上一起吃饭吗？”
“今天啊……大概不行，我可能要跟我爸他们一起吃饭，”曹烨说，“下次吧。”
“也是，那下次吧，”章明涵没再坚持，“那我走了啊。”说完叫了声等在边上的助理，回身跟曹烨挥了下手，走出了选角场地。
曹烨走到监视器后面，坐下来对着机器研究了一会儿。留下来清理场地的工作人员都知道他是曹修远的儿子，****机器，没人敢上来拦着。
曹烨摆弄了一会儿监视器，觉得有些无聊，回头看了看，梁思椿姑换乩础Ｕ馓宋郎间去得可够久的。
他从监视器后起身，朝门口走了几步，走到走廊的入口，正要拐进去时，看到梁思凑驹诳拷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前，微垂着头，僵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下午的太阳透过窗户斜插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细很长，几乎要延伸到曹烨的脚下。
去完卫生间了？曹烨心下疑惑，朝他走过去，在他走近了要出声叫梁思吹哪且凰玻他察觉到梁思次战舻娜头和绷直的手臂，还有手臂上凸起的青色血管，在阳光下显得几近透明，看上去脆弱而易碎。
与此同时，他也听到了门后传来的人声：“弹不了小提琴那还考虑个鬼啊，到时候还得再找个替身是么？……关键这还不是能不能学起来的事儿，是根本弹不了，学不了，那这不废了么……”
说话的人一口京腔，因为会议室里都是合作多年的老搭档，说起话来毫无顾忌，无遮无拦到有些过分。
这是……在说梁思矗坎莒侵迤鹈迹朝门的方向迈了一步，低声道：“我进去……”话没说完，手腕就被握住了。那只手掌的温度很低，冰凉的温度甫一接触到皮肤，差点让曹烨打了个哆嗦。
梁思疵凰祷埃甚至都没有侧过脸看曹烨一眼，仍旧是微垂着头，听着门内传来的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