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花荫及时收了情绪,不敢将话题深入,两人只闲说了些其他的,就来到了上次宴会,两人第一次说话亭子。
“还要下棋?”花荫问道。
上次被何伊人智力碾压,她可再受不了被碾压一次了,简直太伤了。
何伊人侧过脸来问她,“难道在你心里,我就只这一种玩法不成?”
雨水淅淅沥沥的,风一吹过。打在人身上,分外清凉。
花荫转过了头,快速将头埋到了胳肢窝里,“哈啾!”打了个喷嚏。
“那你要带我去哪儿?难道这山上还有什么好玩的不成?”山上,还是种满竹子的竹林里,花荫觉得唯一可玩的就只有挖竹笋了吧。
何伊并不回答在一旁装神秘,花荫见她不答,也不打算逼问,就这样两人又走了一段路,竹林才露出它的真面目来。
何伊人站住了脚步,给花荫指了一个方向,说道:“这便是我要带你来的地方了。”
朝着她指的方向望去,便看到了一座竹子做的屋子,望去一片绿色,在朦胧的雨里立着,如梦似幻。
“幽篁里。”花荫向那屋子走近了几步,看见那用竹子做的牌匾上,刻着这么几个大字,便张口念道。
“来。”何伊人观察着花荫脸上的表情,见她似乎感兴趣,这才牵着花荫的手,引着她进去。
花荫提了自己的裙摆,跟着何伊人进了屋子。
一间宽敞的房屋便出现在了她们的面前,里面桌椅板凳俱全,还有张梳妆用的桌子,木床以及一张小桌子。
装饰不多,却看着格外清爽,隐隐还能闻到竹子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花荫上辈子住惯了水泥房,这辈子多是住在宅院里,见到这样一个精细巧妙的住处,不免眼前一亮,“真是个好地方。”
她在屋子里面走了一圈,见屋里还摆着一个宽敞的大床,一边又有可以饮茶的地方,她坐到了小竹椅上,心想着,这屋子真是洞府虽小,却五脏俱全。
趁着花荫坐着的时候,何伊人已经在竹子做的衣架里找出了一套杏色的裙子,拿给了花荫。
花荫接了过来,暗叹何伊人的贴心,她接过之后,也不问缘由,直接走到了一边的屏风里去换上,出来的时候,何伊人还笑眯眯地等在哪里。
也不用花荫叫唤,何伊人已经自己绕过了花荫,也走到屏风那头换了一件白色绣着几只蝴蝶的衣裳出来。
花荫重新做回了凳子上,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欢喜。
此时两人虽不言语,却胜过了千言万语,虽然没有和何伊人接触多少日子,但她们好像天生就有那么一种默契似的,今日这种默契则体现的更加明显了。
“前几日,我在这里藏了些好茶,特地等着给你尝的。”何伊人大约有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在花荫身前坐下的时候,灿烂的笑颜从上往下慢慢地方大在了花荫的面前,惹得花荫心跳的极快。
她羞的耳朵都红了,嘟着嘴,有些撒娇似地说道:“你,你凑我这么近做什么。”
其实往常她也没那么容易害羞,但何伊人的靠近有时候总是那么突然,叫花荫连个准备都没有。
莫名脸红这件事,连花荫自己也控制不住,也不知道是不是穿越过来的后遗症,一着穿越,人都变得纯情不少。
何伊人心大,并不知道花荫心里所想,这边从茶桌拿出了茶叶罐子,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花荫,“怎么了?”
而花荫呢,方才还觉得何伊人和自己心有灵犀一点通,此时却被何伊人亲手打了脸,瞬间冷了一颗跳动的心。
她转到一边去,不理何伊人,自己低声念了一句,“呆子。”
谁想何伊人的耳朵这样灵敏,花荫小声的自言自语也被听了过去,“呆,呆子?”
何伊人从来没有被人鄙视过,甚至也不曾有人在她面前说过什么不堪的脏话,此时被花荫这么一句说的蒙了头。
花荫听见何伊人念叨自己方才气愤时说的话,被吓了一跳,转脸过来看何伊人,却见到了她一副被呛到的表情,一时又觉得可笑又觉得可爱。
“我可不是在说你,不过是想起了以前做过的一件事儿,觉得自己之前做的事情挺呆的,不禁说了出来。可别多想了。”花荫说道。
何伊人深深看了花荫一眼,并没有说话,而是自去打了留用的水来煮茶。
花荫看着她的动作,心里也在打鼓,若是世上有一颗能够知晓人心的药该多好,她多想知道何伊人此时心里在想什么啊。
然而,这么想的却也并非花荫一人。何伊人也是这么想的,因为她方才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花荫方才说的是假话,她觉得花荫十有八九是在骂自己呆子,然而她却也不敢肯定。
两个女子在竹屋里潜藏着心事,连上好的茶水入腹都没了品尝的兴致,只觉得与白开水无异。
茶后两人便都没了话说,最后还是花荫先开了口,“雨还下着,一会儿晚上吃饭,咱们怎么回去?”
花荫打破了沉默之后,何伊人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于幼稚,不管怎么说,两人总不至于因为这么一句话就从此生分了的。
“后边儿有个小厨房,里面有常备的新鲜食材,今日我下厨请你吃饭。”何伊人说道。
花荫来了兴致,问道:“你还会做饭?”
何伊人笑着说道:“这是自然,常年在外打仗,这点儿能力都没有怎么行?”
“那咱们洗澡怎么办?”
“方才屏风后面就有浴桶,共浴倒是小了,你若嫌脏,先洗了然后我洗便是。”
花荫听了“共浴”二字,就心里痒痒,接着听何伊人说要洗自己洗剩的洗澡水,觉得何伊人不矫情替他人着想的同时,又有些心酸。
明明长得这样貌美的一个人,若是放在深闺里该得多么娇滴滴啊。究竟这皇帝该多狠的心肠,才能让她养出这样的性格来?
“我以为你我之间早就不是会互相嫌弃的关系了。虽说今日你请我,你是主我是客,按理你该让我,但你是尊我是卑,说到纲常就是我该让你。说来说去倒把人说乱了,我自然不嫌弃你,只怕你嫌弃我,若是可以咱们一起洗澡如何?”
花荫说完之后,将两眼放光的眼睛看向了地面。
怎么办?她好怕自己此时的痴汉脸被何伊人看出来。
何伊人听了花荫的话,脸上也窜上了一抹红晕,她从来没有和人共浴过。往日里沐浴也不会叫人伺候,“这不好,还是你先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