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秘密
祁渊沉默了。许久,他长长地叹了声气，对云霄说：“你过来。”
云霄急忙跟了上去，祁渊带着云霄走向天坑。祁渊把手一挥,只见天坑中赫然出现一座金灿灿的宫殿,宫殿不大,但很精致。
祁渊带着云霄走入宫殿,宫殿中很冷清。
云霄把这段时间来他遇到的所有变故都跟祁渊说了,并重点描述了那个黑袍人,列出黑袍人的特征和疑点。祁渊听完后，陷入了沉思。
“我或许能猜到他是谁。”思考完后，祁渊说。
“他是谁？”云霄急忙问。
“在解答他是谁以前，我先跟你说说六十年前抗击水弥尔之战中有关于靳家的秘密吧。六十年前,靳家四十四勇士进入西海海沟深处水弥尔的巢穴,他们本来有生还的可能。”祁渊开始了他的讲述，“云霄,你可知道人族为何能够进入深海,并在深海中长时间战斗？”
云霄道：“云霄不知。”
“如果有龙类自愿献出龙珠，人族将龙珠含在口中，就能做到长时间呆在水里。”
“当时西海龙族和靳家是战友关系，有龙类自愿献出龙珠给靳家，这不稀奇。”云霄道。
祁渊点了点头，又道：“西海龙族和靳家确实是同仇敌忾、关系很好的战友。当时水弥尔已经受了伤，它回到西海海沟深处它的洞穴休整。靳飞雪摸清了海沟内的情况后，在出征前做了详细的筹划，四十四勇士偷偷进入水弥尔的洞穴,同时潜伏在洞穴外的龙族从外部将洞穴封死，以免水弥尔逃脱。四十四勇士在洞中以精妙的阵法大战水弥尔,如果一切顺利，水弥尔被成功击毙后，在洞外等待的龙族从外面打开封死的洞门，靳家的一部分人是能够生还的。”
“是什么导致了他们全军覆没？”
“水弥尔被击毙后，没有人来为他们打开洞门。幸存的人打不开从外面封死的洞门，也就永远地留在了里面。”
听到这里，云霄感到背脊发凉。阴森幽暗的海沟深处，密闭的洞穴中，当时被关在里面的人有多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西海龙族背叛了靳家？他们不是共同对抗水弥尔的战友吗？”云霄急道。
祁渊不着急回答云霄的这个问题，继续说道：“与击杀水弥尔同时进行的，是清剿被水弥尔魔力污染的生灵。因为水弥尔有可能借着被它魔力污染的任一生灵复活，所以天君很看重清剿行动。为了防止有人贪图水弥尔的力量，而窝藏被污染的生灵的现象出现，天君下达了命令，窝藏包庇者，杀无赦，如果因为其窝藏包庇的行为导致了非常严重的后果的，视严重程度加以处罚，最高处罚是诛其全族。”
“天君下达的这个命令，虽然严厉，但也是为了以绝后患。”
“水弥尔的可怕之处，其一就在于它能轻易地污染靠近它的生灵，尤其是当被它所伤，伤口暴露在它面前的时候。靳家四十四勇士在与水弥尔的决战中难免会受伤，他们的决战又是在一个密闭的洞穴中进行的，所以你说靳家四十四勇士的幸存者，被水弥尔魔力污染的可能性有多大呢？几乎是十成十啊。”
“这……这……”云霄瞪大了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寒意一阵阵地往他头上窜。
“不能把靳家的幸存者放出水弥尔的洞穴，这是天君给西海龙王下达的秘令，知道这条秘令的人非常少。西海龙王与天君起了争执，却仍然未能改变结果。潜伏在西海海沟，当靳家四十四勇士进入水弥尔洞穴后从外面封闭洞穴的行动，是西海龙王亲自去做的。”
“所以当西海龙王把他的战友们目送进入洞穴时，他就知道他们永远出不来了？”
“西海龙王无法违抗天君的命令。”
云霄有些激动，他连连摇头，说：“不，不……靳家四十四勇士是英雄，这不该是英雄的待遇！”
“那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理？”
“自然是在他们胜利后以英雄的礼遇将他们接出水弥尔的洞穴，然后再想办法清除他们身上的污染！”
“如果没有办法清除污染，又或者在找到清除污染的办法之前，他们之中有人魔化了，失去了自己意识，变成怪物，杀了他周围千千万万的无辜之人呢？”
云霄的胸口剧烈起伏，一时无言。他低着头，揪着自己的头发，许久，他才缓缓蹦出一句话：“那也不该这么对待英雄。”
“云霄，你的目光能够始终聚焦在靳家的四十四人身上，可天君不能。天君需要看到的是更多的人，是天底下芸芸众生，必要的时候，他会选择杀四十四人而救四万万人。”
“杀四十四人而救四万万人……”云霄一个字一个字地复述，“我还是不能接受。”云霄低着头轻声道。
“你能不能接受都不能改变历史。现在我们把目光放到当前，你所经历的事情上。”祁渊严肃道，“你跟我描述的那个黑袍人，他身上带着淡淡的妖魔之气，会四道绝学，对不对？”
“对。”
“他的实力相当之强，能够在一招之内把一条龙杀死，对不对？”
“对。他还拥有龙怒宝剑，龙怒宝剑是靳家家主靳飞雪的配剑，能拿到这把剑，他一定是靳飞雪的亲信。”云霄斩钉截铁道。
“哈哈哈。”祁渊忽然大笑几声，说：“什么靳飞雪的亲信，我猜，他就是靳飞雪本人。”
“什么！”云霄猛地一抬头，“这不可能！”他才不信呢，他从小到大敬佩的英雄靳飞雪，怎么可能跟那个暗中使坏的黑袍人是同一个人？
祁渊淡淡地说：“他身上带着淡淡地妖魔之气，我猜是被水弥尔魔力污染的气息，说明他就是当年决战水弥尔的四十四勇士之一；他拥有龙怒宝剑，我印象中那把剑是靳飞雪的一位龙族好友抽了自己的骨给他做的，所以靳飞雪十分珍惜这把剑，从不把它给第二个人；他能够在一招之内杀死一条龙，这样的实力，人族中除了靳飞雪我想不到其他人。”
“如果他就是靳飞雪，如果他当年幸存了下来，并成功逃离水弥尔的洞穴……如果我是他，我并不知道天君给西海龙王下达的那条秘令，所以我会认为是曾经的战友西海龙族背叛了自己，害自己的亲人们全都死在西海海沟。”云霄说出了他的推理。
“没错，所以靳飞雪在向西海龙族复仇。”
“他杀敖青，是复仇的举动；可他迟迟不杀敖玉，而是一步一步引导敖玉魔化，鼓动他向四大世家发起战争，这是为什么？”
祁渊叹了声气，无奈道：“清剿被水弥尔魔力污染的生灵时，天君下达了命令：窝藏包庇者，杀无赦，如果因为其窝藏包庇的行为导致了非常严重的后果的，视严重程度加以处罚，最高处罚是诛其全族。敖玉应该是一条被污染了的龙吧，不知西海龙王为何要冒着死罪留下他。”
“所以靳飞雪是想让西海龙族灭族！”云霄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