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哈利的到来并没有改善赫敏的状况。
韦斯莱夫人变本加厉的指挥他们做各种事情,完全不给他们三个单独聚在一起的机会。一直到哈利生日的晚上,魔法部部长斯克林杰拜访韦斯莱家,并且告诉他们邓布利多留给他们遗产。
赫敏很惊讶,她没有想到邓布利多会给她留下东西,虽然是一本看起来有些破旧的《诗翁彼豆故事集》,但赫敏知道这其中一定有邓布利多的深意。
邓布利多留给哈利一个金飞贼,给罗恩一个熄灯器,同时,还给他们留下格兰芬多宝剑,但它却被魔法部扣下,理由是这属于霍格沃茨的财产。
赫敏很气愤,很明显,魔法部在千方百计的探听消息,甚至不择手段的拦下邓布利多的遗产,试图调查什么。她虽然没指望着魔法部能够有所作为,但也没想到他们会做这样的小动作。
这场谈话仍然不欢而散,双方的态度更僵持了。
第二天,韦斯莱家很早就热闹起来,哈利喝了大剂量的复方汤剂,现在成了当地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里一个红头发麻瓜男孩的模样,弗雷德用飞来咒偷了那个男孩的几根头发。他们计划向客人介绍哈利是“堂弟巴尼”,反正韦斯莱家的亲威众多。
比起男孩子们,女孩子们要花费更多时间在妆扮上,当赫敏出来的时候,帐篷里已经挤满了来参加婚礼的人。
赫敏看到了卢娜和她的父亲,据说她们就住在这附近,看到了好多韦斯莱家的亲戚,这些纯血巫师们彼此之前总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更让她惊讶的是居然看到了克鲁姆,她没想到克鲁姆会参加比尔和芙蓉的婚礼,据他说是收到了芙蓉的邀请函。
克鲁姆显然想跟赫敏聊点什么,但被罗恩隔开了,赫敏看到罗恩红着耳朵,勉强在克鲁姆面前维持着礼貌。
联想起这一个月以来罗恩奇奇怪怪的表现:突然开始注意起外表;不再跟她抬杠;总是挑一些小地方夸奖她,就比如刚才她穿着礼服出来,罗恩居然由衷的说了一句“你好棒。”
赫敏并不是一个迟钝的女孩,她唯一的迟钝大概是没有及早发现卡俄斯的感情,但是同性之间的友情和爱情本就是界限模糊。而对于罗恩的心思,赫敏并非完全没有感觉。
只是这个事情的处理方式让人头疼,至今罗恩除了变得更殷勤一些也完全没有表露出其他的想法,赫敏也只好压下那些纷乱的心思。
很快,婚礼开始举行,温暖的帐篷里充满了紧张不安的期待,嗡嗡的说话声不时被兴奋的大笑声打断。韦斯莱夫妇顺着通道慢慢走来,笑吟吟地朝亲戚们挥手致意。韦斯莱夫人穿了件崭新的紫色长袍,戴着配套的帽子。
片刻之后,比尔和查理站在了大帐篷的前面,两人都穿着礼服长袍,纽扣眼里插着大朵的白玫瑰。弗雷德挑逗地吹起了口哨,那群媚娃表妹们顿时咯咯笑成一片。接着响起了音乐,似乎是从那些金色气球里飘出来的。人群安静下来。
赫敏坐在第二排,她转过身看着入口处。
德拉库尔先生和芙蓉顺着通道走来时,聚集在帐篷里的巫师们异口同声地发出叹息。芙蓉步态轻盈,德拉库尔先生连蹦带跳,满脸笑容。芙蓉穿着一件非常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周身似乎散发出一种强烈的银光。平常,光彩照人的她总是把别人比得黯然失色,但今天这银光却把每个人照得更加美丽。金妮和加布丽都穿着金黄色的连衣裙,看上去比平常还要漂亮。
“女士们先生们,”一个有点单调的声音说,赫敏看到主持邓布利多葬礼的那个头发浓密的小个子巫师,此刻站在了比尔和芙蓉面前,“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庆祝两个忠贞的灵魂彼此结合……”
……
“威廉姆?亚瑟,你愿意娶芙蓉?伊萨贝尔……?”
