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重回故地
敖玉没有想到,云雀带着他一路往黎山方向去了。
“你说的能解答我疑问的人在黎山？”敖玉问云雀。
“确切地说是在黎山脚下的摩尼镇。上次我偷偷离开隐月小城跟着你们来黎山，其实就是为了来找她的。到了摩尼镇后我去了她的住所，却只看到她留了一封信说她有事外出。”
“所以上次你没找到她。”
“对。”
“她到底是谁？”
“我娘啊。”云雀轻松说道。
“你娘不是在生下你之后就失踪了吗？”
“没有。我娘最开始潜伏在隐月小城附近,偷偷教我南疆毒术,后来有次差点被隐月小城的人发现,我娘连夜搬了住处,为了不被人发现,她到黎山脚下的摩尼镇藏了起来。”
“黎山上都是妖怪,摩尼镇离黎山这么近，你娘一个人应付得了吗？”
“你可别小看我娘。”
黎山脚，摩尼镇。
云雀的马车是在晚上到达摩尼镇的。云雀驾着马车停在了一栋小楼前，兴奋地准备带敖玉进入小楼――她很久没见到她母亲了。
“等一下,不对劲。”马车上的敖玉却叫住了云雀。
云雀瞧了一眼安安静静亮着灯的小楼,也起了警惕心，“怎么不对劲？”
“我闻到了妖的味道。”敖玉说,“你娘与妖怪同住么？”
云雀摇摇头,“不，我娘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住。”她想了想，对敖玉说：“我们从地道进去。”
“你娘家里还有地道？”
“当然，这地方是我娘为了藏身找的，自然要有个地道以备不时之需。”
云雀和敖玉顺着地道进入了小楼，到达小楼内的壁橱里。云雀偷偷打开壁橱的一条缝，好让自己和敖玉看到外面的情况。
只见壁橱外的角落里，一个美妇人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蜷在角落里，有两个长着长长的羚羊角的妖怪站在他们面前,妖怪貌丑且凶狠，正在盯着妇人和小男孩看。
其中一个羚羊妖说道：“我们来杀这个小杂种,是你非要多管闲事，那就别怪我们把你一起杀了。”
美妇人平静地说道：“你们已经杀了这孩子的父亲和母亲，如今又要这孩子的命。你们非得这么赶尽杀绝吗？”
羚羊妖哈哈大笑，说：“众所周知，妖与人结合所生的小孩都是杂种，杂种不配留在这世上。”
另外一只羚羊妖也说话了：“大哥，跟她废什么话？把她一起杀了就完事了。”
话音刚落，一股强劲凶猛的妖魔之气“呼”的一下冲到两只羚羊妖面前，给他们一人扇了一巴掌。
“谁！”两只羚羊妖莫名被扇了巴掌，相当气愤。
敖玉和云雀从壁橱中钻了出来。两只羚羊妖一见到敖玉，就从心底里生发出一种害怕的感觉――此时的敖玉虽是人身，但长了两支黑色的龙角，其中一支龙角的三分之一是没了的，他眼神冷冽，周身笼着浓重的妖魔之气，压迫力极强，不亚于曾经的黎山王谢寒一。
两只羚羊妖不知道敖玉是个什么东西，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敖玉看他俩碍眼，于是他手掌轻转，妖魔之气化做黑色巨龙的形状朝着羚羊妖冲过去了，巨龙凶猛无比，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震耳怒吼。只听见两声惨叫声，两只羚羊妖吐血倒地，他们一动不动，看样子是死了。
云雀朝美妇人扑过去，紧紧搂住美妇人，激动地叫了声：“娘！”
美妇人便是云雀的母亲，名叫谷蔓，来自南疆。谷蔓见到云雀，也十分高兴，捧着云雀的脸喜极而泣。
云雀看了看谷蔓身旁的小男孩，问她：“娘，这孩子是谁？为什么两个羚羊妖要杀他？”
谷蔓道：“这孩子小名叫小豆角，父亲是镇上的大夫，母亲则是黎山上的羚羊妖，也就是这两只羚羊妖的小妹。他的母亲爱上了他的父亲，下黎山与他父亲结为夫妻，并生下他。本来一家三口在摩尼镇生活得好好的，但她的行踪被她大哥和二哥知道了，她大哥二哥下了山，杀了她和她丈夫。这一家子与我有些交情，我便救下了小豆角，谁知那两只羚羊妖有些本事，一路追查到了我家里。”
云雀不解道：“这孩子的母亲是那两只羚羊妖的小妹？那两只羚羊妖连自己亲妹妹都杀么？”
“对啊。在黎山妖物的观念里，下山与人结合的妖自己舍弃了妖的身份，是大大的叛徒，哪怕是自己的亲妹妹，也必杀无疑；而人妖结合的孩子，更是杂种一个，留不得。”
谷蔓注意到了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敖玉，便主动跟他搭话：“你是敖玉吧，你的情况雀儿已经飞鸽传书都跟我说了。”
敖玉礼貌道：“夫人好。”
谷蔓收拾了桌面，说：“坐吧，我去倒壶茶。”
就在几人以为没有危险，放下了戒心的时候，其中一个羚羊妖醒了。这两只羚羊妖，一只被敖玉当场击毙，而另一只因为躲在了后面，所以虽然受了伤，但没有生命危险。幸存的那只羚羊妖偷偷地盯住了离他最近的云雀，趁着谷蔓去倒茶，敖玉也没注意的时候，一个飞身冲上前，掳了云雀，将一把明晃晃的刀搭在云雀的脖子上。
“都别过来，不然我隔了她的喉咙！”羚羊妖道。
谷蔓见女儿被掳，大脑一片空白，就要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去，被敖玉拦下了。
羚羊妖恶狠狠地说：“我本没有打算要这女子的命。但你们杀了我大哥，还维护我小妹与人生的杂种，不得已我才劫持她。”
敖玉对羚羊妖说：“你想要我们怎么做？”
羚羊妖用下巴指了指敖玉，又指了指小豆角，说：“明日午时之前，你带着这个小孩，到黎山上的云瑰洞来换这个女子，迟了一刻，你就见不到她咯。”
说完，羚羊妖劫持云雀往窗子外一跳，瞬间不见了踪影。
谷蔓捂着心口瘫倒在地上，敖玉忙安慰道：“夫人莫急，羚羊妖想用云雀来换小豆角，他想要的是小豆角的命，而不是云雀的命，所以云雀暂时不会有事。”
“他不光想要云雀的命，还想要你的命。”谷蔓缓缓说道。
“我的命？”
“你刚才杀了他的兄弟，他打算把你引上黎山，找来帮手，杀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