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红莲多言被掌嘴
第380章红莲多言被掌嘴皇上移驾紫香轩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从华贵人这里了解沐凙的情况。听得这番说辞，心里不觉有些动摇，即使自己跟沐凙私下的交情再好，毕竟隔着君臣这层关系。
待皇上闷闷不乐的离开了紫香轩后，躲在暗处听得他们言语的顼彩闯进了贵人的内寝。红莲见小主怒气冲冲的大步走了进来，与往日那个温柔善良的小主想比，简直判若两人。眉梢间带好似带着仇恨，两眼圆睁，让不知情的看到，还以为冤家对头，片刻之间就能动起手来，非要打个你死我活。
红莲在紫香轩中伺候主子，已有不少时间，今日还是第一次看到顼彩小主这副模样。她低着头，走到贵人面前，轻声道：“贵人要不要休息一会？”
华贵人摇了摇头，笑道：“如此甚好的机会，若本宫避而不见，躺在床榻上去休息，岂不是浪费了眼前的机会。”
“原来……”红莲惊讶的眉头一皱，心里顿时明白过来，许是遮掩的门，一开始就是给妹妹顼彩准备的。至于皇上驾到，跟华贵人所言之事，顼彩八成听得七七八八，什么也没落下。
包括对沐凙的猜忌，还有皇上的担心，这些话和想法，一股脑的进了顼彩的耳朵里。华贵人看着妹妹气鼓鼓的样子，却并不担心她会做出什么过格的事情来。两手一摊，轻松的笑了笑，说道：“妹妹，来姐姐这里有何事呀？”
红莲低着头，几乎是顺着寝宫的墙边溜了出去，她可不想掺和进两个主子的争斗中。万一把自己搭进去，作为宫里的奴才，哪里还有说理伸冤的机会。
贵人看出了红莲胆怯之意，默默的点头道：“你先下去吧，本宫有话要跟妹妹说。”
“诺！”红莲走出寝宫的时候，长长舒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还好算我机灵，不然的话，怕是挨了板子都得闭上嘴巴，不许喊叫出声音来。”
庭院中站着小太监，还有几个好奇踮着脚向内寝望去的奴婢，个个好奇心极重，边看边猜想着，两位主子到底因为何事，要单独待在寝宫里，好似对峙叫板一样。
“都别看了，忙自己的去吧，主子的事你们少掺和，别到时候犯了要命的罪，来找我红莲去说情。”红莲冷冷的说道，将宫女和太监全部打发走。
寝宫里，只有华贵人和妹妹顼彩二人，面对面的站着。
贵人脸上依旧带着喜气洋洋的微笑，好似皇上前来，自己并无说过任何伤及他人的话来。顼彩看着自己的姐姐，感到更多的是冷漠、阴险和不解。
以前在顼府的时候，姐姐就比其他人聪慧不少，无论顼彩犯了何等大错、小错，皆能帮着在丢娘面前圆滑过去。谁曾想，这么多年过去，共同居住在紫香轩中，姐姐的这份心思，却让妹妹感到不安。
“妹妹这是怎么了，难道连宫里的规矩都忘了，本宫的内寝，也是你随意进出之所？”华贵人摆起了主子的架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用眼睛打量着顼彩。
此时，顼彩已涨红了眼睛，好似方才的这句话，伤到了心肺一般。
“姐姐跟皇上说的话，妹妹听得一清二楚，沐老太医用尽毕生所学，赔上自己的性命，救了姐姐，难道姐姐要这样报答沐凙，以告慰老人家的在天之灵吗？”顼彩说着，扑簌簌的落下眼泪，伤心至极。
当初若不是沐老爷子，华贵人怕是早就长眠地下，哪里还有这副娇媚的皮囊，站在紫香轩里，不屑的跟顼彩争论。
贵人以极轻视的目光扫过顼彩难过的面容，轻哼一声，说道：“本宫的命，那是上天给的，再者说，医者，就当以毕生所学，救治他人性命，怎么到了我这里，难道要每日焚香祷告，感谢沐老爷子的救命之恩？堂堂的北梁皇后，他受得起吗？”
