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杀心 - 诱君 - 云目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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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杀心

“殿下,殿下……”安宁哭着去拉楚元启的袖边。

可楚元启毫不犹豫离去,她的手指僵在半空。冷风骤起,花瓣被风携裹着打在她侧脸,微弱的痒意激得她整个人开始发颤。不知是冷,还是觉得疼。

漫天的不甘将她淹没,她明明什么都没做,明明是她与太子哥哥两情相悦,是她历经艰难终于能和心悦之人成婚。可是为什么,这一切忽然就变了,只是因为安若主动退婚,太子哥哥便要平白高看她一眼吗?亦或,只是因为那张脸。

她不甘心,绝不甘心!

许久,她终于慢慢平复下来,挂在脸颊的泪水也被风干。她的眼底彻底变了颜色,既是有人挡路,那就除去障碍。

……

碧江院。

安若将一迈过门槛便觉得不对。这确是她住了许多年的院子,却已不再是从前的样子。最明显,便是整个院子变得空旷。长了十余年的石榴树,不见踪影。安若朝着石榴树从前所在的位置行去,石砖铺在地面,平整的像这处从未栽种过树木。

安若漠然看着,心下竟已不觉得冷。当年取她性命之事都能做,如今砍一棵树倒也不算什么。

“吱呀”一声响,安若回过头去,正见石竹急急关门。是楚元启正大步走来。

“皇妃?”石竹忽然面露点色,却是门栓不见了。

安若凝向一旁洒扫的奴婢,个个不约而同后退两步嘴唇抿紧,做的是无知无畏一言不发。

“说!”她难得显出愠色,“怎么回事?”门栓怎会好端端的不见?若非是刨了她的树,还要敞开她的院门。

没有门栓,石竹正抵在门上。下人们哪曾见过自家小姐这般发脾气,可也仅是一时惊骇,末了,照旧是做得聋哑模样。毕竟但凡是长了脑子的,都知晓小姐出嫁,即便是贵为三皇子妃,上头也有太子和将要为太子妃的二小姐。且出嫁的小姐哪还管得着母家之事。

下人们是一个也说不动。

安若听得外头脚步声近,甚至没有时间想,眼前这一切是否又是场局。她只知这扇门绝不能开。当今太子失了理智无妨,他身后有皇后娘娘有陛下,到最后为了抹去一桩丑事,被牺牲的只能是她。

她刚与石竹使了眼色,务必将门守住,紧接着便听见楚元启的声音。他毫不犹豫道:“把门撞开。”

果然,他比那次被拦在门后放肆得多。

那时她在闺中,这时她为人妇。

“殿下!”她扬声道,“您这是做什么?”

外头刚刚抬脚预备踹门的护卫忙收回腿。楚元启赶忙道:“若儿,你把门打开,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殿下,您可知皇后娘娘曾以死亡来警告我,不得靠近您半步。”

“这……”楚元启顿了会儿,“母后她,若儿,你让我当面与你解释好不好?我们已多日未见,让我看你一眼,好吗?”

她险些被吓个半死,半句不提。这故作之深情,愈发使人作呕。

安若始终端正着身子,一字一句道:“我是您三皇弟的妻子,殿下是要罔顾人伦?”

“若儿,你怎能如此说?你本就是陛下赐予我的太子妃,我心悦于你……”

那声音传入耳中,沙哑急促,兴许还带着泛红的眉眼。然安若只觉得身子发冷,猝然打断他:“殿下心悦于我,便是不顾及我的名声与性命?”

门外顿时无言,良久方传来楚元启低低的嗓音:“若儿,你等着我,终有一日,我会光明正大迎你入门。”随后,只闻脚步声远去。

安若亦松下一口气,不一会儿便探着楚元启已然离开国公府,遂欲起身前往主院,与张氏和安向渊作别,她亦要离去。

这院子,是片刻待不得。

然这步子刚刚迈开,石竹那端亦刚刚打开院门,她一眼便瞧见安宁领着一队人马气势汹汹赶来。那气势,与她娇嫩的粉色衣裳截然不同。

安若喟然一叹,走了一茬,又来一茬。

这一次,来的人数众多,来不及掩门,也没必要。

她静静凝着安宁走近,看清安宁眼底恨不得将她撕碎的决绝,默然开口:“暮霄。”

顷刻,便有一道墨色自屋顶飞身而下,他在安宁开口前就轻易解决她带来的所有护卫。

安宁不料局势顷刻逆转,呆愣了会儿,不可置信地盯着安若:“好啊你!你在我们家都敢这么嚣张,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这样的喊话,明是只余下高扬的嗓音。BaN

安若平静道:“若我无人保护,你打算如何?杀了我?”安宁对她生了杀心,是太明白不过之事。

安宁怔了下,却又坚决道:“是!”

“这是最后一次。”说罢,安若错过她,顾自离去。她没心思与安宁纠缠,任安宁在身后不停地喊叫,甚至没有同张氏作别,径直穿过主院离去。

马车上。

石竹见安若一直不说话,想着她是被这一家子伤的又深了一层,不由温声道:“皇妃,咱们云间院也有棵石榴树呢,还是殿下特意命人栽种,现在小了些,但等上两年,一定也能开出花,结出果子。”

安若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爹爹的死都与安向渊相关,再发生什么都不算稀奇。

“石竹,”她道,“你说安宁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我,可算是愚蠢?”

石竹怒气陡地窜上来:“奴婢看她不是愚蠢,是狠毒。明眼人都知道是太子殿下纠缠着您不放,她自个抓不住太子殿下的心,便要来找您的麻烦,这世间女子无数,她还能杀干净不成?”

“如你的夫君喜欢上别的女子,要弃了你,你可会令那女子消失?”

石竹想了想:“我大约会恨她,但不至于要她死,变心的终归还是男子。可二小姐无论如何不该如此,就算没有姊妹之情,您是三皇妃,她怎么敢?”

“可杀我,是解决事情最快的手段,冒险些,但一了百了。”

“皇妃?”石竹凝着她,“您是三皇妃呀,即使二小姐现在已经是太子妃,也不能随意取人性命。且这还不是荒郊野地,是在国公府。她堂而皇之在国公府生事,他们怎么与殿下交代,又怎么与陛下交代?”

安若苦笑一声:“她不必交代,这事停在国公府,与众人言我旧疾发作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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