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严刑逼供
当水快要凉的时候楚凌终于没有力气了,整个人软绵绵的如脱了骨头一样,靠在姜迟怀里。汗水混合着清水沿着他精致的锁骨缓缓滑落,楚凌喘着粗气,动也不想动了。
“子凌…”姜迟的声音哑哑的,低下头吻着楚凌白到有些透明的耳廓,撩起一把尚有些温热的水浇在楚凌背上为他冲洗。
楚凌偏偏头,趴在姜迟肩上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把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了对方身上,哼了一声,带着些鼻音道:“我困了…阿迟…”
“困就睡吧。”姜迟抚着楚凌的后背,没再折腾他,拿了布巾沾了温水轻轻擦拭着,直到两人都冲洗干净了,他才抱着楚凌出了浴桶。
没等姜迟把他放回床上,楚凌就在他怀里沉沉睡去了,之前因为担心姜迟的安危已经有好几夜没能睡个好觉,如今姜迟回来了,他终于能放下心来睡个好觉。
听到怀里沉稳的呼吸声,姜迟不禁微笑,轻手轻脚地把楚凌放回床上。楚凌仍然环着他的脖子,无奈姜迟只得小心翼翼地扯开了楚凌的胳膊。
楚凌皱了下眉,手不安地挥了一下,打在了姜迟脸上,被人一把抓住。
“小爪子乱挥什么呢,差点儿挠到我的脸。”姜迟骂道,语气里却带着说不出的宠溺。把楚凌的手按在床上,扯过床里侧的一条薄毯轻轻搭在了楚凌的肚子上。
现在天气虽然很热,但刚做了那种事楚凌又是承受的那一方,现在还是注意些好,免得受凉。
“当当。”这时外面有人轻声扣门。
姜迟抓过衣服套在身上,走过去拉开了门。
姜朝站在门外,看到姜迟一身湿漉漉的,半敞着的领口露出暧昧的痕迹,他扬了扬眉梢,笑得很是暧昧,道:“呦,恢复的那么快,看来有没有解药都没有关系了。”
姜朝说话的声音不小,姜迟瞪了他一眼让他闭嘴,回头看到楚凌还在安稳睡着才放下心来,压低了声音道:“洛风回来了?”
“嗯,收获不小。”姜朝道,“等你见了,一定会有个不小的惊喜。”
“事不宜迟,等朕穿好衣服就去审吧。”姜迟道,拉了下领口。
“不急于一时,你不要多陪陪小凌吗?”姜朝笑道。
“子凌睡着了,不吵他了。”姜迟淡淡道,说着就要回去穿外袍。
“皇兄!”姜朝拉住他,“已经过了五年…你还是…忘不掉墨子凌吗?”
姜迟脚步一顿,“……”
“因为楚凌与墨子凌有几分相像,你才赐他‘子凌‘这个名字,让他连自己都做不成,只能成为一个替身?”姜朝道,本来只是想问一问,现在突然想为楚凌鸣不平了。连“子凌”这个名字都不是自己的,这样的“爱”谁能受得了。
“……”姜迟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回过头来,望着姜朝,一点一点聚拢眉峰,问道:“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我是为你好,皇兄。”姜朝认真道:“如果你哪怕有一点点喜欢楚凌,我是说楚凌这个人,就应该把他当做独立的人去看待,不要把他当做…”
“我从没有把楚凌看做别人。”姜迟打断了姜朝的话。
“那么,如果有一天墨子凌回来了,你会怎么选?”姜朝道,虽然他知道墨子凌永远不会回来了。
姜迟淡淡道:“在牢里我答应过他,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独留他一人在世。终此一生,我只要他一人。”
“这…我就放心了。”姜朝松了口气,笑了笑,道:“听你梦里叫墨子凌,我还以为…皇兄,以后你还是当心些,宫里难免有人在小凌面前提起来墨家,我担心他误会。”
“你去告诉洛风准备一下,朕随后就去提审。”姜迟转身关上了门,没有接话。
姜朝笑着叹了口气,离开了。
