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聚会 - 平替 - 欢喜团子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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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聚会

4.0

人的本性就是jian的。

以前觉得墨常找他的那天,被白非钉为每个月的耻ru日,但真的连续三个月,那个苹果手机没再响过的时候,白非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这种感受,在每次范子时来找白小凡的时候,尤为强烈。

白小凡最近的状态不错,虽然僵硬已经有向下肢蔓延的迹象,但是缓慢的走动还是可以掩饰的像常人无异。

白非进门的时候,两个人刚好要出去。自从查出来这个病以后,白小凡就很少外出。白非看着范子时蹲下给他穿鞋的时候,觉得在照顾白小凡这事儿上,范子时比他更像一个好哥哥。

他的柔软,已经被这鸡零狗碎的日子磨成了尖利。他无法在外面做一个凶神恶煞的混子,回家立马变成春风和煦的哥哥。有时候脾气收不住,总有几句不好听的话,教训说不想活的白小凡。

范子时进屋想去推轮椅,白小凡发了脾气,拽着他的胳膊不让他动。白非听他们争执的内容才知道,今天有个高中同学的聚会,难怪白小凡不愿意坐轮椅去。

“范子时,你再这么宠着他,他马上就能爬到你头上唱戏了。”白非看范子时就快要妥协了,把轮椅推到门口,对白小凡厉声说道:“想去就坐好。”

白小凡本来眼泪就包在眼眶里,听到白非这么凶的吼他,情绪突然就失控了。

“我不坐!”

“我不要去当个废人一样被他们参观。”

“我不要每个人都用那种他好可怜的眼神来看我。我不要!”

这话像把锐利的刀子,不仅扎着了白非,也扎在了范子时的心口。范子时把围巾给白小凡带上,用手背擦掉他的眼泪,安抚地拍拍他的头,转头对白非说:“非哥,就依他吧,哄了好久才答应跟我出门的。你别担心,有我在呢。”

白非坐在客厅等到了晚上两点,才等到范子时背着白小凡回到家。白小凡脸上都是泪痕,眼睛肿成了两棵小核桃,趴在范子时身上已经睡着了。

白非把弟弟抱到床上睡好,帮他擦脸洗漱折腾了十多分钟,出来看到范子时还跪坐在地上,身子趴在茶几上脱力地爬不起来。

“发生什么了?”白非把范子时扶到沙发上躺着,看见他苍白的嘴唇还在发抖。范子时缓过劲儿来,端起白非放在桌上的热茶,吹开水面上的茶沫开始叙述今晚的事情。

范子时他们到的有些晚,KTV里的同学们已经酒过三巡,喝得嗨了以后见他们两扶着进来,都肆无忌惮地打趣说白小凡退学原来是去给范子时当媳妇了。

白小凡很久没见过这么多人了,有些紧张局促,坐着的时候紧紧地贴着范子时的腿。范子时很开心他这样的依赖,一边让别人别瞎起哄,一边说我们家凡凡会害羞的。

于是起哄的声音反而更大了。白小凡的脸变得红扑扑的,像一颗苹果,看得范子时很想咬一口。他知道白小凡的手指没那么灵活,把桌上的饮料倒在了他带来的吸管杯里,试了试温度没那么冰,才递给了白小凡。

他这么微小的举动,却被角落里的一个女生都看在了眼里。等他去厕所的时候,那个女生坐到了范子时的位置,语气嘲讽地问:“白小凡,你这个病能治好吗?”

白小凡是知道这个女生的,她给范子时送情书的时候,范子时还问过他怎么拒绝才不会伤害别人。他低垂着头握着自己的杯子,想假装KTV里的声音太大,听不清这个问题。

那个女生见他装傻,一扬手打掉了他的水杯,杯子咕噜噜地滚到了离他们三米远的角落里,白小凡想站起身过去捡,突然发现双腿已经僵直到不受控制。

他努力想站起身,反而狼狈的扑倒到地上,整个人伏在地上,既可怜又可悲。

周围的声音全部静止了,那些刻意低声的议论反而更清楚的钻进耳朵里。

“好可怜啊。”

“范子时图他什么?”

