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黎山王
而在山的另一面,我们落单的阮木槐,出了什么事呢?
那日阮木槐惊遇坐在树杈上的小小少年,像中了蛊一样愣在原地盯着少年看了许久。少年见他这傻样,有些奇怪,便从树上跳了下来,落到阮木槐面前,问他:“你发什么愣?”
阮木槐回过神来,支支吾吾说道:“我,我没发愣……刚才,刚才你说什么来着?”
“我说,我叫谢寒一,我也饿了。”
“谢寒一,谢寒一。哦,你叫谢寒一。”
谢寒一见他这样子,摇头说道:“原来是个木头傻子。”
没想到阮木槐听到这话非但不生气,反而欣喜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叫木头?我姐姐就叫我木头。”
谢寒一心里默默地想:喝了这傻子的血,我会不会也变傻?
“你要去哪里?”谢寒一问阮木槐。
“要去山顶。”
“黎山山顶住着黎山王,你不知道吗?”
“我就是想去看看黎山王长什么样子。”好在阮木槐也不是完全没有脑子,没暴露围剿黎山王的计划。
谢寒一歪着头,玩味地看着阮木槐,说:“黎山王,吃人的。”
“我就是想去看看他是怎么吃人的。”
“你知道上山的路吗?”
这下可问倒了阮木槐,“不知道哎,我就是乱走。”阮木槐挠挠后脑勺。
“正好我也要去黎山山顶,不如你我同路吧,我可以给你带路。”谢寒一似笑非笑地看着阮木槐。
阮木槐“哎呀”了一声,说:“黎山山顶住着黎山王,你千万别去,太危险了!”
谢寒一笑道:“我就是想去看看黎山王长什么样子。”
“可是黎山王吃人的。”
“我就是想去看看他是怎么吃人的。”
“……”阮木槐觉得这对话好像有哪里不对。
谢寒一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他大袖一甩,走在了前面,“走吧,上路吧。”他独断地做了决定。
阮木槐只好跟上。
一路上,阮木槐叽叽喳喳地拉着谢寒一聊天,嘴就没停过。有时候谢寒一不回应他,他就自己在那讲,相当自得其乐。谢寒一丛来没见过这么能说的人,觉得很新奇。
留他到晚上,看看他到底能说多少话。谢寒一心想。
天黑了,两人停下休息。黎山的晚上阴凉阴凉的,阮木槐生了一个火堆,叫谢寒一过来烤火。
谢寒一走了过去,看见阮木槐正在用草秆编织东西。谢寒一蹲在阮木槐身边看了许久,一直看到谢寒一手中编织的东西初步成形,才开口道:“你一路上不停地收集草秆,原来是要用来编草鞋,可你脚上不是穿着鞋子吗?”
阮木槐露出一个傻傻的笑脸,说:“我编来给你穿的。”
谢寒一一愣。
阮木槐继续说道:“我从小就喜欢做各种各样的手工,我能用草秆编出很多东西,编草鞋对我来说太简单了。我白天看到你没有穿鞋,心想你走在路上很容易被尖锐的石头扎到脚,我编一双草鞋给你,你就不会被扎脚啦!。”
阮木槐很擅长手工,他编织的速度很快,三下五除二就把一双草鞋编好了。阮木槐把草鞋递给谢寒一,笑着说:“试试。”
没想到谢寒一阴沉着一张脸,瞪着阮木槐,冷冰冰地问:“说吧,你想要什么?”
“啊?”阮木槐没反应过来。
“你送我东西,不就是想让我拿另一样东西来换的吗?说吧,你想要什么?”
阮木槐连忙摆手:“没有啊,我送你草鞋,只是因为怕你走路扎脚,不是要你拿什么东西来跟我换。”
谢寒一仍然不信。阮木槐这人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他叹了声气,亲自蹲到谢寒一面前,帮谢寒一穿鞋。
谢寒一穿着阮木槐做的草鞋走了几步,惊艳道:“还真挺舒服的。你是专门做草鞋的?”
阮家小公子被人以为是专门做草鞋的,这误会可大了。但阮木槐仍旧不生气,笑呵呵地答道:“我不是专门做草鞋的,我家里不穷,不需要卖鞋为生。我之所以编草鞋编得好,是因为我从小就喜欢各种各样的手工。”
“你还会编什么东西?”
“我还会编蜻蜓,编得可好看了。”
“那你编一个给我看看。”谢寒一命令道。
于是阮木槐拿起剩下的草杆编了起来。他正在编着,谢寒一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并一点点地朝他靠近,直到两人几乎贴在一起。
谢寒一冷着一张小脸,眼睛死死地盯着阮木槐的后颈,他仿佛能够透过阮木槐的皮肤看到下面的血管,血管里面流着鲜红炙热的血。
鲜血引诱得谢寒一呼吸急促。谢寒一咽了一口口水。
谢寒一的嘴唇就要贴近阮木槐的后颈肉了,就在他正想张嘴露出尖牙咬开阮木槐的皮肤的时候,阮木槐突然回过了头。
阮木槐这一回头,两人就几乎面贴面、唇贴唇,呼吸缠绕着。阮木槐不知怎么的突然间心脏像被重重一击,仿佛有一股电流流过全身。
阮木槐“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局促道:“柴快没了,我再去附近捡一点干树枝。”说完他灰溜溜地跑了。
留下谢寒一在那郁闷:我快到嘴的鲜血啊……
阮木槐钻到一旁的灌木丛中捡树枝,大晚上的看不清楚东西,导致他捡得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