姜迟走回床边换衣服时楚凌还沉沉睡着,望着楚凌安静的睡颜,像突然变得温顺的小野猫一样的人儿,他心里仿佛充满了浓的化不开的温柔。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着楚凌的眉眼,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太过珍视而小心翼翼,姜迟的指尖带了一丝颤抖。
“子凌…这一次,你不会再离我而去了吧?等我回来,带你回宫。”姜迟如自言自语一般低喃,附身凑上去在楚凌淡粉色的唇瓣上印下一吻,然后才起身离去。
“……”姜迟走后,楚凌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眼角逐渐凝聚出一颗泪珠,悄然滑落,没入鬓角。
“不要走…阿迟…”嘴唇动了动,楚凌在梦中道,一声叹息,悄然飘落。
***
之前被带出去活埋的犯人已经被重新关回大牢,牢中的尸体也被姜朝派去的官兵清理掉了。官差抬着饭桶,将一碗碗热粥分给那些饿了五六天的犯人。吃过饭之后那些原本精神怏怏的犯人也逐渐打起了一丝精神。
王安之与萧惘被带进大牢,暂时关押在用来审讯犯人的摆满各种各样刑具的刑室里。
姜迟走到的时候,王安之已经被洛风绑在刑架上了。地上放着一箱箱从王安之家里搜出来的书信和玉器字画之类。
“皇上,东西都在这里了。”洛风走过来向姜迟汇报。
姜迟点点头,扫了眼地上的几个木箱,看到里面除了几本书之外全部是价值连城的字画古董,这些东西根本不是一个月奉只有二十两银子的知府用得起的。不过姜迟知道这些都可以稍后再问,现在首要的是要找出解药的下落,且不说他中了毒,牢中的犯人都比他中毒要深,怕是等不及了。
“找到解药了?”姜迟问洛风。
“属下在王安之家里发现一间密室,这些都是从里面搜出来的。”洛风道,说着给一旁的官兵使了个颜色,对方立刻抱来一个四四方方的红木匣子,里面满是不同大小颜色的瓶瓶罐罐,“皇上,您看。”
这么多的瓶瓶罐罐,谁知道哪个是解药哪个又是毒药?王安之显然是知道姜迟找不出解药,最后还是要放了自己求自己赐药,所以虽然被五花大绑也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甚至不以为意地哼了哼。
姜迟眼神一凌,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劈手取下刑具架上的一根带着倒刺的铁鞭,带着劲风“嗖”就挥在了王安之前胸。
“嗷――”王安之痛得发出一声怪叫,声音都变了,眼前发黑,差点儿背过气去。任他怎么也想不到,姜迟会这么心狠手辣,不留余地。
“哪个是解药?”晃了晃手里的铁鞭,姜迟的语气中带了一丝威胁的意味儿。
“不…不知道。”王安之咬牙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我死了看谁给你解药。哈…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你以为朕不敢么?”姜迟冷笑,说着“啪啪”两下铁鞭甩了过去,只把王安之的肩膀抽得露出了里面的深森森白骨。
“朕给你时间考虑。”姜迟停了手,用铁鞭的手柄挑起王安之的下巴,笑得有些残忍,道:“生,还是死,全凭你一念之间。”
“笑…笑话,如果我交出解药,岂不死的更快?你当我傻?”王安之吐了口血水,笑得老奸巨猾,“倒是你,口口声声要做一个仁君,不让滥用私刑,现在却亲自动手了么?”
“朕的‘仁心‘是给无辜百姓,怎么轮的上你?”姜迟冷笑:“朕从未自诩自己是个仁君,不过说朕是暴君的人却不在少数。”冷哼了一声,姜迟最后一点耐心被耗尽,扔掉铁鞭,他从匣子里随手拿出一个绿色的玉瓶,道:“是这个?”
“不知道!”王安之道,只要他不说,姜迟就一定会留着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