“他爬的起来吗,要不要去帮忙啊?”

等人手忙脚乱的把白小凡扶起来的时候,范子时刚好回到包间,看到气氛就知道出了事,急红了眼却也不知道这股气朝谁发。

他第一反应就是把蹲下去,把白小凡抱在怀里,手沿着他的脊骨轻轻的顺着,口中念念叨叨地说:“别怕,我在。凡凡,我在。”

甚至在众人惊诧的眼神下,范子时轻轻吻着白小凡耳侧的碎发,像哄小孩一样的一直拍着他的后背。

等蹲在白小凡面前的时候就知道他一时半会动不了,不管白小凡怎么推拒,范子时还是把他放在了背上,在众目睽睽之下背着他离开。

白小凡伏在范子时身上一直哭,哭声越来越大,泪水把范子时整个后背都打湿了。他更恨的是,他这具破败的身体,连从范子时身上跳下来逃走都办不到。

“范子时,你图我什么啊。我就快死了,我能有什么给你?”哭腔断断续续的,声音不大,但在凌晨十二点空荡荡的大街上显得分外的清楚。

他就这么背着白小凡,一步步地朝他家的方向走,走了足足两个小时,每一步都像美人鱼公主上岸寻找王子时那么疼。等快到家的时候,背后的人已经哭到无力的睡着了。

“凡凡,你把下辈子给我,好不好。”

范子时轻声地说,继续背着白小凡爬着楼梯,他体力已经透支到了极限,每一步必要抓着扶手牵扯着身体往上挪动,豆大的汗珠一颗颗砸在台阶上,甚至有的滑进眼眶里迷了眼。

白非听完,心里的痛不比范子时少。他从卧室的抽屉里掏出一包烟,坐在客厅抽了好几根,后来范子时也忍不住了,问他:“非哥,能给我一根吗?”

范子时其实没抽过烟,开头第一根呛得面红耳赤。后来,两个男人在客厅里没说话,一包烟都抽完以后,钟上的指针已经指到了深夜三点半。

白非躺在床上的时候,把苹果手机翻出来划到了通讯录,他只存了一个电话,姓名还备注的“富贵犬”。他拨了一下查询余额的电话,听到客服说里面还有89块钱就挂了,把手机放在了枕头下翻身睡了。

白非第二天睡醒的时候,把那个手机按了关机,丢进了白母存相册的檀木箱子里。和手机一起扔进去的,还有一个帆布包,里面躺着最后一次带走的两万块钱。

七月流夏。

马卓的妹妹考上了本地的一个三本。不是多好的学校,但是已经足够他们家祖坟上冒烟了。请了白非一家去酒店吃谢师宴,也顺便感谢当时他替奶奶垫上的六千块钱。

那笔钱白非一样没动,把它锁到了箱子里,?锁的时候又把手机拿出来开了机,看到没有未接电话和短信,就像被人扇了一耳光一样。

臊得心里堵。

那个酒店旁边就是个影视基地,有些剧组会包下一层楼下来给明星和工作人员。听说还有一个投了几个亿的录音棚,很多大明星录歌都爱定这里的场子。

马卓让白非带上白小凡,被他断然拒绝。那件事情之后,白小凡的状态又到了最糟糕的时候。

范子时毕竟是个学生,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回学校去上课,只有周末坐两三个小时的长途汽车回来陪白小凡。

白非坐公交车去的,路上给马卓发了条短信问吃饭在几楼。他那个诺基亚最近快寿终正寝了,屏幕中间出了一条白条?,但是不影响中文字的阅读。

“12楼。非哥,你快点,老大都到了。”?马卓的消息回来的时候,白非已经站在了电梯前面,顺势按下了“12”的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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