坐在前排的韦斯莱夫人和德拉库尔夫人都用花边帕子捂着脸小声哭泣。大帐篷后面传来了吹喇叭似的声音,大家便知道海格掏出了他的桌布那么大的手帕。赫敏转脸微笑地看着哈利,眼里也满是泪水。
“……我宣布你们结为终身伴侣。”
头发浓密的巫师在比尔和芙蓉头顶上高高挥舞魔杖,一大片银色的星星落在他们身上,绕着他们此刻紧紧相拥的身体旋转。弗雷德和乔治领头鼓掌喝彩,头顶上金色的气球炸开了:极乐鸟和小金铃铛从里面飞出来,飘浮在半空,于是,全场的喧闹声中又增添了鸟叫声和铃铛声。
赫敏思绪已经飘到了远方,她想卡卡了,看着前面的芙蓉和比尔亲密相拥的画面,赫敏幻想当卡卡穿着洁白的婚纱,一步步向她走来,两人在亲友面前许下相伴一生的誓言。
她轻轻摸了摸右手的无名指,想起了放在串珠小包里的那枚戒指,她原本想在卡俄斯生日的时候求婚的,准备了很久,没想到邓布利多的意外导致两人再也没有见面,赫敏匆忙的准备了其他的礼物寄给了卡俄斯。
这样温馨幸福的场面,让赫敏格外的期待与她的卡卡重逢的那一刻,格外的想要有一天她像比尔和芙蓉一样,举办一场温馨而又浪漫的婚礼。
婚礼结束之后是一场盛大的舞会,虽然身在这样喧闹的环境里,赫敏却莫名的感觉到一种孤独,心里空空的,罗恩红着耳朵来邀请赫敏一起跳舞,赫敏拒绝了。她呆呆的望着人群,想起了不久之前,在树屋里那场独属于两人的舞会。
突然,一个银色的大家伙穿透舞池上方的一天蓬掉了下来。这只猞猁姿态优雅、闪闪发光,轻盈地落在大惊失色的跳舞者中间。人们纷纷转过脑袋,离它最近的一些人滑稽地僵住了。守护神把嘴张得大大的,用金斯莱?沙克尔那响亮、浑厚而缓慢的声音说话了。
“魔法部垮台了。斯克林杰死了。他们来了。”
一切都显得那么缓慢、模糊不清。赫敏一跃而起,抽出魔杖。许多人刚刚意识到发生了变故,银色的猞猁就消失了,人们仍然扭头望着。沉默像冰冷的河水,从守护神降落的地方一波一波向外扩展。接着有人尖叫起来。
赫敏冲进惊慌失措的人群,哈利紧紧跟随者她。宾客向四面八方逃窜,许多人在幻影移形。陋居周围的保护魔咒已被破坏。
“罗恩!”赫敏叫道,“罗恩,你在哪儿?”
他们穿过拥挤的舞池时,赫敏看见人群里出现了一些穿斗篷、蒙面罩的身影。她和哈利被惊恐的宾客撞得东倒西歪。哈利抓住她的手,确保两人不被冲散,这时他们的头顶上嗖地掠过一道光,不知是防护咒,还是某种更加凶险的东西――
罗恩出现了。
赫敏迅速抓住罗恩的胳膊,然后立刻毫不犹豫的幻影移形。她们被挤压着穿越时空,离开了陋居,离开了那些从天而降的食死徒,还有,离开了伏地魔本人……
“我们在哪儿?”罗恩的声音问。
“托腾汉宫路,”赫敏喘着气说,“走,快走,需要找个地方让你们换换衣服。”
这里是卡俄斯告诉她的两个地址之一,不知道为什么,当危险发生的一瞬间,她脑海里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地址。
他们在黑黢黢的宽阔街道上连走带跑,街上满是深夜纵酒狂欢的人,两边是打烊的店铺,头顶上群星闪烁。一辆双层公共汽车隆隆驶过,一群饮酒作乐的人走过时直盯着他们看。哈利和罗恩身上仍然穿着礼服长袍。“赫敏,我们没有带替换的衣服。”罗恩对赫敏说。这时,一个年轻女人看见他的样子,发出粗野的大笑。“我为什么不检查一下,把隐形衣带上呢?”哈利暗自责备自己的愚蠢,“去年我一直带在身上的――”“没关系,隐形衣我拿着了,我还给你们俩都带了衣服,”赫敏说,“表现得自然一点,等我们――这里就行。”她把她们领进一条小街,又领进一条阴影里的僻静窄巷。“你说你带了隐形衣,还带了衣服……”哈利皱着眉头对赫敏说,赫敏只带着她那只串珠小包,此刻正在里面翻找。“有了,在这儿,”赫敏说着掏出一条牛仔裤、一件运动衫、几只酱紫色的袜子,最后是那件银色的隐形衣,看得哈利和罗恩目瞪口呆。“真是活见鬼了!”“无痕伸展咒,”赫敏说,这是卡俄斯教她的魔咒,里面还装了很多东西,都是卡俄斯当时为她的准备的。
早晨的时候她就已经把哈利和罗恩收拾的行李带着了,当时她只是本能的觉得不安,没想到变故发生的这突然。
魔法部垮台了,这意味着形势变得更差,赫敏不仅为他们的现状感到担忧,同样担心一直在外面的卡俄斯。
“这是你什么时候干的?”哈利问,罗恩在一旁脱去长袍。
“我在陋居就告诉过你们,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收拾必需用品,以备我们说走就走。哈利,今天早晨你换好衣服后,我整理了你的背包,把它放了进去……我当时就有种预感……”
“你真是太了不起了。”罗恩说着,把卷成一团的长袍递给赫敏。
“谢谢。”赫敏说,脸上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把长袍塞进了包里,“哈利,快把隐形衣穿上!”
哈利把隐形衣披在肩头,从后面拉上来盖住脑袋,整个人便消失不见了。他这才开始仔细回忆刚才发生的一切。
“其他人――参加婚礼的每个人――”
“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了,”赫敏小声说,“他们追的是你,哈利,如果我们回去,只会让大家的处境更危险。”
“她说得对,”罗恩虽然看不见哈利的脸,但似乎知道哈利要反驳,“大多数凤凰社成员都在那儿,他们会照顾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