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戏剧
陆越惜回头:“叔叔。”
“嗯。”陆悯拢拢大衣,朝她走过来,“天这么冷,怎么在外头?”
陆越惜只笑一笑,淡淡回:“想事情。”
“是想你这阵子在做的事?”陆悯有些好笑,“听大哥说你请了好久的假,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完了还跑北京去,还让大哥给你介绍医生,似乎是,你的一个朋友病了?”
“嗯,是的。”
“我认识吗?能让你费心思照顾的朋友……”陆悯想了想,“关系一定不错,但是你这些年,和我提到的朋友就那么几个,总不会是她们中的一个吧?”
“……不是。”陆越惜明显不欲多谈此事,轻描淡写道,“解释起来有点复杂,可能得以后再说。”
“哦。”陆悯一向通情达理,但还是忍不住关心,“可是你今天都很奇怪,看起来心情很不好,也是和这件事有关?”
对方问的恳切担忧,陆越惜听这语气,也不想说谎,便摇了摇头。
“那就是其他事了。”夜风乍起,穿树呜嚎而过,陆悯看看她脸色,叹了口气,“你中午特意赶回荣锦去,应该是为了见人吧?那个,你女朋友?”
“嗯。”
“见到了还这么不高兴。”陆悯皱起眉,“是吵架了?”
“不是。”陆越惜又抬头去看树上那浑身雪白的文鸟,一时间有些恍惚,“我们分手了。”
陆悯一滞:“啊。”
“……至于原因嘛,我不是很想说。”她慢慢吸了口气,虽淡笑着,眼神却很疲惫,“我当时,其实不应该和她在一起的。”
“你不喜欢她?”
陆越惜却摇摇头:“不是,只是我对她的感情不纯粹,结果注定不好。”
陆悯看着对方这副感慨的模样,一时无言。
他不知道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想想,能让陆越惜无限烦恼的原因其实也只有一个:
“你是不是还放不下叶槐?”
陆越惜沉默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所以你是寄托了一部分感情在那个孩子身上,希望她能代替掉叶槐在你心中的地位,但是你发现,她原来代替不了?”
然而事实的真相更为龌龊,陆悯只猜到一半,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分析也是准确的。
陆越惜微微垂眼,并不想细说,只“嗯”了一声。
“……唉,越惜,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非要代替呢?”陆悯很是无奈,用一种宽容而慈爱的眼神看着对方语重心长道,“人的情感是复杂的,对叶槐的喜欢,你大可以埋藏在心底,化为年少经历的一部分,而那个女孩,则是你现在的一段新感情,她是全新的,与其他人不同的,要和你以前那场爱恋并存的一个人,并不是说,你要拿她去代替过去就可以代替的了的,毕竟两段不一样的经历,你是无法代换的,虽然陷入其中的雀跃是相似的,但让你雀跃的人,怎么说都不是同一个……”
陆越惜抬头看他,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眼神竟然有点痛苦:
“可是叔叔,我还是忘不了叶槐,我始终能看到她的影子。”
“那就不要忘。”陆悯猜到什么似的,轻轻把手放在她肩膀上,他一直都是用这个动作安慰这个孩子的,“强迫的忘却只会让你越陷越深,而且这没什么好忘的,不过一场单恋,一个没有得到的遗憾罢了。你总要尝试新事物,你不要去看那个女孩是否能给你带来和叶槐一样的感受,也不要去琢磨她和叶槐的相似之处,毕竟人太喜欢寻找替代品,这样不好,你要试着去发现那个女孩的不同,那些不同,才是你应该注意到的地方。”
“……”
“不过,看你自己吧。你要是想通了想把她追回来,也不要太快。你需要时间看清楚你的感情,你也得给她时间想清楚。”陆悯幽幽叹息,“你就是太固执了,一直不肯放过自己。”
“嗯。”陆越惜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表情复又变得淡漠,只若有所思地盯着树上的小白鸟,轻轻哈出一口气。
白雾在寂寥的夜里渐渐散去,却模糊了她的眼。
其实明白这些道理又怎么样?邹非鸟这样的性格,是根本不会原谅她的。
陆越惜在瓯城没待多久,原先回来,主要也是想见见邹非鸟,现在两人既然分了手,那么久待也没什么意思。
她匆匆的来瓯城,这下子又得匆匆的回北京。
所幸贺滢这几天情况还算稳定,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陆越惜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她正拿着一包饵料喂鱼缸里的金鱼。
陆越惜走得急,围巾都没戴,出机场的时候给冻的脖子都凉飕飕,这下到了室内,缓了好一阵,才哑着声音问:
“吃东西没?”
贺滢抬眼看她笑:“你不是说你快要到了吗?我就想着,等你回来一起吃算了。”
“我跟你又不吃一样的东西。”陆越惜皱眉,直搓手,“今天有检查身体吗?”
“嗯。”
陆越惜寻思着等下去看看检查报告,不过现在她俩都还饿着肚子。
她招招手,让护工去医院食堂买点清淡的营养餐回来,自己则点外卖吃。
她坐在那选东西,贺滢坐回床边,问她:
“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快?不和家人多聚几天?”
陆越惜头也不抬的:“没意思,还不是吃吃喝喝。”
“哦。”贺滢看她正忙,不再多说,顺手拿过床头柜上的书继续看。
比起陆越惜,她这个年过得未免太过惨淡,手机都没几条祝福短信。
过年前几天她爸妈倒是打来过电话,问她怎么去杭州出趟差去那么久,是不是已经回来了,只不过在叶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