此话说出口，可谓震耳欲聋，让顼彩听了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一时间全部涌上心头，好似曾经那个紫香轩中的顼华，早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个内外皆冷若冰霜之人。做了皇后的华贵人，显然对妹妹的态度，没有之前那般亲昵。
“皇后娘娘，小女是不是该这般称呼您，才可尽显您的尊贵！”顼彩瞪了华贵人一样，冷冷的说道，话语中充满了讽刺。这是她第一次跟姐姐起了争执，也是第一次用这种口气跟至亲说话。
离开紫香轩的时候，顼彩心里难过极了。她不想因此而失去姐姐，失去顼家曾经的温暖和关怀。在她脆弱的心灵深处，对姐姐的依赖绝非几句话可以说得清楚的。
见小主离开，红莲偷偷来到华贵人面前。
“主子是故意的吧？”红莲笑盈盈的问道。
贵人一转身，正看到满目自信的奴婢，好似猜透了自己的心思一般。
“哦？何以见得？”贵人轻轻撇了撇嘴角，笑着问道。
红箭见主子并不恼怒自己大胆的猜想，接着说道：“主子之前命奴婢安排一个下人，时常去太医阁中给沐太医送食盒，怕是为了今日做打算，那食盒中每次都有一壶烈酒，寻常人饮下，便要摇摆不定，加之有女子诱惑在旁，定要春心荡漾一番，等顼彩小主见了，正好……”
“正好什么？”贵人打断红莲笑吟吟的话语，冷着脸问道。
不管是何等地位的主子，情绪总有波动，想华贵人这般突然变了脸色的，也并不奇怪。红莲发觉自己的话有些过头，赶紧跪在地上，边磕头边求饶起来：“主子饶命，主子饶命，都是奴婢的不是。”
“来人啊，掌嘴！”贵人不再搭理她，厉声喊道。
一个小太监几步走进寝宫，抬手便打。
“等等！”贵人突然喊道，红莲可怜兮兮的看着主子，还以为这一声喊出去，便免了皮肉之苦。谁知，见到她诡异的笑了笑，从脚上脱下一只绣履来。
“拿这个打，给本宫好生管教这个不懂规矩的奴婢！”华贵人瞪了红莲一眼，自顾坐在椅子上，端茶品之。
小太监不敢怠慢，接过了贵人的绣履，死死的攥在手里，掐住那红莲的脖颈，真的是用上了浑身的力气，狠劲的抽打她的脸。
宫女虽为伺候主子的下人，可这般年岁，皮肤甚为细腻，甭说是底部硬邦邦的绣履，就算用巴掌抽几下，也会顿时红肿起来。
打了几下之后，红莲已疼的叫喊声不断，可贵人品着茶，似乎没有喊停的意思。小太监抬起头来，看了主子一眼。
“怎么，你若是打的累了，本宫换人来，你也同罪并罚！”华贵人把茶碗往桌上一砸，高声喊道。
小太监吓的手之哆嗦，细着嗓子跟满嘴是血的红莲说道：“你再忍忍，怕是贵人的气还没消。”
又是一阵抽打，红莲不再叫喊，因为嗓子早已喊得嘶哑，叫不出刺耳的声音来。她身子抖动几下，好似死过去一般，瘫软的四肢无力，渐渐闭上了眼睛。
“皇后娘娘开恩呀，红莲她，她怕是不行了。”小太监不知是吓的，还是心疼的，竟听了手上打人的动作，哇的一声哭喊起来。
这时，华贵人才慢吞吞的说道：“算了吧，把她拖出去。”
隐隐约约之中，红莲指尖微动，口中含糊不清道：“谢，谢主子……”
“以后胆敢随意揣摩本宫的意思，就不是挨上几巴掌这么简单的事了。”贵人瞪了红莲一眼，小太监匆忙跑过来，将绣履给贵人穿好。
艳红色，被血浸透，贵人看着自己两只脚，冷笑一声道：“跟我华贵人作对的，最后都是这般下场。”
本来是要红莲给自己去办些事情，如此一来，倒是要耽搁了。
华贵人抬手一指，冲着公公说道：“你快些去太医阁，暗中给本宫盯好了，若有任何情况，赶紧来报。”
小太监茫然，眨了眨眼睛，颤颤巍巍的问道：“不知主子要奴才盯着何人？”
贵人想了想，笑道：“你去了，自然会知道。”
皇宫之中，关于皇上和顼彩的传言，好似一刻也未停止过。虽然沐凙并不太过在意此事，但无风不起浪的道理，还是让其有些别扭。
最近听闻公公死在了牢狱中，好似皇上猜忌到了自己头上，沐凙感到内心憋闷，本是去刑部救人，到最后人死了，却将罪责扣在了他的头上。