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重要线索
余灼见迟末细嚼慢咽,在办公室喝个粥愣是给他喝出了在法国餐厅的感觉,很是矜贵。感受到他不加掩饰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余灼腰板都挺得比往日直。
迟末吃饭不会这么慢,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故意拖延,不想这么快回家。
想到这,余灼有点心痒,被他的小心思弄得有些心猿意马。
“好吃吗?”余灼凑过去,轻声道:“给你老公也尝一口?”
迟末笑着朝他勾了勾手指,让他凑近点。
余灼站在桌边等投喂,迟末却没拿勺子,抬头揪着余灼的衣领把人拉下来亲了一口,目光灼灼地问他:“好吃吗?”
要命。
余灼站着的位置正好背对着门,挡住了外头的视线,他长腿往后一勾,将开着的门掩上,托着迟末的后脖吻他。
细微的啧啧水声交织着低沉的喘息声。
“嗯……灼……”
被吻得面色泛红的青年伸手抵住了警官的胸膛,又被不容置喙地按在了椅背上,修长的白皙脖颈高昂,承受着细密而浓烈的吻。
好一会后,余灼才放过了迟末,抵着他的额头,眼里满是深沉的爱欲,几乎是咬牙切齿道:“办完案再办你。”
迟末舔了舔被亲得微微泛红的唇,眉头一挑,“我回家了。”
余灼从抽屉了拿出了口罩递给他,“明天我接你去医院换药。”
口罩几乎遮住了他大半张脸,迟末露出的一双眼眸微弯,他打开门,临走前对余灼说:“尽快破案呀余队。”
迟末从分局出来后并没有立即回家,他走到隔壁的便利店,买了一包烟。
这个世界的迟末并不会抽烟,但在深海待过的迟末学会了。
他靠在便利店的墙边,点燃的烟夹在他的指间,他递到唇边,才想起自己还带着口罩。
他看了眼手中蔓延向上的烟雾,最终还是没有摘下口罩,手垂在身侧,任由卷烟在指尖燃尽。
烟雾散尽那刻,迟末将新买的烟和摁灭的烟头一起扔进了垃圾桶。他拦了一辆计程车,没有回家,报的是段林律师事务所的地址。
松云商务大厦的37楼,一个长相明艳,身穿正装的女子正好送一个男人到门口,“樊先生,您放心,您儿子的这个案子,我们会尽力争取减刑的。”
迟末站在电梯门前,看着那个面容与樊宿有七分相似的中年男人,墨色的瞳愈加幽深。
林予棠一早就看到迟末了,送了客才和他打招呼,“学长,你怎么来了?找盛哥吗?”
林予棠是迟末的读博时期的校友,比他小一届,同时也是段子盛的老婆兼事务所合伙人。
林予棠带着迟末去了她的办公室,让助理给他倒了一杯温水,“他正在开会,估计快结束了,对了,你身体好些了吗?”
“嗯,没什么大碍。”迟末摘了口罩,“刚刚看你在门口送客,新案子?”
林予棠在多年老友面前没再端着女精英的形象,柔声道:“不算,快收尾了,这个案子也上了人民日报,被告是未成年,很多民众情愿减刑,就看终审怎么判了。”
“之前忙没关注新闻,方便和我说说吗?”
林予棠大致和他说了说,迟末听得很认真,除了一些细节有变动,其余的和他在樊宿的档案上看到的差不多。
樊宿的姐姐樊星,饱受长达三年的家暴,最终在一个下着暴雨的下午,被她的丈夫失手打死。而长达一年的诉讼,只让男人判了三年,只因为他们是“夫妻”,只因为他当时喝了酒。
十七岁的少年不满判决,亲手杀了他姐夫,而后自首。
“辩护方向是什么?激情杀人?”
林予棠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的当事人自首,但不觉得自己有罪。”
这个案子不是林予棠接手的最难办的案子,她擅长为未成年罪犯做刑事辩护,只是樊宿这样的当事人,让她很是头疼,她无法预料他会在法庭上说出怎么样不利于他自己的话。
“终审是什么时候?”
“后天,怎么了,你想来?”林予棠遗憾道:“但这个案子不公开审理,不设旁听。”
迟末知道这个案子最终判了六年,但因此推进了相关法案的修改,他只是想确定,在深渊梦境里,其他人的命运会不会有所变动,他说:“到时候告诉我结果吧。”
助理送上了咖啡和温水,迟末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才道:“其实我今天是来找你的。”
林予棠诧异道:“嗯?”
“灵芝废弃隧道弃尸案,你应该听说了?”
林予棠消息一向灵通,颔首道:“孙卓越那个吧?你们这么快就找到凶手了?”
“还没有。”迟末端起温水抿了一口,神色凝重,“我来是想请你,当这个案件中,凶手的刑辩律师。”
林予棠被他的话语一怔,“这类案子盛哥更拿手,你知道我一般不接这类刑事案件,除非……”她忽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向迟末:“你认为……凶手是未成年人?”
凌晨的分局办公室灯火通明,蒋栩将所有在孙卓越那补过课的学生名单都列了出来,同时还有李佑楠的资料。
“余队,李佑楠一年前曾在孙卓越那补过课,之后没多久就因病休学了。”
余灼接过资料,低声念道:“灵芝二中初一三班……母亲病逝……弟弟……”余灼话语一顿。
因为兄弟姐妹那一栏,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李嘉一。
“宋鸢时是不是也是这个学校?”
“是,而且还是李佑楠的同班同学,不过她们当时的班主任林季华在半年前因车祸去世了,据其他老师说,她们俩是很要好的朋友。”
“余队!!孙卓越的手机数据恢复了!”林润泽一路小跑过来,将U盘插进了笔记本电脑,点开文件前,他说:“冲击可能有点大,你们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