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喧闹 二十一 - 逃出生天 - 蜜糖年代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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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喧闹 二十一

穆临之猜不透闻衍口中的算账是什么意思,他忐忑不安地到达医院,失魂落魄地任凭医生处理自己的伤口。

急诊医生语重心长地建议,“伤口挺深的,可能伤到肌肉了,最好留院观察一晚上。那个……有家属给你办理手续吗?”

穆临之回了神,礼貌地笑了笑,“家里人加班,不想让他担心。医生,我没事的,不用留院,明天回来复查可以吗?”

医生叹了一口气,说:“行吧,你要是真不想住院,回家去也行,不过今天晚上一定要注意,别碰水啊,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立刻来医院!年轻人,别拿小毛病不当回事,手要是费了,哭也来不及!”

穆临之颔首,“我知道了,多谢医生。”

闻衍在穆临之离开后,在陶勇宏的远程指挥下,焦头烂额地处理完了一堆破事――领导们打着磨炼年轻人的旗号,脏活累活源源不断,跟赶驴上磨似的使劲嚯嚯,一点儿没有恻隐之心。

擦屁股和工作收尾有一举同工之秒。

直到晚上十点,高架和机场路才恢复正常通行。

闻衍终于空了下来,他形象潦草地蹲在路边,半个小时抽完一包烟,然后多此一举地抹了一把脸,拿出手机先给徐舟吾打了个电话。

徐舟吾接电话的动静像做贼,“阿衍?”

“嗯,”闻衍在寒夜里只穿了一件短袖,他忙出一身汗,让风一吹,瞬间干了一半。

闻衍有些头晕,稳了片刻后,问:“刘锦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还在手术。”徐舟吾站在禁止大声喧哗的牌子下,声音小得差点往地底下钻,“肺、肝、肾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肋骨断了八根,右胫骨粉碎性骨折,俩胳膊也差不多这种情况。这些都好说,最要命的是他的脑袋,右颅骨全碎了,但又没伤到正经要害,所以没当场死亡,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惨――医生不知道找谁签病危通知,唉,反正这人能活下来也残了。”

闻衍冷漠地听完,懒得管这些客观因素,他直接问:“什么时候能录口供?”

“那得先看他能不能活着从手术台下来,下来后还得送进ICU,”徐舟吾顿了顿,说:“不过我看医生的意思模棱两可,估计只要刘锦恢复意识,能开口讲话了,我们就能录口供。”

“好,”闻衍说:“老徐,这几天辛苦你在医院守着,一步也不要离开刘锦身边!”

徐舟吾:“你的意思是?”

“不管想灭刘锦口的人是谁,他这次失败了。如果刘锦手上有他的秘密,肯定还会继续尝试――毕竟留给死人的秘密才能让人安心。”

徐舟吾的神情凝重起来,“好,我明白了。”

“人手不够的话让陶局再安排五六个人一起值班,”闻衍说:“你自己也注意安全。”

徐舟吾一愣,“你不过来?”

闻衍轻轻嗯了一声,说:“暂时不过来了,我得先回趟家。明天……明天再说。”

徐舟吾意外地听明白了闻衍口中的‘家’是哪个窝,他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没话找话地问:“你跟他吵架了?”

“算是吧。”

徐舟吾作为资深单身狗,想劝两句,但搜了一圈肚子里仅有的鸡汤,发现全部有毒。到头来只能按照客观现实,语重心长地说:“想过日子就好好过,我看穆临之对你挺一往情深的,命都能不要了――阿衍,你到底怎么想的?”

闻衍蹲麻了腿,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虚无缥缈的灰尘,突然短促地笑了一声:“之前没什么想法,两个男人哪儿来那么多矫情,能过一天是一天。大千世界,再一往情深也抵不过俗套的鸡毛。”

徐舟吾等着他的下话,“现在呢?”

“现在?”闻衍眼神坚毅地望着漆黑深夜,“老子要把姓穆的安安分分钉在我身边!”

那些魑魅魍魉,一把火烧了干净。

闻衍要去捉鬼!

午夜十二点,有些阴间玩意儿不长眼地冒头,的确是捉鬼的好时候。

闻衍回到家,可能是掏钥匙的动静大了些,大门的隔音效果约等于无。穆临之闻风而动,先发制人地从屋里打开了门。

两个人面面相觑片刻,闻衍看见穆临之手掌的绷带,心里一揪,硬着头皮说:“这么晚了还没睡?”

“哥,我在等你回家。”穆临之偏身让了一点路。

“你的手怎么样?医生说什么了?”

“没事,”穆临之笑了声,“没什么大碍。”

“哦……”

闻衍强行把自己的视线从穆临之身上撕开,他干咳一声,一脚踏进家门。

屋内适宜的温度驱散了闻衍身上的寒意,他亢奋又疲惫了一天的神经被轻飘飘地被安抚下来。

茶几上摆着新沏的普洱,热腾腾氤氲扑面而来,闻衍舒服地叹了一声,“贤惠啊――你哪儿来的茶具?”

穆临之:“从别墅里搬过来的,反正那儿也用不上了。还有两饼普洱我放在客厅的柜子里――哥,闲着没事多喝茶,少喝那些香精饮料。”

“……”闻衍:“这是奔着七老八十的养生路线去了吗?”

穆临之诚恳地说:“能太太平平地过完一生,总是没错的。”

气氛已经烘托到这个程度,再不说点什么似乎对不起这精心准备的坦白局。

闻衍背靠沙发,席地而坐,他给自己满上茶水后一饮而尽,苦涩又香醇的甘甜在口腔里晕染,闻衍眉毛微微一皱,开口:“咱们先从哪儿开始说起呢?”

“先从穆恪忱开始吧。”

闻衍:“你爸?”

“对,”穆临之惨然一笑,“我爸。”

穆临之挨着闻衍坐,他们俩靠得很近。闻衍作为听客,他端起茶壶,替讲故事的人填满茶水。

“多谢,”穆临之斟酌用词,片刻后,他的回忆悠远地落入久远年岁,慎重地开口:“穆家祖辈在民国期间发家,说得好听些是做生意,说得难听点,就是发国难财。他们赚得盆满钵满之后,举家搬迁国外。当时穆家一共三十几口,一个不落,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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